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温雪晴感觉受到了莫名的羞辱，心中又气又恨，无处喧嚣。

“嗯？”

“这不是温魁首。”

“真是偶遇，再次恭喜你夺得南疆榜首。”

少年微微鞠躬，望着女子，眼底不带一丝羡慕，只有清澈见底。

温雪晴微微愕然。

没想到刚从殿出来，便遇到了林清玄。

相传少年居住之地与玄清上人距离极近，是属于亲传弟子的特权，可随意进出，十分方便。

“林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温雪晴几乎脱口而出，联想到刚被玄清上人的直白拒绝，脸色苍白，双唇紧闭。

仿佛在努力控制情绪。

然而，那从心底涌出的嫉妒之情却无法被掩饰。

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从她的眼神中喷薄而出，倒映着少年。

“不瞒温魁首，最近在下睡眠不佳，恐有心魔，刚服下养神丹，可感觉身体不适，前来找师尊看诊一番。”

林清玄本意是不想来寻找玄清上人。

碍于刚刚在水井看到的古怪一幕，还是觉得来一趟稳妥。

养神丹，堪称地级的珍贵丹药。

可压制心魔，清明宁神，百利而无一害。

一般长老想讨一颗，需有功绩在身，或陷心魔危机。

“你一个亲传弟子，居然可以在炼丹阁直接讨要养神丹？”

温雪晴这次是真的震惊了。

亲传再大，肯定是大不过长老。

林清玄对于吃下养神丹尤为风轻云淡，仿佛去炼丹阁讨要的不是地级丹药，是随处可见的活络丹。

“以我的资历与本事，自然无法讨来养神丹，其实...”林清玄顿了顿，轻笑摇摇，“不提也罢，不是什么光荣之举。”

他十分聪慧，没说出真相。

少年是借用玄清上人的身份，去讨要的养神丹。

说白了就是大权滥用。

作为上清宫半个主人的玄清上人，讨要养神丹没有阻拦。

少女不傻，明白过来对方未说完的话中含义，眼神变得阴沉。

仿佛笼罩一层浓重的乌云，让人不敢直视。

温雪晴嘴角上扬，勾着嘲弄弧度，透出刻薄的冷笑。

像是藏着无数毒箭，随时准备射向这个让她心生嫉妒的少年。

在这个瞬间，她仿佛变成了被困住的困兽。

嫉妒的情绪像根无形锁链，紧紧束缚，让她无法挣脱。

“林大师兄，你服用了养神丹，莫非还没能压下心魔？”

“是...是啊，吃下养神丹之后，脑子清晰了不少，但是...总感觉那颗黑乎的丹药效果差强人意。”

林清玄毫不遮掩回应。

正当对方想贬低他资历不够，养神丹难以扶正时，冰冷的女声从旁传来。

“怎么了，徒儿。”

“突然来我殿外。”

俩人双双朝声音的源头望去，见是玄清上人徐徐徒步而来。

微风拂面，吹动了女人青丝，切割精致无瑕的脸蛋。

“回禀师尊，徒儿刚吃下养神丹，感觉效果差强人意，怀疑心魔难诟，特地来向师尊看诊一番。”

玄清上人微微点头，缓缓来到少年身旁，轻轻托起他圆润的下颔。

女人深情凝望着那双浑浊疲顿的眼，双方额头相触。

温雪晴注视着肌肤白嫩，容貌绝世的女人，毫不忌讳与浑身是伤，满身脏兮的病痨子亲密接触。

仿若是凡尘间乞讨数十年的乞丐，与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互生情愫，最终俩人偏偏成双成对，旁人无法接受。

“啧！”

温雪晴咂吧了嘴，试想了下代入玄清上人的举动。

许久过去。

玄清上人微微一笑，摸了摸他枯燥无关的黯发。

“放心，你一切正常，养神丹发挥了作用，或是你心理的原因。”

“心里的原因？”

“不错，像望梅止渴，画饼充饥，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养神丹的功效，如此一来，你就可以获得安稳，对你今后修炼大有裨益。”

“原来如此，多谢师尊！”

林清玄似懂非懂被点醒，连忙低下脑袋，抱拳微鞠，对玄清上人行礼道谢。

温雪晴还未离去，看着师徒二人互动带着一缕不自然的温馨，心里又衍生出了几缕异样的情绪。

随后，少女头不回离开上清内宫。

林清玄在玄清上人的安慰下放宽心，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既然师尊已经说了我没事儿，那我应该就单纯只是做噩梦吧。”

“呼！”

“希望今日一切皆安。”

少年按照玄清上人赐予的功法，开启了今日的打坐修炼。

他盘腿而坐，双手结印，气沉丹田，闭眸内视。

渐渐地，他入了佳境，开始脱离虚幻与真实。

那是他曾经有过的感觉，但不真切，仿佛浑身的组成细胞的因子欢呼雀跃，它们在逃离这方世界。

紧接着，他感觉身处一处明媚照耀的灯光之下。

白炽的光线撒在不大的房间里，入眼皆是洁白与干净。

一股浓烈却不同于丹药的药水味儿充斥鼻腔。

门外走进来奇怪的男人，身穿白色大褂，眼睛戴着奇怪的框架镜片。

因为玻璃的反射，看不清目光。

林清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因为对方的语气快又模糊。

他想起身，却被男人以及身后穿着奇怪制服的几人抓住。

他们把他禁锢，朝他臂弯扎入圆形针状物，再然后..

他陷入黑暗。

意识开始清晰。

“徒儿，我的好徒儿。”

“嘻嘻，你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啊，为师等你好久了，你知道为师...为师有多想念你，多想念这一刻快点到来吗？”

林清玄本浑身疲倦，可当阴沉的女性声音响起，他骤然浑身一颤。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是折磨了他日日夜夜的那个疯子。

他瞬间不淡定了。

宁神丹没用？

莫非这不是心魔...只是单纯的噩梦？

“你要做什么？”

“你滚开！”

“我告诉你，我已经服用过养神丹，我知道你是假的，都是假的，你们...你们全是假的，对不对？”

“你其实是我的心魔！”

林清玄逐渐恢复了一些底气。

他刚要挣脱拘束，注意手脚被奇怪的锁链拷上。

锁链像是会吸噬人精力的蝮蛇。

他还没做些什么，就已经逐渐脱了力。

“假的？”

“没错，没错，我的好徒儿，刚刚那些都是假的，现在...你跟我，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一切，都会是真的！”

“因为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说罢，疯女人披头散发冲来，对准他的肩头一口咬了下去。

这举动毫无征兆。

锋利的齿牙犹如一把开合的闸刀，瞬间挤压，撕裂了脆弱的肌肉，咬下一道血淋淋的缺口。

“啊！！！”

“疯子，你这疯子！”

林清玄撕心裂肺吼叫，没了上次的妥协以及顺从。

“你骗我，你在骗我。”

“这是假的，我在梦里。”

“等我醒来，一切都会复原的，我会好好的。”

女人大快朵颐，咬下的血肉没有吐掉，而是津津有味咀嚼。

女人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咕噜”一声，吞咽了下去。

林清玄瞬间冷汗直冒。

不等他反应，女人再次朝着另外一边肩膀撕咬，血肉四溅，真实的痛感荡至四肢百骸。

“真美味啊，徒儿。”

“要不我就这样吃掉你吧。”

“这样我们就能永远不分开了！”

女人不顾嘴边猩红，轻轻抚摸少年，攀附上了他干涩煞白的唇，尽情释放那偏执又病态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