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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哲止住伤口的血后，被众人绑了起来，他的章鱼被关在罐子里。

“屋子能阻挡雾气不会侵入，但挡不住有人带它进来！”

良哲不顾伤痛奋力地喊着；

“「你所见的未必是真实的，在无法摸清的迷雾中，连你自己都不是真实的！」”

说罢，他咬烂了自己的舌头，用笨拙的方式大出血，很快就满嘴鲜血。

没人懂得治愈类魔法，嘴里出血根本没辙止血；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良哲缓缓倒下。

“这什么和什么啊！疯了，都疯了！”

鱼子揉乱了自己的漂亮的粉头发，疯狂地在本子上写着潦草的字体。

如果真如良哲所说，一切都是假象，不真实的，是思维方式错乱的幻想；

雾气干扰了所有人的思想。

兴许雾气不浓，不至于让所有人癫狂。

翰林可能是最先接触雾气的人因此诞生出这了团假翰林，混入众人之中。

「你自己也未必是真实的。」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意识为真，躯体为假？

然后假翰林开枪把自己打回了原型，变回雾气被众人消灭。

要不是保密需要，由希早就全盘托出，不至于处在无知阶段。

当务之急是找出雾气所在地和真正的翰林，防止雾气加剧影响思想。

“翰林曾独自去图书馆取书，有没有可能在那里？”

莉娜翻找起自己的记忆，看向那敞开的石壁便猛然想起。

石壁就那么敞着，那把古旧的钥匙插在缝隙中，保持着石壁的开启。

用由希制作的剩下的符纸全部用掉贴在身上；

琼林打头阵与巴布德两人走下通往深渊似的楼梯。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石壁缓缓动起，慢慢并拢；

大厅的光随着石壁合拢的缝隙慢慢缩小；

莉娜站在石壁前，表情冷漠地可怕，最后一丝石缝所露出的是莉娜黯然无神的眼瞳。

她取下古旧的钥匙，欲要将其掰断；

鱼子捏住圆珠笔的手指一使劲，笔身碎裂。

尖锐的塑料渣刺破了她的手指，鲜血流到她的本子上。

“「字起令其法颓散，吾字即为汝之身。」”

莉娜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僵直，直挺挺倒下，钥匙仍握在手中。

莉娜僵硬的手用力地抓着钥匙，鱼子不得不一根根掰开手指，拿走旧钥匙。

反观进入地下室的巴布德和琼林，没有发现石壁已然关闭；

在地下室点燃了一盏魔晶灯；

漆黑的地下室被照亮，变得一片空白。

那是充斥着整个地下室的雾气，让灯光被析离。

“「食以驱哲树人乱散」”

巴布德先生身上套下一层魔法阵，向外扩张，将迷雾驱散。

地上一个躺着的人逐渐显现，巴布德认出了那是翰林。

脉搏正常呼吸正常，就像安稳地睡去了。

琼林提议检查图书馆，暂时将翰林丢在原地；

站上升降石板缓缓下降，来到了偌大的图书馆。

这里看起来一切正常。

“书吧先生！”琼林喊道。

那绿色的魂体飞快冒出；

“噢忠实的小狗，我们可爱的小苹果怎么了？她饭菜般的气息十分微弱！”

书吧先生环绕相爱两人身旁；“外面有蜜蜂群似的丑恶的东西，发生何事了？”

草草解释过后，琼林要求书吧先生找来由希存在这儿的手记；

希望能从上面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书吧先生如愿带来了一沓沓资料。

“小狗小姐，你的尸体朋友面色真是难看，满脸三代直系血亲似光了的表情。”

书吧先生凑近琼林耳旁小声嘀咕。

确实，巴布德先生的脸色不是一般的不好。

本就阴郁的表情像蒙上了一层灰质的蜡。

暂且不理他是死是活，琼林首先要翻出由希手记中能对抗精神干扰的有用信息。

在众多笔记本和纸张中，

琼林筛出了几张似乎有用的纸张：

「被雾气严重侵扰会导致极其严重的幻觉，人数众多还会导致集体幻觉；」

「必须用激进手段才能唤醒……新来的调查员朝下巴开了一枪，好在没有打中头颅。」

琼林看见了一尊奇异的雕像。

奇异的色泽就像化学物质浮在水面油光闪闪；

一只不知为何的生物十分奇特，像是一团霉菌上长满眼眸的肉块，还有七七八八的触手伸出。

莫名的油腻感像跳进了油池一般覆盖全身，难以言喻那奇怪的感觉。

直视那些眼睛令人非常不快，诡异的雕像像活的一般，盯着四周。

琼林不好描述它的外表，也不知道怎么描述。

有一张附在雕像旁的手记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雕像蕴含着不属于海福珀布伦的力量……」

「神奇的是，它似乎给了我一个选择；」

「控制或关闭这存在不知多久的缝隙……」

「异界对我们老说风险与利益共存，但就派去的管理员所说，只要能对抗精神干扰；」

「利益大于风险。帝王也是这么想的。」

「主动权交给了我；」

「也许这是个潘多拉的魔盒，或是个充满财富的宝箱……」

「就让它先静静沉睡吧。」

巴布德翻到的手记记载了裂隙的状况；

「裂隙会以极小的力吸引它所泄露的东西，如果它扩大，可能会把所有留在这边的异界物体吸回另一边。」

「它为什么会吸引泄露物？」

如果，将裂隙打开，或许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时常出现且壮大的雾气。

但也只是或许，正如由希所记下的；

这可能会打开通往地狱的大门。

由希死了，不知是真是假，主动权在她手中，只有她懂得如何显现雕像的力量；

众人什么都做不到。

这一趟下来真正有用的信息寥寥无几；

两人返回地下室扛起翰林却又发现石壁被关闭；

唯一的道路就锁死了。

隔着厚重的墙壁无法向另一边传递讯息，除非……

~

另一侧，鱼子把钥匙收起，看向恐慌的修理工。

修理工嘟嚷着胡言乱语，一抽一颤地躲在沙发后，眼睛以不该有的大小瞪着鱼子。

“你不要这样看我啊……好恐怖……”

她从随身携带的腰包里拿出一支新笔画，在本子上写了起来。

“「字起令其法颓散，吾字即为……」”

鱼子尚未咏唱完毕，

𠳐的一声身后的石墙爆裂，石块差点砸中了她的脑袋。

琼林拳头冒烟，很显然是她一拳打爆了墙壁得以从中脱身。

“所有人，都要死。”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