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枫从女鬼嘴里听见了绝对不会听见的事情。他不理解，他满脸疑惑的看着璃。

璃则是很平淡的看着张枫：“你喜欢我的话，和我做那种事情，能够满足你吗？如果这样你就可以得到满足的话，我可以。”

是的，璃想得就是这样的事情，如果张枫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感到道心破碎的话，那么自己满足他也可以。自己触动了功德清气让他清醒过来，但璃自身也没有想到功德清气会帮他塑造功德金身。

尽管张枫清醒了过来，但是这个心结不打开的话，早晚有一天还要入魔的，所以……和他做点什么未尝不可，反正这是雪女的躯体，并非自己的躯体。顶着雪女的脸——也算是让雪女为这个世界做点贡献。

璃是这么想的。

张枫听到璃的话之后，他的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他本来以为是璃终于对自己真情流露，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盘算着，她果然是把自己当改变世界，拯救世界的工具，应该说不愧是大天师吗？符合大天师的看法。

他推开了璃。

“你不必如此，大天师大人。”

“诶？”

这是张枫头一次如此称呼璃，而这个称呼之中，涵盖着一种冷漠，不知道为什么，让璃感到有些难受：“你……不想和我做吗？”

虽然你是很可爱，用这个迷茫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很少有男人能够顶得住……但是，张枫不是那样可以随便被羞辱的人。

他已经认清了自己的使命，知晓了自己肩膀上所负担的重量。

即便这不是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但是，他已经走在这条道路上不能回头，所以，他应当坚定的走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抓住了女鬼的肩膀：“你不必如此。我不会再入魔。我喜欢你，但并不是要用入魔这种事情来胁迫你做什么， 我已经知晓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我也理解了你的心思。所以，不用这样。”

他的眼神比过去要坚定，他的意志比过去要顽强——入魔之后在回归，会让人的意志变得坚强吗？璃不清楚，她以前倒也不是没有见过入魔的人，不过那时候的她，并没有要让对方意志回归的想法，而是坚定的铲除了魔道。

璃感觉有些怪异。

这个男人，似乎不需要自己了……少女有了这样的感受，她清晰的认识到，这个男人如今，已经拥有了某种足以支撑他迈向远方的，攀登顶点的东西。

“啊……这样啊……那，我们可以回去了。”璃压下自己内心的想法，“这一趟你的收获很大，塑造了功德金身，虽然看上去并不完善，但是随着你获得功德的增加，你的功德金身大概会变成真的功德金身。”

璃对张枫的功德金身挺感兴趣的：“我其实比较好奇这种体质，你有感觉自己变强吗？”

“我应该比之前强了许多。”张枫感受到自己的状态，“功德金身似乎有某种近似于万法不侵的性质，我确定道法作用在我身上的效果会削弱很多，诅咒类的道术更是如此。”

璃对此表示相当认同：“既然如此的话，你如果突破驱物，还真就不是不能也夜游的家伙打一打，只要不是纯阳子那样本身也具备纯阳不灭体的家伙，你还真有获胜的希望。”

体质在地境界是一大杀器，即便是璃这样的存在，在进入雷劫的境界之前，她也无法战胜同境界的具备体质的家伙。当然，等到迈入了雷劫的境界之后。就有诸多手段可以演化出近似于体质的东西，那时候，所有的沟壑就被抹平了。

张枫本来获得了自己的道术，就有跨境界战斗的资本，再加上体质的话，他甚至真的拥有了赢的可能。

“还有两个月，如果你能够在两个月内突破驱物的话……在驱物的道路上走出去越远，你获胜的可能性就越大。”

“关于驱物的事情……我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能够突破。”张枫确信这一点，这一次入魔过后，他的境界稍微有些上涨，极端的情绪和灵魂或许有些时候并非坏处。

两人于是开始踏上回去的道路。

这一次两人的行动就相当隐蔽，没有被人发现。至于那一座雪山，不过是偶然发生了雪崩罢了，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结果，璃也没有找到自己的身体，看来自己的身体的确是在阴间，或许，干脆就被某个鬼王或者鬼神给拿走了，用来当做某种法宝之类的东西。就像是道门的人也会用鬼器来作为法宝一样。

“我有一个事情很好奇。”

