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仑联合国是由一群崇尚科技与魔法结合的数十个国家共同组成的联合同盟。没有任何对外扩张野心的他们醉心于科技研发,不管是生产生活还是军事方面的科技水平都远超于当前的时代。但他们十分吝啬自己的科技,对外交的态度只保留在不与世界脱轨的最低程度,和藤格梅不同。但恢复了外交的藤格梅里除了官方设置的一家店铺用来提供日常科技产品的出售与维修外,也就只有一家来自库伦联合国但却是非官方的店铺隐藏在不为人知的小巷角落里。这家叫做“魔磁”的百货店成为了我这阵子最常去的店铺。

第一次知道这家店还是在给克鲁斯帮忙时不小心打翻的审批表里看到的,在收拾好被赶出来后就顺着上面标记的地址找到了这里。这家店铺是由一位老收藏家开的,并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不说我也没问。类似于百货店的展柜上整齐的排列着各类稀奇古怪的东西。这里的物品很少有着明码标价的时候,比起店铺它可能更像是个人私藏的陈列馆一样,有些时候完全凭心情随意的就送给了别人,有的时候就顽固的像变了个人一样,死也不愿意出售,就只是陈列在那里。

推开门,悬挂的残破齿轮随意的碰撞了彼此几下就停了下来,左眼带着可调节放大镜的老板只是抬起头来,发现是我后之说了句:“不招呼了。”就继续低下头去观察工作台上一只被摔的不成样子的不知名器械。在这种店里总是比在那种店员会一直跟在你身后不断推销商品的店铺要舒服不少。最近总是自己一个人不免觉得有些寂寞啊,晨光不久之前也说过有点羡慕大家的新武器,也是呢,因为陨铁的缘故有着会根据使用者的成长而发生变化的特性,我的武器都从剑进化为了电锯。久野的也由法玛理提供的枝丫进行了重构,克鲁斯也从奥斯那里拿到了全新的记录了有关于古精灵魔法的复印本,只有晨光的武器没有更换过了。虽然她说着自己也很喜欢一直以来使用之前的夜紫给她买的弓,但还是想要再给她一把属于我赠与的弓啊。但是只要和这里的店铺的武器进行比较的话,不管怎么样都是那把弓要较好一些。毕竟是这个世界主动形成的而不是人为批量打造的产物嘛,话说老板的店里也有些武器,但真要比起来的话,感觉上还是要差一截的。

就这么想着的同时在存放武器的柜台间随意的晃来晃去,老板对于武器是不怎么上心的,只有那些精巧的小东西才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但他还是有将武器整齐的排列好,但也仅仅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就算不伸手去碰也能看出来上面已经已经有了一层浅浅的灰尘,他还是有在打扫的,至少他本人说是这样,只不过......一不小心用脚踢到了柜台下面的柜门,在感觉疼痛的同时凹陷下去的部分吸引到了我的注意,一般的柜门都是向外的打开的,就算不是向内打开,但也不应该像是什么低级的机关一样出现这样的凹陷。不,如果以老板的兴趣来看的话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是什么因为兴趣而增设的机关。蹲下身子伸手用力将凹陷的部分下压,能感觉到后面确实有着类似弹簧之类的机关,尽全力压到极限之后松开手,伸缩弹簧式的机关弹出了一个带有着密码锁的浅灰色箱子。

“老板,这里面装的什么啊,你还加了个机关给藏了起来,能看一下吗?”我将有些分量的箱子直接抬到了老板面前的桌子上。本来为我打扰他工作而有些不爽的老板在抬起头来看到这个浅灰色的箱子后在疑惑了一下后才有着恍然大悟的样子,看起来藏的时间有些久了就连自己也有些忘记了。“你怎么找到的?”放下了手里的工具后整个人都从工作台后面探出了身来趴在了密码箱上,开始回想当初密码设置的是什么的同时小心翼翼的拨动着转轮。

“就只是一不小心踢到了你设置的暗格而已。话说这里面是什么啊,在那边武器的柜台下找到的。”如果正好是老板藏起来的什么珍藏品的话,视情况而定就想想办法说服老板让他把这个箱子里的东西让给我好了。

