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嗝~殷、殷先生,今天我们谈得很愉快,希望以后还能继续这样愉快下去。”

灯红酒绿的KTV内,一面色虚浮的中年男人收起手机,打着酒嗝对着一旁的殷丁笑说着,一双看不见骨头的手同时在身边的靓丽少女身上上下摸索。

殷丁闻言,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和善的微笑,但他那张脸实在太过阴鸷,就算发自内心的微笑看上去也实在是渗人。

见他如此笑着,中年人的笑脸微微僵了僵,一晚上纵情声色带来的愉悦感立马消失了大半。

“州牧大人,请放心吧,有某在,事情一定会很顺利的。”

似是察觉到了州牧的别扭之处,殷丁收起微笑,起身朝他行了一礼,州牧见他行如此郑重的古礼,心中吐槽着殷丁老古董,却也是跟着起身还了一礼。

“那便拜托殷先生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殷先生你们尽管放开了玩,事后账都算在我头上。”

“那就多谢州牧大人好意了。”殷丁笑呵呵道。

州牧连忙侧头,颇为贪婪地看了一眼沙发上正装作对自己依依不舍的少女。

她的肌肤是如此雪白耀眼,无声且骄傲地宣示着她的年轻。

眼中精光一闪,州牧深吸了口气回过头,拿起放在几上的药盒走出了房间。

州牧刚走出,连门都还没合上,沙发上的少女脸上便立马露出了一副嫌弃厌恶的表情,又瞬间转颜欢笑,挪动身体靠近了殷丁些许,娇滴滴地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殷丁回头,看着她矫揉做作的笑脸,迎合着少女的动作坐下,一把将她抱入怀中,低头凑到她的耳旁,轻轻嗅了嗅她的发香。

【几百年过去,这才叫纸醉金迷啊,就是灯红酒绿这个词得改一改了。】

一边享用着少女喂到嘴边的美酒,一边逢场作戏,殷丁心中不由暗自感慨这个时代的美好,同时愈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夺回自己曾经拥有的地位,甚至还要更进一步。

在他如此想着的时候,怀中的少女也不知不觉间将手放到了他的胸膛上,解开衣扣,手指在他精壮的胸肌上画着圈圈,口中吐着热气红着脸道:“这位爷,您的身材可真棒呀~”

旁边一人闻言,许是喝多了现代的高度酒有些上头,大笑道:“那是当然,这位可是殷丁大人!世间又有几人比得上!”

他在丁字上读了重音,不少同伴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相继停住了享受声色美酒朝殷丁看来。

殷丁脸色不变,微微抬头朝他看了眼,眼神闪过一丝冷意,那人立马脸色大变,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举起酒局促不安地笑道:“殷老大,不好意思,怪我怪我,我自罚一杯。”

众女孩见状,不由有些好奇,但经验使得他们没有过多询问。殷丁稍微扫视了一圈,没有多说什么,低下头继续与怀中少女调情。

众人见状,也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该干嘛干嘛。

又如此持续了一会,一人从外边走进来,也不顾房间内糜烂不堪的状况,径直走到殷丁身边。

殷丁看了他一眼,将坐在自己身上挽着自己脖子一上一下做着活塞运动的少女给推开,收拾起自己的衣服。

“你们出去吧。”

少女正在兴头上,被他这么一搞有些难受,眼神有些幽怨,但见殷丁满脸冷漠又不敢多说什么。能被州牧经常光顾的地方,可没有什么不懂事的。

很快,房间内没了陪酒少女。刚才失言的壮汉朝外看了一眼,补救道:“要不要我去……”

殷丁抬手打断:“现在不是我们那个时候了,我们对这个时代的新奇玩意还有朝廷不够了解,先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殷丁又看向新走进来的人。

“金帐国的那些人失败了,一个都没活下来……但消息应该是真的。”

“真是一帮废物。”闻言,立马有人出言嘲讽。“当年有燕云在背后支持提供武器甲胄和粮草,被永夜的步卒给杀成养马奴,现在还是什么也做不好,连个传消息的活口都留不下来!”

殷丁侧头:“聒噪!”

那人立马低头,不敢辩驳。

“把过程说具体点。”

“金帐国的人按我们给的消息伏击,确确实实蹲到了疑似目标,虽然交手吃了大亏,但确实如那个西域胡姬所说的那样,他的实力很弱,他们死了一小半人就把他给打成重伤昏迷抓住了。”

“这么弱?”有人不可思议地惊呼一声,随即又质疑道:“会不会是假的?”

