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水清净;
没有以香熏染空气;
没有根据法阵划分内外......与外界完全隔绝的【里】,堪称举世无双的仪式场。
这就是名为【真相】与【过去】的演出家门的舞台,无论身处何方,不用管世俗建造了什么,都以它们为优先,无与伦比的“残酷”在此刻揭开帷幕。
“......这就是妳的过去,这就是妳的命运。”
并不是某一个人在低语,“仪式”场地全体都传出了低沉的音色。
舞台大致可以分为两重,内侧舞台站着一位银发红袍的年迈老人,通过不完全的【善】的异质之业为缺乏灵魂的“婴儿”施加影响;
另一重外侧舞台则包围着内侧舞台,也就是,被外部多余的属性与色彩混入其中,深受影响的需要被彻底削除的一侧————这个“仪式”本身,并未持续多久。
但,毫无疑问地,影响堪称深远异常。
“继承者”万俟天光。
自诩为原初之【恶】的继任者,业已隐居幕后的万俟家前任家主。
这个老人作为时间管理员,以秒为单位管控着谁上舞台谁下舞台,乃至于这片空间内的空气与呼吸......与以往任何一次都截然相反,历史与时间的重压感清晰传达至肩头。
“咕唔,开什么玩笑......!”
勉强能够动弹的,是一贯优柔寡断的黑道少主。
这个瞬间,他重新审视清楚自己那位同东木市绵延至今的黑暗战斗至“身亡”的混账老爹更深层的灵魂品质————对善有所留恋的恶人,对恶有所同情的善人。
在这层意义上,对方才是这座城市真正的主角。
“开什么玩笑!”
年轻的黑道皇帝继承人又狠狠唾骂一句。
他过分将注意力集中在历史的荒谬方面,从而潜意识忽略了眼前仅剩下一副在风中摇曳的小小躯壳————原来“天子”闻人晓东,这个向来无法无天、简直被命运宠坏了的骄矜公主,原来也是可以被伤害到的存在啊。
“......”
闻人家的幺女,都无法称之为脸色惨白。
嘎吱嘎吱,少女的臼齿嘎吱作响,而这股动摇只可以是无能为力的一般人的特权。
真相面前的这份失态,无疑宣告了当事人并没有自己预想中要来得心灵强大的事实,一股热意涌上心头、涌上胸口,也几乎涌上了天灵盖。
“冬儿!”
少女的躯壳愈渐动摇,提前察觉到此乃气血攻心的迹象,一旁的任桓之赶忙从背后搀扶住被真相击溃的冒牌妹妹。
身体一接触的瞬间,只觉得尖锐的“某个东西”抓挠破了肌肤。
仿佛把这位兄长视作为最后的救命稻草,“天子”将指甲深深嵌进黑道少主的手背、胳膊乃至其余任何部位,用力的程度比肩当事人自己把嘴唇咬出血。
“你......你在!胡·说·八·道!”
终于有力气反驳的瞬间,气血攻心的闻人家幺女“哇”地啐出口血。
“我怎么可能!会是......!”
当然了,这并非急坏了的表现,而是更为糟糕的,生命已经渐渐濒临终点的预告。
————“天子”闻人晓东的性命之火,即将燃烧殆尽。
“呼哈哈。”
站在舞台中央的老人一丝也不层动摇。
他完全抛弃了人类的暖色调侧面,全部要素只剩下理智所象征着的冰冷。
“‘所谓人者,皆为星辰’————我的老同伴,我的老伙计,一贯热衷于把这番看似很cool的言论挂在嘴边,强调必须注重每个单独生命拥有的可能性......但,我反而觉得,越发展这股可能性,说不定愈加会增加不幸运的浓度......瞧吧,冒着被坏蛋绑架走的风险也非得离家出走的这位小公主,得知真相后的妳,究竟收获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名为残酷的一面。
“欢迎来到残酷的现实。”银发红袍的老人站在舞台上敞开双臂,“不论是最初的闻人斋天也好,不论是作为继任者的我也好;哪怕是‘黑街’,哪怕是‘水镜先生’......任何人,都是在正式融入这份残酷之后,才逐渐掌握好正确的轨迹。”
当然了,前提得是不能被击溃。
以及,拥有足够多的机会与时间。
“真可怜。”嘟囔了一句“真可怜”,老人从舞台一跃跳下,“拙劣的仿制品,妳把生命最后的时光浪费在毫无意义地追求真相上,简直是每隔30年才会冒出来的顶级笑料。”
舞台的两侧,【博士】摇头叹息,【贪狼】首领沉默不语,机器人“萝卜美2号”不断“哔哔哔”地发出警告提示音......而银发红袍的老人,双手大幅张开,声音激昂高亢。
“给我停下!!!!!!”