“我记得是库伦联合护卫团副团长的遗物来着,年纪轻轻却凭借着精湛的箭术和战术指挥登上了副团长的位置,当然在库伦的话...钱也应该是花了不少,但至少金钱没有腐蚀到这位少女胸腔里满怀的正义感。只可惜好景不长啊,那群坚信科学与魔法可以超越一切的,自称跃迁者的科学家们,他们的狂妄无知已经到了想要去制造出完全由机械与魔法共同构成的机械巨龙。缺乏对生命的敬畏的他们不出意外的发生了实验事故。机械魔龙在一次的启动实验中核心发生暴走,冷却系统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系统接收程序完全报废无法远程启动自毁,头颅后的紧急自毁按钮就更不用说了,那些跃迁者们在惹出这么一个大麻烦的时候就吓的各自逃命去了,只能呼叫联合护卫团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而她,副团长,科基尔娜面对着正打算将整个重工工厂破坏殆尽的机械魔龙,孤身一人前往应战。没人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启动了机械龙身上的自毁按钮,但在魔龙核心的回收工作中,有人找到了这把原本属于她的复合弓,和科基尔娜残存的在手背处有着盾牌纹身的左手臂一块。为了纪念她和警示对生命充满傲慢的跃迁者们,突发事件联合处理行动部将机械龙那残破的头颅做成了纪念碑,把这把弓放入了它的口中。这个密码也是为了纪念她而设计的,650146,她的死亡编号为第六十五位牺牲的精英护卫团成员。”老板很悲痛的叹了口气,抚摸着密码箱像摸着一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的手掌一般,已经输好了密码的他并没有立刻开锁:“一些钱,和一些以此为基础建立起来的人际关系,就能到到这样一把为守护而亡的英雄的遗物。真的是,所以我才离开了哪里啊。”老板苦笑着喃喃自语道。

“咔哒”一声,箱子被打开了,一把被折叠起来有着精致的银白色花纹的复合弓静静的沉睡在里面,黄铜色的齿轮代替了我印象里原本会存在在两侧的滑轮的作用,在灯光的作用下不停那反射着灯光的金色弓弦如同从太阳上拆取的丝线一般。“就她了,”看的痴迷的我不由的脱口而出,听到了我话语的老板不由的微抬了下眉毛:“老板,把她给我吧,晨光她绝对会喜欢这把弓的。”

老板重新做回到了椅子上,关掉了开着的工作灯后摘下眼镜略显疲惫的揉着自己两边的太阳穴:“给你...也不是说不行。但我这里终归是一家店铺,你如果可以拿出来什么与之相称的武器让我过把眼福的话。”老板转身拿起了平常他一直放在自己身后的有着花哨涂色儿童画的茶壶分别给我们两个人倒了碗茶:“来这边坐吧,告诉我你要送给的那位晨光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吧。这把武器如果需要一个新主人的话,至少她的品行至少应该与上一任主人相称不是吗?”

“晨光吗?”我对着老板坐了下来。那杯褐色的茶水尝起来有些味苦,厌恶的神情不禁让老板发出了有着些许嘲笑意味的轻笑。“她的话......最开始刚认识她的时候觉得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活泼开朗对谁永远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对我也很好,虽然时常有些任性还会无理取闹,但那也只是在撒娇而已。同时还能够感觉到她对我有着很深但是难以言说的愧疚。但是随着逐渐的认识还有两个人之间的谈话,我才发现‘我’对她来说不仅仅是哥哥的替代品这样简单而已,虽然她确实有想要也确实的干过,依靠‘我’的存在来减轻自己心中曾害死自己哥哥的负罪感。”说到这我不禁无奈的挠了挠头,不禁苦笑了下。

“一个活泼开朗,但却因为某些原因害死了自己的家人,然后借助你这个新的哥哥来逃避是吗?”老板很明显的皱起了眉头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确实要是只是这样看的话,这只是一个犯下了对自己来说无法饶恕的错误想要逃避的小女孩而已,但是如果她只是这样的话,我也是不会对她抱有喜爱之情的吧。“请继续,如果只是这些的话,你也不会觉得她配得上这把曾经属于真正的守护者的武器了,所以我还是抱着些许期待的。”

