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江铃没听清她说什么，疑惑问了句。
“没什么。”方婉楠仍旧盯着窗外的景色，故作镇定的否认，“你听错了吧。”
虽然疑惑，但江铃也没有执意再问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对了，你知道白雪要过生日了吧？”
“嗯。”
方婉楠点头表示了然，紧接着看着江铃陷入深思的模样，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要去给她买生日礼物？”
“她平时还是蛮照顾我的嘛。”
江铃有些不好意思的捏了捏手指，轻声说道：“而且我听说了她的事情，我想让她过一个稍微开心些的生日。”
闻声，方婉楠眉毛拧起：“你说她那个私人爸？”
……还真是抹了蜜的小嘴啊。
江铃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同意的颔首：“刚好她给我预支了工资，所以我想着顺便买点什么回去，你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对此，方婉楠看上去有些苦恼。
“她平时用的东西你应该都买不起。”
江铃冷不丁被噎了下，脸色尴尬：“呃，肯定也有我能买得起的东西吧！”
“那倒也不一定没有，只不过我觉得她并不缺什么东西。”方婉楠伸手摸了摸江铃的脑袋，将她从颓废的状态中唤醒，“比起你勉强自己买什么贵重但她不需要的东西，还是心意更重要吧？”
她收回手，笑容清浅。
江铃抚了抚被方婉楠触碰过的头发，被杂乱思绪填满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虽然不太了解白雪家里的具体情况，但是就据江铃了解的只言片语，也不难猜测那是个毫无温度的家庭。
在这种前提下，果然，还是富有心意、感情满溢的礼物最能让她开心吧？
想到这儿，江铃有了些想法，满眼兴奋的凑近方婉楠：“是哦，我都没想到，还得是你！”
被夸赞的方婉楠脸色微红，不太自然的咳嗽了声，眼神游曳片刻后，又落回了江铃的身上，用手指掩住唇。
“这点小事，当然是轻轻松松。”
方婉楠带她来的是一家大型商场，到处都充满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江铃小心翼翼的扯起她的衣袖：“那个，我真的没什么钱……”
“这里又不是只卖奢侈品。”
方婉楠抽回被她拉扯的小臂，在江铃越发失落的眸色中，主动将手指与她并拢，声音有些不满：“扯我袖子干嘛，烦死了。”
“嘿嘿。”
江铃明白这是方婉楠在掩饰自己的害羞，便憨笑了声，回握住她的手：“我也买得起嘛？”
“我再重申一遍，随便买。因为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如果你挑选的太掉档次，丢人的是我，记住了吗……”
“欸，楠楠，那边有冰淇淋耶！”
方婉楠话没说完，便被江铃拽着手扯到了贩卖冰淇淋的店铺门前。
江铃兴奋满满的神色在看见价格表之后瞬间石化。
就那一个球，要几十块？！
虽说江铃不是没有这几十块，但是，但是啊！
她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目光在冰淇淋和价格表中间来回扫起来，最后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举手：“那个，给我来一个……”
“每种口味都来一个。”
方婉楠打断了她细若蚊蝇的话语，身后的管家立即恭敬上前，支付了相应的价格后，将装满冰激凌的盒子接过来，递到了江铃面前。
“江小姐，请。”
看着江铃愣在冰淇淋面前傻傻的模样，方婉楠拧了拧眉敲起她的脑袋：“不是你说想吃的吗？现在又在这发呆是吧？”
江铃先是接过冰淇淋，然后紧紧握住方婉楠的手，离开了店铺很远之后，这才压在方婉楠身边耳语：“但是我感觉它不值啊！”
呼气的热量方婉楠耳朵有些痒，她不着痕迹的错开身体，用手剐蹭起发烫的耳垂：“开心不就好了吗？”
“那倒也是哦。”
江铃歪歪脑袋，轻而易举地接受了方婉楠的话语，舀了一勺最上面的草莓味，立即递到她唇边：“啊——”
见状，方婉楠眸色慌乱了瞬，接着立马板起脸：“我不喜欢吃这么甜的东西。”
“哎呀，吃一个嘛~”
江铃没放弃，眼睛亮亮的举着勺子。
“都说了我不喜欢吃……”
“真的不吃吗？”
江铃可怜巴巴的盯着方婉楠，细微的摇晃着手中的冰淇淋，圆球上已经有部分融化，眼看就要跌落到她手上。
方婉楠立即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弄得手足无措，在做了片刻的心理斗争后，还是妥协了。
“真的是，仅限这次。”
说完，她张嘴咬住柔软的冰淇淋后扭头，拧着眉咀嚼起来。
果然甜的发腻。
但或许偶尔吃一次也不赖？
“好耶！”
见方婉楠吃下，江铃这才欢呼雀跃的也往自己嘴巴里塞了满满一口，眼睛立即笑得弯起来：“好好次！”
“吃东西的时候不准说话。”
方婉楠立马教训了她一句，余光恰好瞥见她唇齿抿住勺子的模样，脚下步伐顿时颤了下。
她刚才，好像也是用的这个勺子来着。
所以这果然是，间、间接kiss……
“咳咳！”
自顾自陷入妄想的方婉楠立马咳嗽了好几声，努力错开江铃关切的视线，指着不远处的店铺，语速飞快：“去那家店。”
“啊？哦，等会儿你慢点走啊！”
*
试衣间内。
江铃看着手中有些轻熟风的半身裙，犹豫不决地叩了叩门：“那个，要不我还是换一件别的衣服……”
“你在质疑我的审美？”
听到这话，方婉楠近乎不满的声音立即从门外响起，江铃立马缩回身体，没敢再说。
这件半身裙和江铃之前的风格不说是截然不同，也是有很大的变化。
毕竟她身高摆在这儿，衣柜里很少有这种风格的衣服，大部分都是T恤衬衫连帽卫衣什么的，主打一个简单随意又不失可爱。
不过来都来了，江铃也不想扫兴，在简单的观察后，立马明白了这件衣服的穿法，三下五除二的套在了身上。
衣服介于宽松与修身之间，尺码倒是很合适，但问题在于——
感受着后背传来的凉飕飕的感觉，江铃十分艰难的将手伸向后背摸索了许久，结果险些抽筋。
她只能叹了口气，靠向门抬手又叩了叩：
“楠楠，我拉不上后面的拉链，你能帮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