“魔人特有的控火能力和法身都确认过了,应该不会有假,除了罗睺一脉和永夜皇室,应该没有那么强的魔人血脉了。而且,他手上还有淘沙枪。”

“会不会是永夜皇室子弟伪装?淘沙枪并不能说明什么,当年罗格被斩首后这把枪并没有失落,永夜皇室手上有这把枪不奇怪。”

那人还是不信,殷丁同样一脸深思,颇为怀疑。

“但是那个跟武帝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也出现了,就是她带着锦衣卫黄雀在后把金帐国的那帮人给杀掉的,他们刚跑出不远就碰到了早有准备的锦衣卫。”

“那个女人是不是武帝还两难说吧,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而且当年她可是被罗格造反刺杀过不止一次,连皇位都被她弟弟给抢走了,如果真是她的话,为什么会现身救他,杀他还来不及吧?”

“你可以自己过去问,反正阿比旦说不知道,我也只是个传消息的。”被接连质问,汇报之人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质问之人却是仍不肯放弃站起身来,那面红耳赤的模样也不知是喝了太多酒还是想要吵架。

“够了!”殷丁见状抬手拍桌,暴喝一声阻止了他们,冷视了一圈沉声道:“这么点事情就吵了起来,当年就因为天下各方不够团结,让大陆中央被包围的永夜给夺了天下,这个教训还不够你们学会点什么吗?”

众人沉默。

殷丁拿起酒杯,缓缓饮了一口继续说道:“不管怎样,阿比旦那边带回的消息至少现在实际情况看来没什么问题,这点你们没意见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还是不愿相信,却又不好再继续猜疑反驳。

有人转而说道:“但阿比旦被放出来这点很值得怀疑。”

“放她出来的人是莫轻云,那家伙当年也是个叛徒,再背叛一次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殷丁淡淡看了那人一眼,见他好像并不怎么接受这个说法的模样又补充道:“莫轻云自称要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五百年前有武帝和罗格压在他头上,他最多也就做到相位,得不到武帝又弄不到皇位,故意造反将局势打乱,再慢慢布局,利用眼下时机再谋所需,这很难猜么?”

“……好吧,你说得对。”

话已至此,众人只好接受殷丁的说法。

“但相信阿比旦就等于相信莫轻云,这是在与虎谋皮。”

殷丁冷哼:“我当然知道,不过莫轻云想要利用我们,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与虎谋皮?我也不信他盯上的只有我们。”

众人微一思索,恍然大悟。

“你是说……”

“先让其他势力跟莫轻云去闹腾吧,我们先坐镇云州稳坐钓鱼台以观天下局势变化,反正我们也没跟金帐国的人有接触,永夜朝廷还在跟佛罗兰斯那边打仗,一时半会管不到我们这边。”

有人想说你刚才还在说不团结让永夜夺得天下的事情,但看周围的同伴都一脸认同,识趣地没有反驳。

殷丁眯眼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暗自点头。

他现在忽然有点理解罗格为什么要推一个对永夜旧臣高举屠刀的暴君上位了,当领袖有了说一不二的权力,办起事来的确很是舒服。

【破而后立以新代旧……这就是你一个武将子弟要当文人教那么多学生的原因么?真是好可怕的布局。】

……

永夜皇宫,暖阁。

苏蓬推门走入,将最新消息放在茶桌上,默默站在夜泽身后。

莫轻云视若不见,优哉游哉泡茶。

夜泽拿起看了看,感叹道:“先生果然神机妙算,云州州牧那边发生的事情与你所预料的一模一样。”

莫轻云轻笑:“辰州那边刚受重大打击,宛州自吴王经营过后一直都是我永夜第二本土腹地,雷州那边有南宫家坐镇也乱不起来,凉、幽、瀚、青四州一直以来都或人丁稀少或资源紧缺不足为惧,只要盯紧云州,便一切都在我们的把控之中。眼下我们已经用罗小邪把四方宵小给吸引出来,有朝廷的锦衣卫和我多年以来在云州的经营布置,就算绝地天通彻底失败,呵呵……”

夜泽拿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

“有先生此言,我便放心了。真是期待先生入内阁的那天早日到来,再为我永夜发光发热。”

莫轻云摇头:“内阁那帮人大概不会相信我,这一天还早。”

“唉,真是委屈先生了。”

夜泽叹息,一脸悲痛。

若是卡某人在此的话,大概会吐槽他俩很适合去拍三国。

“相比大计,这并不重要。现在我们该考虑一下,先对哪方势力动手了。”

“请先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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