“是啊,之后呢,我们也还是一起踏上了旅途,在这段旅程路上的相处,渐渐的让我也对她有了些许独特的情感,可能我也只是一个害怕孤独寂寞的人吧,只要有人能够一直长时间的陪在自己身旁就会感到由衷的高兴,只是简单的陪伴,就足以让一个害怕孤单寂寞的人感到满足甚至会觉得有些贪心了。”看着孤零零悬浮在褐色茶水中的茶梗,让我不由的有些苦笑:“然后我们遇到了魔王本人的右将军,她砍去了我的左臂,据当时的她们所说,我整个人身上都燃烧着熊熊烈焰,当然了,那几个家伙肯定夸张了不止一星半点。”我无奈的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展示给老板,这么久以来的使用让它给我的感觉已经和原来的胳膊别无二致了,倒不如说原来的胳膊用起来是什么感觉我也已经忘记了。

“之后昏迷的几天里,晨光一个人包揽了所有负责照顾我的工作,,从一开始给我喂食时会把白粥撒的到处都是到后来很熟练的将其他各种流食喂给我,虽然有在昏迷期间输营养液这一个选择项,但晨光一直坚持要给我吃正常的食物,真应该庆幸我在昏迷的时候还能有着本能吞咽的动作。肮脏的床单和衣服不知道自己一个人一天帮我换洗了多少次。听其他人说有时候轻轻进门的话,还能看见晨光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轻轻的唱着摇篮曲或者是给我讲一本本的故事书。面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的我,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守在我的身边,一直不断重复着单调且麻烦的看护工作。几乎一个人包揽了所有事物的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如果在房间里听不到声音的话,推开门就能看到过于劳累的她趴在床边紧握着我的手睡着了,眼角还有着残存的泪痕,在她睡着之前到底说了些,可能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了吧。”

“哼,这样嘛,这不是很能干的一个小姑娘吗?”老板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在帮我重新倒入茶水之后开始摆弄起了自己的汤勺,时不时发出的清脆声响仿佛故意催促着我一般。

“我醒过来的第一天晚上,晨光就向我告白了,然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开始滚烫的烧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褐色的茶水的话,水里面的倒影应该会映出我那变得通红的脸颊吧。那天晚上晨光发梢上没有吹干的水气,因为刚洗过澡而有着淡淡樱色的白嫩肌肤,紧贴自己的温暖且柔软娇弱的身躯,还有那双含泪却十分开心的映衬着我脸庞的如蓝天般的眼眸。仿佛就像刚刚才发生一样。“那时候,她哭的可厉害了呢?”

“因为太开心了?”觉得自己看透了一切的老板摇了摇头后端起茶杯递到了自己的嘴边。

“因为我拒绝了她。”老板的眉毛再次扬了起来,放下茶杯后接着问:“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同时觉得自己多少有些许的不配吧。但是当时她紧贴在我怀里时无助的哭诉,让我真的喜欢上了眼前这位女孩,哪怕觉得自己始终不配也还是想要去喜欢她。我拒绝她时她觉得自己仍然被当作了小孩子对待,不只是身高上,还有心灵也一直没有成熟。明明自己已经做什么事情都用尽了全力,她做的可能不是最好的,但绝对是最用心。她也有用心的去改变自己,不再任性,即使有些寂寞也不再不看情况不分场合的撒娇。但是我明知道这一切的我,却仍然让她觉得我在把她当作一个孩子来看待,当作只能收到自己保护的小妹妹,而不是能够站在一起并肩前行的家人,她一直被我不自觉的当作需要受到保护的角色,她的成长和为之付出的努力,却都因为我的拒绝而被轻易的否决掉了。”

“我真的是一个很不称职的哥哥不是吗?回想起晨光紧贴在我怀里因为不解而无助的哭泣时,我竟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理解她,看到她所付出的努力。而是就那样简单的否决了她。”我猛的抽了下鼻子,好让鼻涕不会顺着流淌下来,晨光当时那因不解而无助的哭声在此时正与内疚一同无情的抓挠着我的内心,使得眼泪不间断的从眼角滑落并在留下泪痕之后一滴滴的滴落到了桌子上。“但是就算这样,晨光她也仍然愿意接受我,明明我才是那个不称职没有任何长进的家伙。”

“你能够如此自责,并且察觉到了自己妹妹的成长,就已经是一个很称职的哥哥了。”老板抽了张餐巾纸后递给了我,在我擦拭眼泪的同时继续说:“又有多少人连自己朝夕相处的家人的成长都察觉不到呢,不是一夜之间瞬间长大,而是如同新枝发芽一般的悄无声息,但是却又从未停歇。所以你不必为此自责,她也并没有责怪你不是吗?而且当她得知了你承认了她的成长之后,她应该十分的高兴吧。”

