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回去了,我还是要好好收取报酬的,当然不是金钱上的。
只身走在塞尔德大街上,相比于郊区,这里倒是被人好好清扫过了,并没有沉重的积雪,当然,不管怎么样,还是很冷罢了。雾都的雾还隐隐可见,那些是工业生产所带来的垃圾,但是为了快速的发展,却无可避免那些天上的浓烟。路上的雪并不是那么洁白无瑕的,可以说,和郊外的比,显得和煤炭一样,这并不是什么夸张的比喻,如果是郊外的孩子,他们都可以抓着雪球互相砸对方,但是如果是这里,他们估计都不会懒得碰一下
道别了来时的马车,我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很小的一个公寓门前,居住环境非常简洁而实用。她的公寓位于城市中心的一座老式建筑内,虽然外观上显得有点破旧,但内部却非常整洁。走上前去敲了敲门,怎么说呢,除了来收拾东西,我还想多了解了解黛尔娜提。
过了一会儿,开门的是一个很慈祥的老太太,慈眉善目,身高也就一米六以上,看起来很年迈了,穿着做工粗糙的棉布,显得有一些胖,下半身穿着浅色的裤子,她的声音很沙哑,不过能从装饰看出来,她的衣服很整洁,应该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那位老太太和蔼可亲地说。
“这位亲爱的女士,请问你认识黛尔娜提吗?”我说。
“黛尔娜提?那可是个好姑娘。”她说。
“哈,抱歉,突然来访真是抱歉。”我说。
“哪里哪里,正好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客人。”她说。
“其实我来这里倒是有一件事,黛尔娜提托我来帮她收拾东西,另外她想让我对你表示感谢,麻烦了您这么长时间。”我说。
“啊!哦,其实没关系的,说起来,你是黛尔娜提的朋友吗?快进来坐坐。”
我跟着她走进了屋子,我环顾四周,屋子里布置得很温馨,却带着一种淡淡的孤独气息。我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凄凉,猜想这位老太太大概很久没有客人来访了吧,不过,这也能从另外一个方面看出,这位房东太太是个好人。
上了阁楼,这里大概以前是黛尔娜提住的地方,公寓的内部装修主要以浅色调为主,给人一种清新宁静的感觉。客厅里摆放着一张舒适的沙发和一张小茶几,墙壁上挂满了各种侦探小说和犯罪学书籍,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侦探工具和资料。
只是桌子上的很多玩偶倒是有点煞风景,挺能体现黛尔娜提的孩子气,包括她的床上,也有很多,呃, 可爱的玩偶。老太太拿着一个玩偶,递给了我。
“这是黛尔娜提最爱的小东西了,如果要收拾东西的话,请把这个也带走吧。”
这个玩偶是一个娃娃,长得和黛尔娜提倒是有些相像,用蓝色的纽扣当的眼睛,同样都是白发。
“这小姑娘就是这么可爱呢,每天抱着这个玩偶,还会幼稚的话呢。”老太太说。
“什么幼稚的话?”终于到了我感兴趣的话了。
不过我觉得,其实,黛尔娜提想要的只有那把手枪而已。桌子上有很多文件,都是整理过的,大概都是关于阿卡尔彭的案子。
老太太请我坐下,说是一会再说,蹒跚地走向厨房不一会儿,端来一杯热茶,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什么好的招待,只是茶而已。”她笑着说。
“非常感谢,茶就很好了。”
我接过茶,微笑着回答。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了些最近的事情,在聊了一会后。
“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说。
“黛尔娜提是个好孩子,虽然她有时候有点固执,每天经常出去很早,回来很晚,有时还一动不动的,甚至有时候兴奋过头了,半夜了冲着外面大喊,但她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老太太感慨地说。
“是啊,她真的很善良。”我附和道,至于实际情况,我并不清楚,我认识她才不过两天。
我们边喝茶边聊天,我告诉她关于黛尔娜提的情况,当然回避了关于她病情的问题,她听得很认真,不时地点点头,眼中流露出对黛尔娜提的关心和怀念,我们聊得很投机,仿佛是多年的老友重逢。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黛尔娜提说的那些幼稚的话吗?说起来也有一点可爱呢。”
“我很乐意听您讲一讲。”我说。
老太太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也感到很温暖。
“她经常会做梦说‘呜,不要过来,想我大小姐……’而且似乎有很多人来找她,当然也包括那些警察,每次都能见到警察灰头土脸的,然后黛尔娜提每次都在他们面前说他们是杂鱼。”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
我起身告辞,带着早已收拾好的东西,包括黛尔娜提所说的那把手枪,那是一把已经生了锈的左轮,老太太依依不舍地送我出门。
“希望您以后还能常来坐坐。”她说。
“我会的,谢谢您今天的款待。”我回答道。
等到出了门,外面的雪早就已经停了,天空一片晴朗。雪后的阳光照耀在洁白的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街道上的积雪已经人们的足迹清理的差不多了,露出了黑色的路面。路边的树木上也挂满了晶莹的雪花,像是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外衣。
在这样的雪后晴天,外面的世界看起来是如此的清新和明亮。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拉起衣领,抵御着寒风,踏上雪地,朝着目的地走去。
在我的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记录着我走过的路。这片洁白的雪地上,并不是已经被清理差不多了的路面上,一步一个脚印。
只不过嘛,我下一个目标并不是要回到孤儿院,而是去见一见我的老朋友,或者说……情报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