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上了国道,楚墨还是跟随车队兜兜转转了两天,才抵挡了目的地。
燕京城郊区,隔着钢丝护栏,把来此的难民隔离开来。
自从各地爆发水灾后,无数人来到这里逃难,城内的人**表。
大批无业游民和流**被驱离出城,这里好听点叫临时安置点,其实就是贫民窟难民营。
早晨,在车子内,楚墨一把扒拉开身上的睡得像死猪样的王婉茹。
他们已经离开了车队,住在贫民窟的西北角,没有帐篷,只能住在车里。
把车内的靠背放躺,刚好成了一张小床,就是睡觉的地方。
拉开车窗的帘子,一缕阳光直射入车内。
被阳光照射的莎尔(王婉茹),下意识地扭动身子,滚到阴暗处继续趴窝。
“王婉茹,婉茹,该起来了,今天你去打水。”
熟悉过后,两人已经很少带称谓了,之前还老师、王老师地叫她,现在楚墨多是直呼其名。
这段时间来,整天啥也不干,懒得要死,这样的人真的是他印象里那个温婉勤劳的人吗?
末日,真能改变一个人。
楚墨叹息口气,挣扎下车,现在他腿上的伤好了小半,已经能小步走路了。
‘今天得让她去打点水才行,快一个礼拜没洗澡,身上粘粘的难受死了。’
倒是她,身上香香的,好奇怪,也没见过王婉茹喷香水。
楚墨嗅了嗅,此时的他还不明白,朝夕相处相处的女子压根就不是人类,更不是他的老师,而是一只擅长伪装的暗夜精灵。
如果知道真相,怕不是魂都得吓吐出来。
少女赖皮打滚,梦话连连:“队长,别嘛,别扒拉我,这种苦力活,叫莉莉娅去干就好啦。”
无奈,楚墨只好拿出替换衣物,他独自朝小河边走去。
这里是平民窟的边缘,河流的上游,一大早周围也很少看到人活动。
现在偷偷下水洗澡,应该没人会看到吧。
只要几分钟就好,很快的,楚墨忍耐不住了,男性都有轻微洁癖,他也不例外。
小脚丫子小心翼翼地踩在河面上,撸起袖子,舀了舀河水洗了把脸,开始缓缓褪去外衣。
当他刚洗完正穿上外衣时,意外发生了。
“拿下他。”
“不准动,抱头蹲下。”
还没反应过来,口嘴就被掩住,呼喊不能。附近埋伏的女子一窝蜂地冲了出来,为首女子用膝盖把瘦弱的少年压制在河滩上。
“我身上没吃的,你们是谁?”
楚墨急促呜呼,惊恐扭过头去,这些女子一个个身穿制服,和城内钢丝护栏里巡逻的警卫穿得一样。
“我是燕京城防军上尉张丽,现在对你进行突击审讯,请配合我们,避免不必要的伤害。”
为首者用手枪支抵住他的后脑,冰冷的枪管挤压下,少年大气不敢喘。
“张警官,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丽手用力一压,楚墨的脑袋在枪管压迫下,半陷入松软的河沙中。
“少废话,为什么你会跟在危险的精灵身边?”
“你和她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在燕京城附近,禁止精灵活动吗?作为平民,你发现危险源,不但不上报,还敢包庇。”
一连串的责难,楚墨瞬间懵逼了。
燕京城附近,禁止精灵活动?
“张警官,我没包庇过精灵,你说的我都没干过,你们是不是抓认错人了。”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少年耳边响起。
那个前邻居张姨:
“堂妹,你怕个什么劲,把他交给我看管就好,你们有枪,还怕对付不了一个精灵吗?”
这个女人恶心的眼珠子在楚墨酮体上打转,自从小男人被抛弃后,她已经好多天没套过男人了。
所谓三十如虎,张姨都觉得自己下面能吸土。
女军官张丽忿忿,这个老女人是她的远房亲戚,大灾之年过来投靠她,每天死皮赖脸地讨要物资,还想获得进入燕京城生活的资格。
这种亲戚,张丽是既可气又无奈。
恰好,燕京城楚家秘密发布了任务,需要活抓精灵做研究,只要能捕获精灵就算大功一件。
本对于楚墨能逃脱森林精灵的魔爪就感到疑惑,加上一路上莎尔天真的举动,张姨很快就发现了疑点,并报告给了张丽上尉。
经过特殊的设备检测,楚墨的车辆附近,发现了规模不浅的魔力波动。
如此一来就能断定,这个长相出众的少年,有着和精灵脱不开的干系。
拍落张姨抚在楚墨脸上的咸猪手,张丽冷眼看向莎尔所在的方向,眼里多了几分忌惮。
攥起楚墨的长发,逼迫他对上自己的眼。
“小子,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这是一包麻痹药,只要你把粉末掺入食物中,放倒你车上那个精灵,我们就放你一马。”
“堂妹,哪用那么麻烦,你们有枪。”
张丽没理会卵虫上脑的老女人,松开压制了少年的膝盖。
“精灵的力量,比人类预想的要强得多。”
楚墨并没有逃跑,周围女兵已经把他包围,对方不放话,自己根本不可能离开。
“我们就埋伏在附近,枪口会一直注视着你,如果敢轻举妄动。”
张丽用手枪抵在少年的额头上,威胁道:“啪,一枪崩了你。”
楚墨惊魂未定,回到车子,此时的‘王婉茹’正在树荫下架锅烧火。
“你回来啦?对不起,昨天我通宵刷短视频了。”
少女用树枝搅合锅里的食物,暗夜精灵本来就喜欢夜间活动,为了照顾闺蜜的男朋友,莎尔感觉自己的作息都被打乱了。
倒是人类的短视频真的好有趣,刷着刷着都停不下来。
饭点,楚墨再次认真打量了眼前的女子,手中的麻痹粉末被死死攥在掌心。
这个女人,难道真的不是他认识的王婉茹,而是个残暴狡猾的精灵?
被森林精灵虐待的记忆涌上心头,楚墨猛然一哆嗦。
一时间,莎尔所有的疑点都在脑海里过滤。
“是呀,如果她是精灵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悄悄在食物里掺杂上麻痹药,强装镇定地端到了便携矮桌上,莎尔的面前。
她用手指沾了沾面糊,闻了闻,面色发冷。
楚墨神情紧张,刚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就见莎尔一口饮尽了碗里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