“确实是,而且最近这些日子里也是,真的是让人无法无视她的成长速度,自己主动饮下了由虹尾炼制的魔药去面对自己感到最为痛苦的过去。躺在床上,枕在我腿上的她就好像安静的睡着了一样,但是才没过多久,眼泪就开始时不时的从她的眼角涌出,但我除了只能轻轻的抚摸她的长发帮她擦去泪水后紧握住她的双手之外什么都做不了,那是她必须要自己去面对的,曾经犯下的过错。最然只有几个小时,但是那种煎熬与痛苦却让人如此的难以忍受,这种煎熬与不安也是她在我昏迷期间每天都要经历的吧。我们相信她但是不可能不去担心她,平静的脸庞上流下的眼泪则更加的让人觉得心痛。她所经历的痛苦不在于生理而是心理是更加艰难的境遇。但是她跨了过去,面对并且接受了自己曾经犯下的过去,并在最后能够微笑着向我们说:‘我回来了。’”

茶杯中的茶水只剩下了一些残渣附在杯底。说是给老板讲述晨光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倒不如说是说出在我心中晨光是一个多么值得自己感到骄傲的妹妹,她的成长我都历历在目,她的未来我也会与她同行,我们两人会在这条路上共同成长,这就是我们两个人会一起,和大家一起一同面对的未来。在将茶杯放回托盘里后,伸出手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站起身来就打算现在去找晨光,和往常一样将她揽在怀里,与此同时,我也要告诉她她的成长有多么的让我为之心动,告诉她我为什么会喜欢她,就像当初她告诉我为什么她会那么喜欢我一样。

“看你这副不由自主笑起来的样子,是打算找她去吧。”老板站起身来,十分珍视的轻轻摸了一遍那把复合弓后用力推给了我,“她现在是你妹妹的了,在你妹妹的手上要好过封藏在我这柜子里面。她原本的主人也会愿意去守护一个在不断成长的少女的,就像她当初选择去独自面对那头暴走的机械龙一样,是时候让她再去守护一些她想要守护的人了。”老板合上了箱子扣好锁后把它递到了我的手上,“去吧,一周后我就要关掉店铺离开去旅行了,到时候就有缘再见了。”老板打开了门将我送了出去,在分别前最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提着箱子在街道之间纵横交错的小巷子里一路小跑,这些四通八达的道路比起大路要狭窄一些,但因为没有过路的马车和大量的行人所以能够在很大程度上节约时间。在小巷躲开几只在街道上懒洋洋晒太阳的野猫,回到大路的街道上,抬头能够看到一个是由金属构成的招牌,是一头巨龙盘踞在酒杯之上,那就是说明已经离御姐的酒楼不远了。看到了在店门前排起长隆的人群,虽然我确实能像这样直接从中间穿过,但这种无异于插队的行为难免会让人抱怨来带来一些不好的说法,被昽拜托过不要给御姐添麻烦的我自然是不能选择这个办法了。再次转身进去小巷,在略微麻烦的转过好几个路口之后才算是来到了后门的庭院之中,这里是只有每天负责供应食材的商人才会来的地方,后门也只会在早晚上下班和有需要的时候打开,但是我们有着御姐专门给的钥匙所以...伸手之后才发觉到原本应该老实躺在衣服内口袋里的钥匙不翼而飞了,现在里面只有几枚应急的金币和一些糖果躺在里面,没拿还是?接连翻遍了身上的每一个口袋都没有钥匙的身影。我敲了敲门,也没有人应答,麻烦了,这样等下去说不定要比我在正门排队还要浪费时间。虽然这不是什么急事,而且晨光也有可能出去了还没回来,但是我现在就是想要把这把武器送给晨光。

就在我来回踱步纠结到底要不要回去排队的时候,门咔哒一声就被打开了,将头发扎成高马尾的御姐穿着褐色的围裙,卷起袖子的双手提着一桶垃圾走了出来:“晨光放在了门后的挂钩上的钥匙你忘了拿是吧,亏我还提醒过你,要是丢了,你就一直老实的给我呆在门外吧。”从御姐那里接过一边的把手帮她把垃圾桶放好之后,两人分别都用随身的手帕擦了擦手:“这样就好了,还是得干一些体力活才能安心,一直坐着可真的是一点都不适合我啊,要不是你们都做不来,我就把这活交给你们了。好了,那么夜紫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了吗,看你还拿着这么大一个箱子,姐姐我正好有时间帮你做参谋哦。”