坐在飞机上，璃在张枫的内心中询问张枫。

张枫也在内心中回答璃的问题：“什么事情？”

“我问你要做吗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拒绝呢？”璃对这个事情真的挺好奇的，“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发生了蜕变，不需要以那种事情来维持自己的心灵，但是话又说回来，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你们这个时代的人不都是信奉‘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信条吗？你那个时候接受我也不会说什么，对你来说完全不亏的吧？”

璃对这件事情真的非常疑惑：“你不是品格那么高尚的人吧？”

是的，张枫绝对不算是品格高洁的人，尽管他也善良，他也有肩负苍生的使命感，但你真要说他品行高尚，他真的算不上。

譬如说打游戏输了他有时候也会在游戏里和人比拼祖宗十八代。赌上族谱进行打字的战斗，被人打爆了还会非常无耻的点举报说对面绝对是开了然后还要在举报详情上写“换肤”两个字的人。

指望张枫的人品有多好，璃觉得不太现实。

“……你问这个问题……怎么？难不成是你自己想做？”

“你觉得可能吗？就算是我和你做那种事情，我实体化，可是鬼本身就是鬼，你就算是会觉得爽，但是对我而言，我并没有感受那样东西的器官。最多就是蒙受你阳气的冲击这种程度罢了。”

你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但是张枫就很疑惑了：“那我亲你的时候你怎么一副……”

“我不知道！别问我！”

璃小姐很是暴躁的打断了张枫的话，最近这些日子和张枫之间隔阂似乎消失了，但是璃感觉她和张枫之间的距离感似乎变得有些微妙了。

“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吧？”

张枫思考了一会儿：“嗯……不管再怎么说，我多少还是有底线的吧？虽然是你主动提出来的，但是我也不会想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做过分的事情啊。”

这下轮到璃沉默了。

“你还是把我当女孩子来看？姑且不论我之前的身份，即便是我顶着这样的躯体和外貌，但我的本质也是厉鬼。当成女孩子来看是绝对不恰当的行为。”

璃再一次强调这一点。即便是除开她过去的身份，如今的状况也绝不是可以轻而易举被拿出来谈论的。

张枫对此表示认同：“你说得对，璃，但这是另外一回事儿。而且，针对这个现状，你知道我现在的目标是什么吗？”

“什么？”

“给你重塑肉身。”

璃沉默了，彻彻底底的沉默了，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她试探性的问:“你该不会，是想要在我重塑肉身之后，再对我做那种事情吧？”

“那不然我给你重塑肉身做什么？所谓人鬼殊途，但如果你重塑了肉身，那就不是人鬼殊途了呀！”

璃不得不纠正张枫的看法：“重塑肉身，鬼还是鬼，不，应该说鬼会成为妖。除非抵达大妖的领域真正的由死而生，那不然就算是重塑了肉身，也还是死人。虽然和僵尸不一样，但……恐怕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没看过僵尸娘的本吗？”

“……你们这个年代的人玩得有点太花了。”

两人的交流变得比之前更加露骨和开诚布公。但微妙的，璃并没有反对张枫的说法，而张枫也似乎就默认了璃会接受自己的行为。两人的距离感，切切实实的变得有些微妙。

……

“师兄，你要参加大会的话，会不会被师父捉回去啊？”

重瞳子对这个事情比较担忧。

“就是很有可能会被师父捉回去，哪怕不是师父，也肯定会有某个师叔出席大会，我们得足够小心谨慎才行。到时候你用重瞳帮我完善一门术法，我用来遮盖自己的纯阳不灭体。当做是普通的夜游修士就好了。”

重瞳子又说：“要是遇到张兄，你打算怎么办？”

“张兄如果能够突破到驱物的境界，从比赛规则上来讲，是可以使用驭鬼术借用些许他那头红衣厉鬼力量的。尽管不能让那头厉鬼直接参战，但也是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也不知道张兄具体是哪个门派的。那头红衣厉鬼有些过于强大了。在她身边的时候，我甚至感觉我的纯阳不灭体有些被压制了。”

他想了想：“不过，我会全力出手的。”

“诶？”

“他的恩情，我们救了他一命，也算是还了，哪怕是没有还，我也会全力出手的。人情是人情的事情，我是这一代最强的事实，并不会改变。”

纯阳不灭体，展示出了他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