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夏也在山对面的红枫林里如约见到了迪米斯他们。
迪米斯和皮斯纳坐在大石头上。
莫安娜躺在迪米斯怀里睡去。
艾丽夏没有开口,只是将两件礼服交给了皮斯纳。
“!”皮斯纳惊讶地看向艾丽夏。
“任务暂且完成,我们还欠着人家一点呢。”她小声道。
迪米斯手中攥着一片红枫:“辛苦了。算我欠你个情……之前说的那些关于尘世之光的事,也暂且算作过去……”
“?”
迪米斯将安.澜的【尘世之光】交到艾丽夏手中:“接下来就和皮斯纳继续执行你的任务吧,剩下的还是我自己办。”
“王子殿下这是为何?”
“我想乌干达尔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迪米斯:“虽然我和他不可能是一个战线的人,但不否认他对地狱做的诸多贡献。我何必去深究,或许这本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事。”
艾丽夏看看枫树下的迪米斯,又看看也一旁的皮斯纳。
她拎起迪米斯头发上的一片枫叶,然后将其烧成灰:“了解。”
(这就是地狱恶魔原有的样子吗?还是说迪米斯冷静下来就和我所见的恶魔的本性大不相同了。)
披风一挥:“皮斯纳。”
“嘘”皮斯纳指指公主,然后把礼服放在大石上。
他们走了,凉风一吹,也只剩下迪米斯和莫安娜留在凉风瑟瑟的枫叶林里。
迪米斯望向海潮之上的新月(有些时候,那份诅咒才是我反省自我的契机。)。
浪花就像银白的鱼鳞,鳞次栉比。
每个守序派的后人都害怕月光,他们在此之间就是月神的反对者,也一直受到这样诅咒纠缠困扰。
月下,他们能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污秽,邪能的流动。
静谧地大地,早已布满了纷乱的种子。
整个忍都被包裹在黑暗迷乱的气焰下,而海港最为汹涌的鼓动。
他也期盼着太阳的升起,消去整个黑暗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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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迷离清晨。
苏陌早早地出发。
她一路来到河边上的墨公馆。
门厅内……
“呼,那么早来,你也和影一样那么不注意身体吗?规律作息很重要的。”
墨迪还没整理凌乱的发型。
也只是潦草地批了件衣服。
苏陌瞥了一眼墨迪:“之前影和一也说了,【赞助人】的事……是她们自己的自由。”
“?”墨迪:“那家伙也说动你了吗?”
苏陌将墨迪的名片原封不动地奉上:“她们有权利选择调查这背后的真相,斯诺伐齐先生的事也不该这样草草了结。”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还是你教我的。”墨迪耸耸肩。
苏陌摇摇头:“范悼年被黑市处决了。”
“?”墨迪疑惑的看着她:“谁?”
“我父亲的朋友。”
“那能推进我们的计划吗?我原本的……”
“他的死和当年【斯诺伐齐】的方法如出一辙。”苏陌激动地对着墨迪。
“你指的是?”
“死法,和死的时间都变成了黑市来定。”
“!”
苏陌斩钉截铁地捏紧拳头:“假用孤独症为缘由,恰恰给足了他们造假的时间,让我们和警方永远处于被动之中。没人知道他们密谋着什么,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们死去……死在一个用影子就能代替他们的世界!”
“还有好多和我们【赤日商会】合作的……大体也是这种方法相继被害。”
“他们的牺牲总有意义。”
“毫无意义。”苏陌一副愤怒的样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父亲争取的一切就这么消散了。了无生息,沉溺在浊水之中。斗争的宣战书早就摆在我们面前了。墨公馆也不例外。”
“勉强把我拽进其中?”墨迪丝毫没有在意苏陌的言辞:“苏陌……有些事很难说清。”
“你们恶魔没有一点觉悟吗?”苏陌:“你还是我组长,能听进我一点建议吗?”
墨迪把手放在一旁餐车上挂着的高礼帽。
“或许会很难,这是为了你好,她已经算到很后面的事了,打断了时间线,恐怕……”
“你知道你这种提前知道时间线而这样坐以待毙的样子很呆滞吗?”苏陌毫不客气地骂道:“影不舍得骂你,是看在你是我的上司。我不觉得这样显得你很有大局观,反而恰恰因为你过于信赖她的预言,早就改变了原本的时间线,对吧。”
“我只在做我觉得对的事,这是我的原则。”苏陌没再说了,他背过身,正准备翻窗子从房顶离开。
墨迪没有挽留的意思。
只是低着头把高礼帽套在头上。
“昨天有人找我们定制衣服,那么晚了我想应该去你那边了。”
“我自己手头的人会管,你也用不着提醒我……”苏陌翻出窗外,利索地沿着水管爬到瓦房顶。
(还是没法挽留吗?)
他感到后怕,在预言中貌似看到了这一步。
但结果又往往难以改变。
“来人,叫一下国师。”他紧张地流出汗来(这下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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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刘易斯街道,冷冷清清。
又或是一个沉痛的哀悼日,惦记起旧日的光辉。
遥想当年,恶魔残党逃到了这座混乱的岛屿。
为了平息频发的业魔灾祸。
所有人都做出了惨痛的牺牲。
“当你有资格的时日,你随时可以自诩为王。请对你自己的资质保持自信…….我也相信我们无悔来到这里。”镜子中的墨迪,永远无法面现在软弱,背弃母亲希望的样子。
他拉下高礼帽半掩自己的眉梢。
镜子面前更显得荒诞,冷寂。
(我决策不了……母亲……我怎么对得起我们曾经的家族?)
“还请您保佑我……”他无奈地对着镜子面前的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