“这个吗?是给晨光的新武器啦,最近听她一直在说,所以就想了点办法给她换了个新的,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将箱子抱在怀里,因为感到有些为难而不自觉的前后踮脚。

“你这样子完全就像是在担心学长会不会接受自己告白的女孩子一样啊,”御苦恼的左手扶着额头做出一副难以言说但是有带有同情的样子:“别的男孩送女生的礼物都是衣服首饰什么的,你倒好送把武器,真不知道是不是昽把你给带坏了,这次见面他送了我片来自他胸口的鳞片,”御姐掏出了挂在自己胸口里的银色项链,中心处挂着一片厚厚的漆黑鳞片;我找遍了所有的工匠都没有人能够在这上面造成一点划痕,无奈只能像这样把它贴在了上面。所以说没必要担心,正是因为喜欢所以不管你送什么给晨光,只要是包含心意的,我相信晨光这个小家伙一定都会开心的,但是一定要说明这个礼物的意义啊,昽送我这片鳞片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呢。”

“总之,你就不必担心的将礼物送给晨光吧,她一定会高兴的,正好现在就她一个人在楼上,不正是你送礼物的好时机吗。”御姐走到了我的面前用口袋里的梳子帮我整了整乱掉的头发和衣服,然后轻轻的捏了一下的我耳朵:“这次别忘了拿钥匙,要是丢了的话,不管是配钥匙还是换锁芯都是很麻烦的,知道了吗?”

“嗯,谢谢。”我用左手也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向帮我打气的御姐告别之后,进到了正热火朝天的厨房里面,锅勺碰撞的声音,石材在国中不断发处的声响,相互交错在一起的叫喊声。在找准空隙在每个师傅之间穿梭的同时还不停的向他们道歉,不过专注与自身的他们大概率并没有听到,拉开厨房门的同时闪身躲过推进来的送餐车后才算离开了厨房。不过餐厅的热闹程度并不输于厨房,喜欢热闹的来自不同地区的人们穿着各种不同风格的服饰聚在一起,酒杯的碰撞声如同永不停歇的鼓声,豪放的话语声就如同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一般,在每个角落里都可以听的清楚。点菜时所用的摇铃和呼唤声也不停歇,数个服务员通过过道上在客人和厨房之间来回疾走,御姐有过规定,不允许任何人在店内跑动,特殊情况除外。

喜欢清净或者需要商谈事物的,则可以选择二楼的独立包间,沿着围绕墙面螺旋向上的楼梯便可以到达,被摸的有些反光的扶手每次都让我怀疑它是否还能发挥它防滑的作用。我们的房间位于最里侧,与其他华丽刻着花纹的白色门板不同,我们的黑色门板上还专门有个木牌写着专用二字。真的是得感谢御姐专门给我们腾了一个空间出来。推开门,晨光正独自一人坐在墙边的沙发上对着茶几上的镜子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一旁还放着一个被包装起来的礼盒。

“哥哥这么快就回来了啊,还想着在哥哥回来之前打扮一下的,不过算了。”晨光松开了扎到一半的头发将它重新梳理整齐,拿起盒子跑过来递到了刚从门后拿完钥匙的我的面前。在塞到我手里的同时将我的箱子给抢了过去并把我给推到了沙发上。“哥哥快拆开来看看,我在橱窗里看到之后觉得太适合哥哥了就买了下来,快拆开试试。”

轻轻解开礼盒上的缎带,被打开的礼盒当中安稳的躺着两串分别都有三颗并联在一起的金色小五角星,是一个和晨光发色相同的小耳饰,我拨开那挡在耳前的长发对着镜子将它放到了耳垂处,歪头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虽然因为发型的缘故戴了和没戴的区别并不大,并不能让对方很明显的就看出来而且我也没有耳洞,但是就像御姐说的一样,因为是喜欢的人送的所以也会感到非常的开心:“这个真的好可爱,谢谢亲爱的,不过我没有耳洞啊,还要打两个吗,会很痛的吧?”之前虽然有带过他们选的耳坠,但一直都是夹住的,像这种需要耳洞才能固定的饰品倒是头一次呢。

“之前的耳洞都是哥哥给我们打的,我们谁都没有经验,但是没有关系,他也送了一把耳钉枪,只要做好消毒很快一下就可以好了。”晨光笑着从镜子后面拿出了一把类似于手枪形状的带有一根细小尖刺的白色物件:“就算没有成功,也可以用恢复魔法快速治疗,怎么样哥哥,要不要试一试啊?”