察觉到万俟天生靠近的方向是被搀扶住的“天子”,任桓之不顾伤势,立即挺身而出阻挡在冒牌妹妹面前。
他勒令老人停下脚步,戒备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我没撒谎。”
操着一副青年年龄的嗓音,银发红袍的老人不断嗤笑着。
“我是那段历史的亲历见证者,任地狱已死,闻人王城已疯疯癫癫......为何不能信任我?为何不愿相信我?”
一边嗤笑,一边宣告着。
“这女孩,和你一样都是不受祝福的诞生,甚至比你的情况更糟糕————癔症彻底无药可救之前,闻人王城抱着不可告人的邪恶动机;他比谁都渴望力量,比谁都渴望更强壮的生命诞生,于是便毫无人道地利用的澹台镜花的尸体......那个男人堪称剽窃了吾等和澹台家的探究果实,并扭曲了那份成果。”
遥遥指着面如菜色的闻人家幺女,老人情绪持续奋激。
“提到过了吧?被你守护在背后的那孩子,是以克隆体的身份降生于世,又由于克隆人的缺陷注定了无法熬过成年————在你,在本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以非常罕见珍贵的实验体的身份,她被施加了多种实验研究,而根据我对闻人王城的理解,他极大概率是希望通过这孩子作为母体,来人为地复制仅有一份的‘奇迹’。”
“唔、唔......!?”
听闻解释到这里,“天子”首次露骨地颤抖起来。
她隐约理解透彻银发红袍的老人隐藏于话语背后的另一份【真相】,不论怎样都难以忍受的恶心触感刹那间遍布全身,也迫使她下意识更用力地揪住冒牌兄长的后背。
“奇迹......?”
露出“那又是什么”的表情,黑道少主困惑连连。
“也就是你呐。”这一回,老人虚戳向了他,“确切地说,是原本被视作为真正的‘你’的那位被‘黑道之花’自幼就抚养的‘任桓之’————你,究竟清不清楚,自己身上隐藏了多么夸张的可能性?”
“......”
“漫长又枯燥的解释,暂时搁置一旁;总之,你需要理解,因为继续放任留在东木市本土,在失去了任地狱这位强力守护者(大概)的情况下,真相暴露无遗的你肯定会遭到多方势力的劫持,澹台家试图利用你作为【祭品】去完成【仪式】,闻人王城再度清醒之后,肯定会觊觎你的‘血’......考虑到你不论怎样都算是我们万俟家的一份子,自然要将你妥当地保护起来————顺便,不需要产生‘那么,万俟家就一定安全吗’,诸如此类的怀疑,吾等的理念和整个东木市都不尽相同,万俟家既不渴望永生,也对变强与支配毫无兴趣。”
吾等的征途,永远都是朝着【星辰】。
“‘所谓人者,皆为星辰’————不想要见一见吗?【超绝者】与超能力者灿若繁星的未来某一天?”
““......””
两位舞台前的听众,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任桓之是难以理解的沉默,而“天子”则是得知真相后的畏惧情绪作祟。
“总之,万俟家不会也不愿与你为敌......闹得差不多应该满足了吧?跟我回去吧,孩子,况且从昨夜开始,你都没有像样地休息过,对吗?”
银发红袍的老人微微一笑,主动递来象征着友好的右手。
几乎同一时刻,不甘心就此“默默无闻”的【博士】主动鼓起掌来,并做出“可喜可贺”的口型......此举肯定是阴阳怪气的成分居多。
“......”
凝视着那只说不定代表着“活路”的右手,年轻的少主凝神沉默。
他没有立即握住,思考片刻后,当事人提出了一个在如此场合下的确值得探讨的另一个关键问题————
“冬儿呢?”
深呼口气,任桓之迅速追问道:
“如果说,万俟家对我而言是庇护,那么,对于冬儿来说......又算是什么呢?”
“......”
“你强调冬儿是无法活到成年、性命无几的劣质克隆人,所以有什么解决方案或者尽量延续生命的手段吗?我想以闻人家的财力,是很乐意支付这部分医疗费用......哦,不对,既然冬儿其实就是个和闻人家毫无关系的‘外人’,一切身份都建立在虚假之上的话,恐怕只有我这个同样冒牌的欧尼酱能够伸出援手了呢?”
“......”
“怎样?象征性出个价格呗?我想混账老爹留给我的遗产不至于让我无力单独承担这部分费用,又或者说即便是万俟家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必须跑去求助于最神秘,也堪称是真正一切源头的澹台家?”
“......”
“喂,老头,自称是混账老爹血缘关系上的生物学父亲的老头,赶紧吱个声哇!”
“......”
一如预料中,整个舞台瞬间寂静无声。
“..................”
银发红袍的老人依旧单手托腮,已然面带和善微笑。
然而,但是————
“哈啊,果然失态还是无法改变和挽回吗?”
