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们也走吧？”
我想也没想道。
“去哪儿？”
应霜雪偏头。
面对她询问的目光，我本来想说回家等苏晓萱的，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回家也无事可做。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那我肯定回家打游戏去了，可是有应霜雪在就不一样了。
我忽然意识到虽然稀里糊涂和她变成了不一般的关系，但一连几天疲于奔命，我们甚至都没好好了解过对方。
“要不我们随便逛逛，正好带你看看这个世界，没问题吧？”
“嗯。”
应霜雪眨动清冷的眸子，一脸无所谓。
于是我随便挑了个方向，和她并肩漫步起来，周围时不时投来被她银发吸引的视线。
我和应霜雪起初都没说话，只是走，我走哪儿，应霜雪亦步亦趋。
所以很快，气氛就变得格外安静……
相当安静……
安静得我想安静……
眼看应霜雪根本不主动说话，我开始飞速思考该怎么和女孩子聊天，希望找点可以增进彼此了解的话题，而不是又谈那些灵异血腥的事情。
结果我悲哀的发现自己没有相关技能。
冷静，林诚。
她已经承认自己是你老婆了，聊什么都可以的。
“对了，话说你觉得怎么样？今天这个——”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应该抓紧调查。”
我才刚挑起话茬，应霜雪就很急迫的回应道。
我扭过头，和银发仙子对上目光，莫名感觉她有些局促。
我开始怀疑她和我一样，都对第一次约会很不适应——我们现在的状态应该算约会没错。
我挠了挠头，叹气：
“我不是说案件，那个等苏晓萱回来再说吧，我们聊点别的。”
应霜雪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眼。
“好。”
我忽然感觉她和我是差不多的人。
都是那种，如果有某个目标就可以滔滔不绝地发表意见，如果单纯尬聊，就找不到话讲的人。
“今天的火锅你吃得习惯吗？”
好在应霜雪是穿越者，还是有不少话题可以发掘的。
“你们吃的太辣了。”
应霜雪微皱着眉回忆。
“但是那个番……”
“番茄锅？”
“对，汤很好喝，黄色的水果也很好吃。”
“哈密瓜？那回去的时候买点。”
应霜雪很不喜欢吃辣，但很喜欢吃甜。
嗯。
“这些衣服呢，好穿吗？”
我又问。
我发现我也只能和她聊点这种话题了。
应霜雪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
丝绸衬衣给穿越来的仙子凭空增加了一分知性气息，高腰长裙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身材。
“从未见过的款式，很舒服，比灵界的普通衣物好很多。”
她说着，想了想。
“但我觉得这个世界的有些穿着，有些不妥。”
“哪些？”
我好奇。
“那些。”
应霜雪的视线在街上游走，悄悄手指了一个穿包臀裙加高跟鞋的OL。
“简直像是没有穿衣服一样，不知廉耻，苏晓萱也是。”
应霜雪毫不客气地对某位大小姐的黑丝美腿做出了评价。
我斟酌了下该怎么回答。
“你的观点和这里的老一辈人很像，但年轻人一般都不觉得这有什么的，把腿啊腰啊露出来可以吸引目光，别人看得开心自己也开心，没什么不好吧？”
“有伤风化。”
应霜雪不屑。
“没关系，像你这样想的人也很多，所以也有很多人穿裤子或者长裙。”
我放弃了扭转她的思想，这种事情急不来，得慢慢适应。
“你说别人看得开心，你也想看我那样穿？”
应霜雪忽然抬头，目光敏锐。
“我没有。”
“你有，休想骗我。”
她仿佛把我看穿。
我倒也没强行否认，只是一想到银发仙子换上薄薄的衣物，若隐若现的双腿包裹黑丝白丝之类的画面，就有点想入非非了。
“所以……你愿意吗？”
被我问的应霜雪一怔，下一秒脸红了，痛骂：
“你痴人说梦！”
她说完，脚步加快了一点。
我赶忙跟上。
“我就随便问问，我说过不会强迫你的，你不愿意就算了，你穿长裙也漂亮。”
我本来以为夸她她会高兴的，没想到应霜雪一扭头，好像更不乐意了。
“不许对我说什么漂亮！”
我不服气了。
长得漂亮还不让人说了？
“你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说，我不觉得你漂亮我干嘛和你达成约定。”
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诚实过头了。
应霜雪闻言停下脚步，愈发羞怒了。
“那，那你也不能说，你……你这是轻浮于我，登徒子！”
我麻了。
“唉你别生气，算了我不说了行了吧，应婆婆。”
“也不许叫我婆婆！”
银发仙子对年龄问题也很敏感。
“那叫啥？”
“当然是叫——你心里有数，哼！”
她脱口而出，话说关头又突然停住，扭头只管往前走不看我了。
我茫然了。
什么叫我心里有数？
难不成叫老婆？
要是叫了更生气怎么办？
我突然理解了所谓女人心海底针的含义。
生怕惹恼她，我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应霜雪的情绪才逐渐缓和下来。
只是这么风和日丽的午后，刚好还是周末，出来逛街的人很多，到处都是白花花的景象，刺激着应霜雪的神经。
“能不能去个人少的地方？”
她黛眉微皱，好像受不了这满街的伤风败俗了。
“行啊。”
我想了下，旁边就有个公园，里面的人应该会少点。
江城之所以叫江城，是因为临着长江，所以城里大大小小的湖泊湿地不少。
这个公园就临湖而建，我和应霜雪顺着湖畔的步道走，走到一个游人比较少的位置，找了条没人的长椅坐下。
湖对面就是高耸的CBD，鳞次栉比的玻璃外墙被天光染成深蓝，构成一条现代化的风景线。
应霜雪恢复了平静，视线却还是在观察周围的路人。
众所周知，来这种地方除了老人小孩就是情侣。
大下午的，基本只有情侣。
一对对牵手搂腰的年轻男女从我和应霜雪面前经过，不时被应霜雪的银发吸引视线。
“这些人和我们是一样的？”
应霜雪问了。
“情侣？差不多吧。”
我双手枕在脑后，心情简单。
“我们叫情侣吗？难道不是……夫妻？”
看应霜雪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我沉吟了下。
“在我们这里，严格意义上的夫妻是要领证的，就是结婚证，国家颁发一个东西，证明两个人是夫妻关系。”
“那你为何没有带我领证？”
没有常识的仙子一本正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