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哨兵义正言辞地大喊着,像是老鹰抓小鸡般擒住舒拉的手。
“我,我不要!”
舒拉慌张地大喊着,拼命挣扎着。
“嘿!”
科斯索沃夫连忙上前制止。
“你来啦,聪明的家伙。”
哨兵开口便是意味深长的话语。
他松开舒拉的胳膊,死死盯着科斯索沃夫的眼眸,说道:
“我们有协议,而你,竟然偷带平民上车!”
“这有什么不同?”
科斯索沃夫挺起胸膛,大声问着。
以他过往的经验和曾经的老班长讲授的经历,这样的场景下,他不能失了气势。
哨兵没有理会,转身又一次抓住舒拉的胳膊,大喊着:
“快!跟我走!小姐。”
“她哪儿也不去!”
科斯索沃夫高喊着,上前一把推开了那个哨兵。
自己张开胳膊,护住了身后的舒拉。
他自顾前头的哨兵,没有注意到舒拉偷偷地脸红了一下。
“请离开这儿。”
“什么?!”
对于科斯索沃夫话,哨兵先是迟疑一下,而后又接着呵斥道:
“你在命令谁!”
科斯索沃夫没有回答,依旧是严厉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那双从眼眸中散发出的锐气,让哨兵感到一丝不适。
他鼓着气,也高声喊着,像是一只扯着嗓子的高卢鸡。
“你应该很清楚的!这里,干草,还有一个女孩!”
“什么?闭嘴!”
“我一直在注意你们!”
“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你,还有那个女人,我看到你们两个在干草堆里做好事。”
哨兵说着,脸上不自觉地猥琐着笑起来。
看上去,就是那种戏剧里常常出现的小反派。
“……”
科斯索沃夫没有多废话,对这种无中生有的诽谤,他直接一拳挥了上去。
岁月与战争磨炼过的拳头直挺挺地打到了这个哨兵的嬉皮笑脸上。
巨大的力道直接把他打得跌倒到了干草堆上。
“啊。”
舒拉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下了一条。
她此刻脸上的神情就如同刚刚被意外打翻的水壶里的水一样,不知所措。
“哎哎哎……”
那个哨兵呻吟着,在干草堆上躺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这个靠着运气,当上列车警卫员的家伙,俨然已经知晓自己绝无同这个战场英雄搏斗。
先前的盛气凌人也在阵阵哀嚎中流逝了。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在攻击一个在岗的卫兵。”
他想要借此压科斯索沃夫一头。
“你知道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你这个恶心的狗*。”
科斯索沃夫毫不客气地骂着。
“那你要从什么观点看。”
说着,哨兵撑着车厢,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有气无力地放着狠话。
“从你的观点来看,可能就是狗*,但,在我看来,我就是无价之宝。”
说完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镜子,对镜子,整理整理自己被弄乱了的头发、摆正了被弄歪的军帽。
又小心地揉了揉刚刚被捶了的地方。
最后收起镜子,把肩上背着的枪移到了胸前。
装模作样地拉动枪栓,然后又一次大声呵斥道:
“你们两个离开列车!赶快!如果你们不下,我开枪了!”
“……”
“我要开枪了!”
他又大喊了一下。
“快啊,快开枪啊!我们可不怕。”
科斯索沃夫淡淡地说着,对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来说,光听声音就知道,他的枪里面没有子弹。
“你还没有见过中尉吧,所以才这么勇敢。”
对方又先怂了,收收脸上的气势,跑到车厢门口,四处打量一下。
“他可不像我怎么好说话。”
“算了吧,我们都有点过激了。让我们谈谈。”
科斯索沃夫先退一步,这样说着,走到了他的身旁。
“谈什么?”
嘴上这样说着,他的眼睛不自觉地转了几圈。
“有什么好谈的!”
他又大喊着,走回了车厢了。
“我会先警告两次,然后开枪警示,接着把你们两个……嘿,这里什么。”
他说着,说着,右脚不小心地踢翻了科斯索沃夫的行囊。
里面的东西,顺着没有扎好的口滚了出来。
“这些是什么?罐头、牛肉罐头……我看你有好多吃的。”
“一个牛肉罐头怎么样。”
科斯索沃夫这样说着,注视着对方像是小丑一般的演戏。
“两个。”
对方迅速地接上了话。
“受到了侮辱,就该多给点。”
他又说了一句,像是在解释自己的狮子大开口。
“你要我道歉吗?”
“把罐头给我拿过来。”
“……”
科斯索沃夫没有多说废话,捡起行囊,接过舒拉帮忙捡起的东西,拿出了一个罐头递给了他。
他一拿到手,就立刻塞进了大衣里面。
“还有一个。”
“……”
科斯索沃夫交出了第二个。
哨兵接了过来,浑身找着地方要塞这个罐头。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严肃的声音突然传来,哨兵听着后,立马转过身来,对着赶来的军人说道:
“报告中尉!他们两个偷上列车,被我抓住了。”
被称作中尉的男人听着,登了车厢。
“我正在在做适当的询问。”
哨兵这样说着,拿着罐头的右手别在身后。
中尉顺着哨兵手指的方向,看着了科斯索沃夫。
“下士,科斯索沃夫,将军请批的假。”
科斯索沃夫上前阐述着,递出了自己的假条。
“你到哪儿去?”
“索斯诺夫卡村,在索别克我会换车,这是我的证件。”
科斯索沃夫说着,又递出了自己的证件。
“我在赶时间,已经耽误了一天多了。”
“哦。”
中尉应和着,看着科斯索沃夫的证件和假条。
“还是个英雄啊,不错,年轻的小伙儿。这位女士呢?是跟你在一起的吗?”
“是的。”
“不。”
舒拉和科斯索沃夫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这让中尉会心地笑了下。
“她要去找她的未婚夫,她的行礼被我弄丢了,没了面包、没有卢布……”
“好了,没关系。”
“真的,我们只是……”
“哦。”
中尉只是简单地应和着,然后,将科斯索沃夫的东西递回去了。
“注意防火。”
“好的。”
看来是没问题了。
科斯索沃夫在心里高兴地呐喊着。
中尉说完话,便要离开。
不过,他注意到了哨兵身后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你拿了什么?”
“嗯……中尉,这是一种罐头……”
“从他那儿拿到的?”
“额……”
“立刻还回去。”
“这是一个礼物……是自愿的……”
“两天禁闭!”
“可是……”
“五天禁闭!重复一遍!”
“五天禁闭!”
哨兵喊着,无奈地看着中尉离开了。
“看吧,我说过,他是个恶毒的野兽。”
哨兵这样说着,转头看向了科斯索沃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