她发烧了?

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不,机器是不会发烧的。

按照零香的意思,苏月良就是是瑟符·索斯?

不然找他干嘛。

那不可能。

自己捡到这部手机时,他才刚出生没几天。

那是什么降世灵童吗?

“为什么要找他,我们想找的人不是瑟符·索斯吗?你的创造者。”

“请您相信零香,他与目标近期应该有相对密切的接触。”

“为什么?”

“对不起,零香暂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唉。

又是这样,还是用其它事来消磨时光好些。

车上很吵,我没选择商务票,因为那没有必要。

戴着耳机,仍能听到些噪音,像是小孩哭闹,方言间的交互,以及源自其他乘客手机的视频播放声。

我决定继续读那本历史书。

这其实不能算进正经内容。

有关统一战争前的历史资料,除了比较权威的几套,更多的是像我手里这种,于民间编纂而成的。

简单来说就是野史。

“纽瓦在阅读历史性书籍,能同零香分享部分内容吗?”

“野史而已,没太多参考价值,主要是够野。”

解释完后,我喝了口水。

“没事,您讲,零香也许能帮到您。”

她是从哪天开始变成这样的。

好像自从我结婚后,零香主动开始的对话就多了起来。

听到她那番话,我决定开始讲些书中内容,坐在旁边的乘客是个年轻人,此时正专心致志地盯着窗外。

尤切在成为“尤切域”前,是一个由王统治的国家。

在书中擅自定性的“公元”纪年法前几年,它吞并了周围其它几个小国,并向伊文宣战。

按照这本野史里的记载,尤切打下了灰岭等地,其中还包括虹西市的一座临海小城。

很快,伊文开始反击,书里说,战争前,这个国家在大力发展经济与基础设施建设。

而后,战争进入僵持阶段。

具体是几年,还是以官方为准,野史里的战争持续时间,实在是短得有点可笑。

它还说,伊尤联合政体成立前,也就是战争结束前,尤切国王离奇失踪,王宫在一场大火里被烧个精光。

这不纯纯扯淡么。

野史果然是野史。

“尊敬的乘客您好!虹西站,到了。”

广播响起,我合上书,准备下车,零香从听完刚才那段话后就再没说过任何一句。

“您想知道发生火灾的原因吗?”

前脚刚踏出车门,她突然问道。

不会真当真了吧,野史而已,何必在意。

而且本就是自己闲着无聊看的。

“不用了,帮我检索下附近合适的酒店。”

Φ

灯光亮得刺眼,豪华包厢内,酒盏对接,出来时,已是接近半夜。

酒量不行,那不是推辞,我真的不太能喝酒。

过度饮酒有害健康,我真的特别容易醉,若不是需要,来到这种地方是不可能的。

眼前一片晕眩,对方的人本说送我回去,结果还是被我婉拒。

不该那样做。

走过夜景繁华的街道,剩下的一段路,没看到什么人。

路灯,路灯倒是挺多,在朦胧目光下显得更明亮。

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白天。

晕是必然的。

摇摇晃晃,就连开口问零香回去的方向也做不到。

一个转角过后,身体一头撞到同样行于人行道上的什么东西,我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眼前出现的是客厅。

不是自家的,自家的更为宽敞。

柔软触感,让大脑判断出自己躺在沙发上,爬起身,脑袋晕乎乎,还有些刺痛。

酒还没醒。

对了,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

接着,我的目光落在刚从其中一个房间里走出的年轻人。

二十岁上下,可能比这要老些,但现在分不清。

这里看着像是他家,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他家里。

记忆停留在晕倒前的片段。

我撞到一个路人身上。

是他。

把醉倒的我扶回他的家。

那可太糟糕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道歉,并从兜中掏出几张百元钞票,想要为这种糟心事买单。

年轻人说没事,并回绝了钱票,我递给他名片,这次,他没有拒绝。

他说,他叫姜正伊。

姓姜,黑发,是伊文人。

耳边传来一声啼哭。

孩子的哭声。

他家有孩子。

果然不该喝酒的。

再次道谢后,我决定离开,他没有留我。

手表上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头顶的月亮冷冷地扫视着我。

那个年轻人所住的地方在一个老旧小区内,走出去并不需要耗费太多时间。

对了,零香呢?

下意识去**前的兜,却发现自己所着的西装,那儿并没有什么口袋。

她不会丢了吧。

心里开始着急,开始在身上乱翻。

庆幸的是,当察觉到她的存在后,我松了口气。

“您大约昏迷了3个小时。”

戴上耳机,衣服已经比参加应酬前乱了很多,在虹西,除了早就订好的酒店,我别无去处。

可当踏出小区大门的那一刻,视线内出现了一个男人。

看着有点熟悉。

不知道哪里见过。

陌生人?

不对,应该是见过的人。

我突然联想到一个名字。

“月良?”

他被叫住了,停下身,回头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

“是狄叔吗?好久不见。”

好像不是很意外。

为什么伊文的人总是不喜欢把我的姓念全。

这个人果然是苏月良。

零香说他现在叫苏朗。

“这么晚了,刚下班?还是夜班?”

我开始尝试套他的话。

“去朋友家。”

可能心里早就有想把一切说出来的欲望,我想直接问他问题,也就是零香所说,与瑟符·索斯的关系。

结果耳机内,传来她的阻止。

突然去问这种奇怪的问题,确实不太好。

那就只能先打听他的住处。

拐弯抹角一番后,我以看望他父亲的名义,问到了他,以及他父亲,也就是苏教授的住址。

“不好意思狄叔,我还有急事,下次聊吧。”

说完,苏朗打算离开,他也正这么做。

急事,半夜出来会有什么急事呢?

该回去了。

“为什么要阻止我?零香。”

在苏朗的背影远去后,我问她。

一秒,两秒,三秒。

直到心里默数到十秒,零香都没有回答。

奇怪。

“这位先生,您知道要到虹西综合大学去,要往哪里走吗?”

没等来零香的回答,反而被陌生人叫住了。

看向来者,那是个穿着学生制服,头戴无框眼镜的少年,看模样也像是学生。

有可能是青年,我看人一向不准。

见鬼,现在不是凌晨吗?怎么什么人都能碰到。

而且我不是本地人,怎么回答他的话。

只能摇摇头。

少年没再追问,朝我笑了笑,随后从身边走过。

走向我来的方向。

又走过大约两分钟,零香终于开口了。

“纽瓦不想知道,零香为什么会阻止您吗?”

“我刚问过你吧,两分钟前。”

“对不起,零香并没有听到您的提问。”

“可我确实问了。”

不应该吧,以前说什么都能听到的,有段时间我甚至怀疑,她的听觉比一般人要强。

耳机坏了?

也对,都用了快三年,明天再去购物中心买一个吧。

带着这个想法,我也跟着融入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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