“如果真的不怎么痛的话...”我坐到椅子上侧面对着晨光,在她往我的耳朵上抹药水杀毒灭菌的时候我就已经害怕的伸手抓紧了晨光的衣摆,“咔哒”一声,耳垂处传来了些许的刺痛,但凭感觉来看并没有出血,另一边也是一样,但还有些不放心的晨光还是用恢复魔法轻微的治疗一下。

“怎么样,没问题吧?”趴在我耳边的晨光正轻轻地向刚打好的耳洞上吹气,好安抚那早已不存在的疼痛,还没等晨光起身,久野便推开门撞见了这一幕:“这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吗,我也能加入吗?”挡着嘴偷笑的久野关上了门后坐到了沙发上看见了还放在桌子上的耳钉:“这是之前看到的,原来晨光你是去买这个了啊,还挺合适的。”

“所以现在只是在帮哥哥打耳洞而已,晨光才不会背着大家说什么悄悄话呢,大小正好。”接过久野递过来的耳钉后两个人一人一边的替我带好了这两串小巧的星星。“好了,久野姐是因为什么就这么早回来了呢,我记得不是说爷爷有事情找来着吗?”

“嗯,是这样没错。”久野轻轻把玩着我的耳饰说:“刚去没多久还没有说什么,奥斯就让我来叫你们两个过去,看来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所以我们现在过去吧?”

“走吧,哥哥。你的箱子就先放在这里没问题的吧?”虽然有些失落自己不能立即看到晨光收到礼物而欣喜的样子,但是如果是有急事的话,还是先解决一下吧,毕竟这个礼物什么时候送都不会晚的。“走吧。”我站起来将头发理回了原来的模样,跟在她们两个身后离开了房间。

藤格内的会议室里,法玛理坐在银色长桌的顶端,奥斯,娜莎等人从他的左侧依次坐着整理着自己眼前的文件或着喝一些茶水,右侧的爷爷则是靠着作为外交官来到藤格梅的老妈身旁,和显得有些严肃的爷爷相比,老妈倒是显得悠然自得,甚至在我们三人刚来的时候挥手向我们打招呼,分享着自己刚做的黑色美甲,但是一旁的克鲁斯却显得十分的疲惫,耳朵尾巴都没有精神的耸拉着,有着很明显的黑眼圈的同时双眼也是没有精神的很勉强的硬撑着。克鲁斯已经没精神到我把她抱起来让她做到我的腿上,她都没有反抗些什么,在放好了自己的文件和笔墨后抓起了我的右手放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那么就开始了,前天我们在北面的海滩上遇到了一味利湖族的信使的尸体。利湖族通俗点来说便是生有鱼鳍鱼鳃和脚蹼的类人类,和通俗意义上的鱼人有着较大的区别。只有心脏处有着明显的伤口,凶手下手十分的干净利落。他的身上带着来自贝利珊的女王,赛莎女王,同时也是法玛理大人的老友。贝利珊有着与藤格梅友好往来的意向,也为了与法玛理大人昔日的友谊。我们决定派出使团前去拜访,也就是各位,帮助过藤格梅的朋友们,我们需要各位的帮助,在现在如此繁忙的时期里,代表藤格梅前往贝利珊与赛莎女王交谈。”

“是这样的事情吗,对孩子来说可以成为一次不错的经验呢,但就像你说的,贝利珊的使者遇害了吧?”老妈双手交叉放到了嘴边,眼神尖锐的盯着奥斯。

“是的,十分干净利落的一刀,对方不会是等闲之辈。”玛菲师傅补充道。

“真的十分对不起,要让夜紫她们承受这样的风险,但我们真的没有能力在保护自己的同时还能代表藤格梅的人选了,夜紫和大家可以说是解放了藤格梅,让藤格梅重新活来了过来,所以能够代表藤格梅的就只有大家了,拜托了!”听完了娜莎说的,坐在我左侧的晨光将手伸了过来握住了我的左手。被自己的朋友这样的请求,晨光她怎么可能会忍心拒绝了。

