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也就分不清吧，至少鸢尾准确的捕捉到了她的心理，知道她想要了解和古堂废墟相关的信息，也知道她没有别的渠道去了解，似乎只能通过她自己。

这就是姜凉夜唯一能听到关于废墟秘密的机会，你说，她会放弃吗？

暖色的灯光被缓缓打下来，倒是让空气中弥漫着几分暧昧的氛围，姜凉夜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浴桶边上，不知道自己是落手好，还是就等着鸢尾的指挥好，她可从来没有什么服侍别人沐浴的经验——

这种事情真的需要别人代劳吗？难道不会觉得害羞？

姜凉夜并不理解，但还是轻轻捡起一边搭在浴桶边缘上的浴巾，手指微微颤抖，差点没拿稳，让那浴巾掉进漂浮着玫瑰花瓣的水里。

氤氲的香味不是很浓郁，但是就是让姜凉夜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她轻轻伸手，擦拭着鸢尾展露出来的后颈肌肤，那一片洁白如玉，就像是冬日的初雪，干净而剔透，姜凉夜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描述。

很完美，不过异能者血脉等级上升之后，体内的噩质自然而然会改造体质，连同肌肤，说是美白也不过分。

姜凉夜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隐隐约约听见女人轻微的一声喘息，似乎是1觉得很舒服，她稍稍向后靠了靠，雪白的玉臂搭在浴桶两侧，在暖色灯光下有一种明显的视觉冲击感，一时间让人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看。

似乎看是一种亵渎、冒犯，不看却又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说是挑惹好像显得轻浮，说是无意却又带着些刻意。

啧。

有些上位者的心思确实看不穿，也可能其中包含着一些她的恶趣味也说不定呢？

姜凉夜摇了摇头，尽量把不必要的思绪都甩脱，这样能让她更加专注一点，虽然不知道鸢尾在盘算着什么，但是小心点总是不为过。

鸢尾并没有食言，她似乎也懂得该适时的给一些奖励：“古堂是暗区以前很出名的势力，其中也不乏，你懂的，荆棘血脉以上的异能者存在，但是后来却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覆灭，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

“嗯，很好，我也不知道。”

姜凉夜手上的动作一顿，手里的浴巾这下子没能抓紧，掉进了浴桶里。

姜凉夜：“……”

“逗逗你的，那一天晚上，据说是一场很大的动乱，几乎半个暗区都被卷入了其中。”虽然姜凉夜的角度看不清鸢尾的面容，但是能感受到她近乎回忆，乃至感叹的语气：“半个暗区，都在追杀一个异能者，只是为了他手里的东西。”

“你说的，是一个机械师？”姜凉夜刚刚才从浴桶里把刚才掉下去的浴巾捡起来，并且极力避免不必要的触碰，这时候听到鸢尾的讲述，似乎想起了什么来。

隐约记得听谁提到过，暗区的一个机械师，引起了一场动乱。

但是至于具体细节，她就不知道了。

鸢尾顿了一下：“你听说过？也对，虽然暗区封锁了那里的消息，但是动荡实在太明显，终究还是会泄露出去一些的。”

她轻轻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着暗区的不自量力：“他们贪的是那个机械师手上的噩灵核心。”

噩灵核心，也就是击杀噩灵之后能得到的，对自身血脉等级有提升的宝物。

“应该能帮助黄金血脉的异能者再上一层楼吧，那可是好东西对于任何一个势力而言，有概率获得一位荆棘血脉的异能者，就意味着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鸢尾微微向后靠了一点，指尖点了点自己的手臂：“这里也擦一下吧，谢谢。”

百忙之中一边回忆一边讲故事，还不忘记指挥自己。

真有你的。

但姜凉夜还是依照她所说的，轻轻把浴巾移了过去，故事听到一半，总不能戛然而止吧。

再说了，好像服侍她沐浴也没什么，不算是折辱，也不算是什么考验。

好像对她来说就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样，就和平日里让人帮自己带个话一样简单。

可能是生活理念不同？

姜凉夜也拿不准。

“所以，他们就理所当然的对那位机械师出手咯，只不过他们惹错人了。”鸢尾的声音越来越带着讽刺，好像重新回忆起那一段经历，只觉得好笑：“那机械师的血脉等级虽然在黄金，但是也是接近荆棘血脉了，被追杀的时候，干脆直接把那噩灵核心吞了。”

“吞了？”姜凉夜失声，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毕竟噩灵核心中虽然蕴含着极为浓郁的噩质，但是那是未驯化的，或者简单来说，就是带有杂质的，一般都是需要经过净化之后才能去除一些副作用，生吞的话，很有可能会噩质暴动——

然后……

“是啊，他是个疯子，但是也可能，他有想要保护的东西？”鸢尾的语气终究还是平淡了一些下来：“反正他死了，但是那些追杀他的异能者们也几乎没有幸存，人们只知道那一天暗区发生了一场大爆炸，几乎把暗区亘古的黑暗照成白昼一样。”

“你可能想问，这和古堂有什么关系？事实是，当天追杀那位机械师的，绝大部分是来自古堂的异能者，所以那一场爆炸后，古堂就变成废墟了，至于古堂的话事人去哪里了呢？至今下落不明。”

鸢尾结束了故事的讲述，倒是舒服的哼唧了一声，收回了手臂，轻轻拨动着眼前的水面，看溅起几分水珠：“那件事情发生的突然，也神秘的很，没有人能相信一个机械师能和古堂同归于尽，但是他们都对古堂废墟里的东西很感兴趣，毕竟那么大一个势力死了，多少人都想要瓜分遗产呢。”

姜凉夜也算是把之前的线索零零碎碎的全部串起来了，这一点她还要感谢鸢尾。

尽管她付出的代价仅仅只是服侍她沐浴而已。

“故事讲完了，我想和你谈个合作，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鸢尾对着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