一连数问都不曾得到答复的黑道少主,心境复杂地耷拉下肩膀。
他其实早就隐隐猜到了答案,只听说彼此关系骨肉相连因此才保留着最后一份妄念,结果到最后果然是一厢情愿。
“你们不肯放走冬儿。”
重新抬起头,任桓之眼神中满是触发了“正义伙伴”被动的狂热干劲。
更确切地说,妹控之魂亦是在熊熊燃烧着。
“满口强调她毫无价值,结果依旧逮住了机会将唯一一次陷入落单境况的冬儿绑架到这座人工岛,并且说不定还施加了各类惨无人道的实验......嘿,我得感谢你们愿意邀请我,否则还真的一时无法寻觅到更好的机会。”
嘎吱嘎吱地,黑道少主一边怒喷生物学上的祖父也是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一边持续卸下早已成为碍事物的驱动铠。
摆出这副架势的当事人,不论怎么看都像是要和面前的妨碍着动真格干一架。
继闻人家之行的整整一周后,任桓之再度挑战四大家族族长级别的至上强者(确信)。
哪怕已是历战之躯,哪怕心底里也没啥胜算,依旧要硬着头皮再扮演一回死妹控。
“呱,果然演变成这副模样了吗?”
不远处的【博士】“啪啪啪”地连拍脑门。
嘴上担忧不断,可“快打起来”的期盼眼神彻底出卖了当事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任桓之公子,哪怕是您,此举也实在......”
沉默寡言至今的万俟缥缈试图拔刀制止,履行保护家主的职责。
只是刚踏前一步,却遭到了银发红袍的老人面带微笑着举手的制止。
“我......必须得言明两个误会。”
年轻且稚嫩的黑道皇帝之子,在即将脱口而出的两个误解的基础上,还严重搞错了最为常识的一个基本前提。
即是,真正的宗师......根·本·不·会·这·么·多·话。
因此————
“欸、欸......?”
闪光炸裂。
出乎所有的预料,做足了全部准备,即将挑战新副本BOSS的黑道少主,在舞台正中央被一击放倒了。
伴随“噗通”一声,遭受沉重力道正面痛殴的任桓之,不明不白被掀翻在地。
哪怕时间已经流逝整整十秒,他自己也完全不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冲击的意义,自认为身经百战结果稀里糊涂地迎来无计可施而惨遭击溃的结局,这从根本上就超越了理解范畴。
更确切地说,认为自己能够理解本身就可能是一种不敬。
————这是奥秘的力量。
是【星辰】的力量(营造氛围需要,中二病ing)。
银发红袍的老人,“继承者”万俟天生,十秒前所释放出的必杀技,就是具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与意义。
“首先,第一条,保护你对于吾等的意义,仅限于不被澹台家染指......换言之,你能不能继续活着,对万俟家丝毫不重要,但澹台家无法得到你,这才最重要。”
维持着微笑,维持着和善;
沐浴在万俟缥缈冷静克制又带着些崇拜的目光中,沐浴在【博士】“果然还是变成这副模样了吗”的充满遗憾的眼神中,银发红袍的老人缓步走向......失去了唯一保护力量的,闻人家幺女,的面前。
缓缓朝着被带来窒息的威圧感震慑得瘫软倒地的少女的头颅伸出右手,此举所代表的含义不言自明。
“咳、咳哇,混蛋......!”
不远处,是浑身撕裂而不断咳血的任桓之。
连他也撑不住这神秘的一击。
放眼整个东木市,应该不存在比他更专精于防御、抗击打能力以及强续航能力的强者,结果局面依旧没有根本性的变化。
就好比是,明明是直接关乎自己生死的问题,但一不留神的话就会跟左耳进右耳出一样瞬间结束,完了再目瞪口呆......就是到了这种地步。
不断咀嚼着诸如“混账”、“混蛋”以及“王八蛋”的词汇,任桓之拼命试图站起身来,希望能够阻止老人伸向妹妹的魔爪。
但是,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努力罢了。
“第二条。”
原本,“天子”并没有遭受到那么猛烈的攻击。
哪怕突然间觉醒了【见武】的稀世天赋,究其本质也不过是温室内被保护得很好的花朵,因此沐浴在超越了父亲的至上强者的威压气场中的她,最终也像是风中摇曳的麦穗一般摇摇晃晃,或者说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站立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随后,这副模样的闻人家幺女,必然地招来了“一个不幸”。
“呵呵,被闻人王城视若珍宝、心生妄念觉得能够凭借此实现一场酣畅淋漓的翻盘战的【容器】,在吾等的眼中......充其量就是个劣质的垃圾罢了。”
既然是劣质,既然是垃圾,那就毫无价值可言。
毫无......活下去的资格。
是属于,哪怕随随便便杀掉,也绝不会为之心疼惋惜的存在。
强调完这部分内容的银发红袍的老人,继续一点点地伸出魔爪。
陷入宕机状态的“天子”没有反应,颤颤巍巍地看着从正面靠近的凶恶之徒,没有逃跑也没有躲藏,仿佛静静接受死亡来临的求道者。
“停、停下!快停下!!!!!!”
