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方婉楠正在距离试衣间不远的位置翻看着衣服，听见这声呼唤后，抬手推了推门。
透过缝隙，方婉楠看见江铃有些无措的双眼，无奈叹了口气，走进试衣间。
“我说你，连个衣服都穿不好吗？”
听见这话，江铃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撩起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抱歉，我够不到嘛。”
方婉楠上前一步，手指搭在拉链上。
她早就知道，江铃的身材很瘦小。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直视她袒露在外的蝴蝶骨，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纷飞般，惹人怜爱。
眼前的肌肤粉白似雪，被江铃单手撩起的发丝隐约透露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方婉楠握着拉链的手不免颤了颤。
“卡住了吗？”
见方婉楠久久没有动作，江铃疑惑询问。
“啊…没有。”
闻声，方婉楠这才回神，向上拖动拉链。
伴随着细微的声响，敞开的衣裙被拉链严丝合缝的绷紧，沿着轻薄的贴身衣物一路向上，将肌肤缓慢包裹，最后定型。
“好啦？”江铃感觉到身体有股被束缚的感觉，“正合适耶。”
她没有看到方婉楠有些红的脸颊，自顾自地走出试衣间，在镜子前面转了个圈，裙摆便在空中画了个优美的弧线。
仅仅是换了件衣服，江铃便感觉到自己的气质和以前大有不同，她也理解了白雪所说的“投资”是什么意思。
毕竟身为偶像，只拘泥于一种风格可不行。
“怎么样？”
简单欣赏完后，江铃提着裙摆笑眯眯的走到方婉楠身前。
“嗯…一般般吧。”
方婉楠很快的扫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对此，江铃没有半分气馁，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被楠楠夸了耶~”
“你是怎么从这句话里听出我在夸你的？真的是，爱幻想也该有个限度——”
停顿半晌，方婉楠别开眼，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晃了晃：“拍张照给她们看看。”
没等江铃答应，方婉楠便抬手揽住了江铃，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胳膊上，面向镜头，扬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咔嚓。”
“啊！刚才那个不算，我的表情好丑！”
江铃立即表示手舞足蹈的抗议，试图再拍一张。
“哼，该去下一家店了。”
二人略显吵闹的将这层商场都逛了个来回，方婉楠帮江铃挑选了不同新衣服，风格多种多样。
“买的差不多了吧。”方婉楠看了眼腕表，“差不多该去买给她的生日礼物了，你有想好买什么吗？”
听见这话，江铃稍作犹豫，然后试探性的询问：“我问你个问题，你只要凭直觉回答就好，不用过多思考。”
“你问。”
“在你看来，白雪是不是比较喜欢掌控别人的感觉，就像是，呃，束缚什么的……”
江铃尽量斟酌着词汇，试图以比较温和的方式询问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方婉楠则是毫不绕弯的回答：“哦我觉得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抖S没错。”
“果然是这样啊！”
江铃捂住额头感慨了一句。
她总觉得白雪看自己的眼神有时候很奇怪，再结合对方平时的言行，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吗！
“所以你要送给她什么，全套鞭子套装吗？”
方婉楠脸色淡定的询问。
“……竟然有那么一丝心动。”
对此，江铃没有立即反对，而是纳入了参考范围。
“那种东西这里没有卖的，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找人定制一套快递给你。”
方婉楠拨弄着手机，找到了一位联系人，手指飞快敲下几个字后，又问：“要求是什么？”
“嗯…我也不太懂，总之就是全面一点？”
江铃苦思冥想许久，最终因为没有任何实操经验而果断放弃。
“我到时候让快递直接寄到宿舍了，你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谈完这件事后，她们便离开了商场。
“啊，这广告吵死了。”
而走向停车场的时候，方婉楠满脸不耐的揉了揉耳朵。
江铃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发现不远处的大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运动品牌的广告，代言人正是Candy。
看着屏幕里那四个光鲜亮丽的少女摆出的优美姿势，她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了白雪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眸色暗了下来。
如果不是亲耳所听，她恐怕很难相信这群洋溢着青春笑容的少女们，早已在阴暗的角落中，不知不觉地“凋零”了。
“愣着做什么呢？”
思量的功夫，方婉楠已经上车，朝呆站在原地的江铃出声询问。
“啊，没什么。”
江铃立即回神，笑着摇摇头。
*
等江铃回到宿舍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其实江铃还额外给白雪准备了一件普通的礼物：一条不算太贵重的项链，吊坠是雪花图案。她觉得和白雪还挺配的，便用自己的钱买下来了。
如果那份“定制礼物”没能让白雪满意的话，就送上这个吧？
江铃想着，思绪不由得飘远了——
既然已经准备了工具，那她是不是也得做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才行？
她怀揣着这样的疑问推开房门，正巧林筱渝刚洗完澡走出浴室，江铃便拉住她：“那个，我有点想看漫画了，你给我推荐几部？”
“什么类型？”
林筱渝插上吹风机，随口问了句。
“s…m。”
江铃忍着羞耻，声音细若蚊蝇。
这让林筱渝准备吹头发的动作停顿了下来，目光带着些迟疑的看向江铃。
“你总算是完成一生仅此一次的蜕变了？”
“没有！”
江铃艰难地辩驳：“我只是，突然需要这方面的知识而已！”
“需要知识做什么？”
林筱渝盯着她，发出灵魂拷问。
“做、做……”
对此，江铃百口莫辩，但又不想过早的让她知道自己给白雪准备了什么，便垂头丧气的低下了脑袋：“你说得对，就在刚刚，我完成了人生仅此一次的蜕变。”
“江m小姐？”
“还请你不要这么叫我…而且为什么默认我是被掌控方啊！”
回应她的，是林筱渝近乎怜悯的眼神：“少做梦。”
江铃疑问的一败！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精神：“所以呢，参考资料给我看看。”
“发到你微信了，自己去看吧。”
林筱渝简单操作了两下，便自顾自地吹起了头发。
江铃则是先去飞快洗了个澡，出来后跪坐到地上，认真端详起林筱渝给自己发过来的十几本漫画，那就先从第一本开始吧——
《超人气清楚系爱抖露竟喜欢被粗鲁对待，身为合租室友的我被迫成为她的专属狗修金》
……？
在看见名字后，江铃不可避免的将手机倒扣在腿上，努力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后，这才颤颤巍巍的再度点开。
“竟、竟然还可以这样玩？！”
“看着好痛啊……”
江铃越看越面红耳赤，最后双膝并拢，不自觉地摩擦着肌肤，眸色湿润的咬住手指。
她正准备点开下一本，就发现头顶的光线暗下来。
江铃抬眼，恰好与俯身挑起自己下巴的林筱渝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要不要我陪你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