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别这么折磨我...”

他求饶着,声音干哑生涩。

可不等他发出第二声,柔软粘稠的触感便已经贴上了他的嘴唇。

他想挣扎,猩甜稠密的液体顺着嘴唇的缝隙,流入了喉咙。

少年停下挣扎的心思,任凭那猩红的血液灌入唇口。

一夜的折磨,让他嘶吼得喉咙滚烫,急需液体降温。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做错了什么。”

少年逐渐流淌着泪花,他的身子全是被咬过的齿痕。

血肉大块大块缺失,仿佛被人遗弃的破烂布偶,残缺不堪。

“你是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你?”

女人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尖锐沙哑的邪魅。

耳边逐渐传来了女人掌心摩挲肌肤的声音。

“那当然是因为...这是我对你爱啊!”

“我爱你啊,徒儿!”

女人理所当然回应。

“我...满脑子都是你,只有你痛苦着,才能让我心里安心,来吧,再叫得大声点儿,这样你就能明白了...”

女人逐渐停止蠕动,俩人不再紧密结合。

少年用仅存的力气微抬眸,一块殷红的铁占据视线。

铁块被炽热的的火烤得灼烫,高温扭曲空气。

“你要做什么!”

“拿开!”

“把那东西拿开,不要动我!”

林清玄眼看女人拿着滚烫的铁块慢慢靠近。

随着距离缩短,他能感受到那股热浪正在威胁表面血肉。

“徒儿,别害怕。”

“为师会疼你的,好好疼你!”女人疯疯癫癫朝他走来,那红铁在黑暗里格外醒目。

少年疯了似挣扎,拼命榨取力气,可再带来的只有无力与禁锢。

他眼睁睁盯滚烫烙铁贴上血肉,焦臭的血腥味道从胸膛传来。

还有少年撕破喉咙的呻吟。

痛,太痛了。

肌肉被铁器与滚烫融化。

炙热与撕裂感充斥大脑神经,麻木感官。

唯独意识无比清晰。

他愤恨看向女人,眸子里带着一丝杀意。

可下一秒,他流下了眼泪。

求饶似哭丧着脸蛋。

“师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你了,别在惩罚徒儿了。”

“徒儿以后就陪在师尊身边,徒儿不会乱说了,一切全部听师尊的,求收了刑器吧!”

听到少年的哭喊与求饶,眼神冰冷的女人融化一抹春水。

只是眸子浑浊不堪,春水顷刻搅成浓郁的墨汁。

“没事的,没事的。”

“为师知道,徒儿一直都是为师的乖徒儿,没事的,不痛的。”

“乖,乖。”

疯女人收敛暴戾,轻轻抚摸无法,安慰着他,趴伏在他浑身疤痕的胸膛。

俩人赤.裸白花的肉.体紧贴,偏偏手边印下烙铁的力气不减。

渐渐地,漆黑的视野出现斑驳光点。

仿佛是少年身上发散出来。

荧绿的光四散,治愈着被蚕食过的血肉,嫩芽新生,逐渐复原。

女人目光死锁着微弱光点,用力轻嗅他身上的气息。

“啊~!美妙,太美妙了!”“

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啊!”

看到光点的女人再次变得疯癫,似求而不得的隐君子,把烙印皮肉的热铁大力一扯。

林清玄连带扯下一大块焦糊血肉,膛前是巨大的鲜血淋漓,疼得他差点晕厥。

“师尊,别惩罚我...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少年逐渐变得有气无力,声音的呢喃响彻不大枷锁。

女人淡淡抿唇,发出嘻嘻的阴暗笑声。

如同冰冷的月光穿透乌云,闪烁诡异而危险的光芒。

这笑声并非是清脆悦耳,而是低沉沙哑,如同远古的咒语,回荡在空旷的黑暗,令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因为你成仙不想带着我,我可是你的师尊啊,是我把你一手养大的啊!”

“你小时候明明说过,你要跟师尊永远在一起,怎么?你...你现在反悔了?”

“你能成仙了,就想反悔了?!”

女人逐渐变得歇斯底里,眼里闪过巨大的怨毒。

仿若被心爱丈夫背叛的毒妇,可以做出任何蛇蝎之举。

“成仙...不是的,我没有成仙...我没有天赋成仙...我在上清宫是废物...你一定是误会了,误会了。”

林清玄想解释。

少年已经快疯了。。

他是四年前来到了上清宫,可跟前的女人却说他小时被对方养大。

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

“你会的,你会成仙的!”

“因为你啊...你...你可是珍贵的少阳太阴,徒儿,你要相信自己,成仙的时候,带着为师就好,为师不要多。”

女人愈发颤抖。

她此时哪儿还有刚刚疯狂,身影在微光下显得孤单脆弱。

像受伤的幼鹿,无助蜷在丛林角落,舔舐伤口。

“求你了,千万带着为师,为师不想死,为师...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颗颗无声滑落。

女人的双眼如同被浓雾笼罩的湖泊,深邃哀伤。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无法言说的痛苦。

他第一次听到一个奇怪的词汇。

少阳太阴?

那是什么?

不等少年思考,女人抹去泪痕,血唇口含一枚丹药,冲着他的干枯的唇袭来。

那股宛若沼泽的恶臭丹泥塞满口腔。

他无法呕出。

女人的唇温软湿润,他没有心情享受,再次被迫吃下了恶心丹泥。

林清玄现在只觉眩晕更深,逐渐分不清梦与现实。

“夜还很深。”

“我们继续。”

“好好感受我对你的爱,我的清玄。”女人再次拿起另外一块被火焰炙烤的铁块,颤巍抬起,这次竟朝他的眼睛塞去。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他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寒意从尾椎骨升腾。

他的脸色苍白,一整夜裹紧被褥,却只觉手脚冰冷,如同被寒风冻结的湖面,失去了往日的红润与生机。

他的眼睛瞪得像是铜铃,瞳孔却收缩成细小黑点,呼吸变得急而短促,仿佛每一次吸气都在抢夺稀缺的氧气。

“又是梦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做这么可怕的梦!”

“为什么梦里的人是师尊,我要怎么办,我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梦境!”

林清玄双手抱头,十指插入乌黑浓郁的发缝。

他从昨日对玄清上人暗示可能做的噩梦,但不敢把梦的内容告诉玄清上人。

因为实在太难以启齿。

他可以确认自己对师尊的感情。

仅是师徒之间最正常不过的憧憬与尊重,但梦里的女人仿佛倾心与他。

不可自拔。

他在梦里与女人水乳.交融。

女人渴望他,爱慕他,同时憎恶他,折磨他。

像是一个癫狂的疯子,有两种人格的堕魔修。

林清玄最终强压着情绪,忍下了心中的畏惧,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再次来到水井旁勺水洗脸。

少年在水中打量许久,确定身上白净无伤,毫无任何血肉缺失,终是安下心来,整理好妆容,准备前往上清宫,与玄清上人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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