黑道少主,狼狈不堪地呻吟着。
他倒在污秽的地面上,脸与全身都被弄脏。
即便如此,仍然拼命向着堪称遥远的冒牌妹妹伸出了手。
“快给我停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言语无法传达。
银发红袍的老人,面无表情地给予了【残酷】。
“咔嚓————!”
被粉碎了。
那只手抓住了病弱少女的小小脸蛋,随后将整颗头颅彻底捏碎。
“啪嚓,咔嚓,啪嚓,咔嚓,啪嚓,咔嚓......”
掉落,掉落,掉落,掉落,掉落。
在任桓之面前,在【博士】面前,在万俟缥缈面前,在银发红袍的老人面前,“某个东西”的碎片散落了一地。
那碎掉的事物十分鲜艳,全部合在一起时明明非常可爱,分开一片片却是如此怪诞。
那散落一地的零件,就是现在剩下的一切了。
“......”
“............”
“........................”
没有任何悲鸣声。
就算被捏碎了头盖骨,“天子”闻人晓东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
她剩下的身体仍然站着,只有幼小的手脚垂了下来。
散落的银发,蛋壳一般的头盖骨碎片,还留有天真可爱(确信)的脸蛋的碎片......咚!延迟了一会儿,柔弱娇小的少女向后倒下。
红黑色的液体像是现在才回过神来一般,逐渐在地面上蔓延。
仅此而已;
所谓的死亡,仅此而已;
所谓的无能为力,也就......仅此而已。
“这就是【真相】,这就是【真实】。”
“继承者”万俟天生露出微笑。
自登场至今,第一次地,他内心萌生出某种强烈的期待。
“迫不及待想要欣赏失去重要之人的愤怒表情”————怀着这样一份心情,银发红袍的老人热烈而迅速地扭转过脑袋。
然后,然后,然后然后然后————
“咦......?”
消失了,模糊了,清晰了,重现了。
视野中所呈现出的色彩,有黑色,有灰色,有白色......拥有着任何的色彩,璀璨如天上的星辰,却唯独缺失了最重要的那一抹“红”。
“居然是幻觉吗?但是......究竟是什么时候?”
没有散落一地的头盖骨碎片,没有掉落满地的湿哒哒黏糊糊的脸蛋血肉,更没有数秒前还清晰无比的一具倒在血泊中央的无头女尸,同理也自然不存在无助趴在地上愤怒着嚎啕大哭的刚刚失去了最重要的妹妹的无能兄长————什么都消失了,或者说,是任何景象压根就不曾存在过。
霎那间,脑筋转得迅速的老人立即得出“被致幻了”的结论。
但,究竟是从何时开始?
究竟是谁中途破坏这个舞台?
“天光!你这个叛徒......!”
第一时间,银发红袍的老人条件反射扭头瞥向不远处的【博士】。
他笃定对方是最有嫌疑的帮凶,可下一秒只目睹满脸无辜的自身克隆体一边无奈耸肩一边提示自己看向别的方向的表情与反应。
“居然......不是他?”
有关这个疑问只持续了短短半秒。
在【博士】的提醒下,老人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比起那具被自己捏爆了脑袋的尸体以及流到脚边的血泊,真正关键的那对冒牌兄妹竟然从视线中彻底消失了。
“!?”
同样也是登场至今第一次地,前任家主面露错愕神色。
有谁,有全新的不速之客,趁着自己陷入幻觉的短短数秒内,伸出援手将注定要丧命于此(可能只需要杀掉一个)的兄妹俩成功营救走。
“呼哈哈,不愧是本天才呕心沥血捣鼓出来的最高心血。”
紧跟着,万俟天生就听到了【博士】如此这般地自我吹嘘。
这番充满得意感的发言再次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以及瞬间惊恐地察觉到另一个更糟糕的事实与可能性————再条件反射地扭头,果·然·不·见·了!
此前被当做猎物炫耀而随手一丢的【容器】......此刻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方就是破坏这一幕盛大演出的真正元凶。
不知何时恢复意识、被“鸣神”病毒寄生的初生雏鸟,基于某份特殊心理,于关键时刻出手营救下了那对冒牌兄妹。
彻彻底底地,打脸了这位万俟家的支配者。
“......”
“............”
“........................”
于是乎,不算漫长的沉默过后,舞台被摧毁了。
“轰————!!!!!!”
奥秘的冲击毁灭了一切。
伴随着【博士】乐不可支的捧腹笑声,被惹怒的万俟家前任家主即将动真格地参与到这场厮杀游戏中。
————【噩梦】正式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