“圣女小姐,这件事情的危险性是我作为她们母亲所绝不能忽视的,还请你谅解。”

“我们会提供各位所需要的一切的,而且知道了这点,我想各位也不会拒绝了吧。‘洋流的核心终将带来亡者的歌声’这是塞萨和曾告诉我的,久野想必对于这趟行程不会再有任何一件了吧。”法玛理转头看向了久野:“你们为了圣杯,也仅仅是为了她吧。”久野的妹妹——雨。可以说是我们整场冒险最重要的契机之一也不为过,我们所作的绝大部分事情都是为了复活雨。现在能够知道如何施展这个法术的只有坐在我怀里的克鲁斯,就目前我们所知道的,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能够代替人命的唯一代价的媒介。圣杯只不过是其中之一,如果法玛理说的这句话代表着赛莎那里有着我们所需要的媒介的话,那我们就非去不可了。久野将手伸向了我冲我点了点头,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了我,我转头看向了昽,他也是一副我相信你的决定的表情。既然这样的话就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

“我们会代表藤格梅前往贝利珊的。”对于我的选择,爷爷则是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显得十分的骄傲。老妈则是无奈的摇着头,不知道在纸上不停的写着什么:“注意安全吧,小捣蛋鬼们。”

“感谢各位的帮助,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还真是让人有些抬不起头来,我们会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准备好各位所需要的一切的,那么会议开始第二项——‘强制性的猫咪假期’由圣女大人主持。”奥斯说出这一个明显有些过于可爱的会议主题后和玛法里一同鼓掌欢迎起了站起身的娜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大家也都在听到法玛理和奥斯的掌声后象征性的拍了几下,但是作为会议提起着的娜莎并没有为此感到任何的失落,反倒兴致一如既往的高涨:“这个论题一听就十分的明了,克鲁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几天了。”

“没有必要,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能够让我学到很多的东西,也让我派上了很多的用处。我不想拖任何人的后腿。”将文件聚拢起来的克鲁斯站起身来就要走时我将她牢牢地按在了腿上,“松手,我把手头上的资料整理完了之后就回去休息的,可以吗?”

“我不信,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你有哪一天的睡觉时间超过了五个小时吗?四个小时的时候都很少吧。我觉得你学的已经够多的了,是时候学习一下怎么休息了。况且你如果生病了的话,那不是会给我们添更大的麻烦吗,而且我们还会更加的担心你。”我盯着她那因为疲劳而显得无神的眼睛,将手放到了她的头上:“向我们撒撒娇休息一下吧。”

但克鲁斯只是移开了我的手,“谢谢,但如果我像平常一样悠哉游哉的话...我已经落下很多了,和大家比起来,让我走吧。”克鲁斯轻微挣扎着想要从我的怀里挣脱出去。

“克鲁斯,你现在已经不算是在需欸了,你只是在拼命的压榨自己来换取一些心安而已。你真的需要像夜紫说的一样学会怎么休息,再好的弓弦崩的太紧的话也是会断的。”爷爷无奈的叹了口气,“从这些本不属于你的政事中学的够多了,你是时候从夜紫身上学一些自己没有的品质了,相互学习才是同伴嘛,对吧,别让大家太担心你啊。”

克鲁斯平静了下来,她还是十分听取爷爷的建议的,这样子的话就没问题了吧。这样想着我又把手轻轻的放回了克鲁斯的头上,轻轻的拍着她让她安心,“这样的话,那这些事情就都拜托爷爷了,晨光,久野就让夜紫明天陪我一天吧,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从他的身上再学到些什么,那么夜紫现在能陪我回去睡个觉,我真的有些累了。”

“当然可以,正好也差不多是睡午觉的时间了,我也有些困了。”放松下来的克鲁斯整个人都直接躺在了我的身上,看来是真的累了啊,为了我们做到这种地步真的是太感谢了。

“真的是,你真的有不困的时候吗,那么会议还有别的事情吗?”

“那个,我确实没有写道会这么顺利的就说服克鲁斯,没想到我第一次提出的议题就这么快的通过并且解决了,这感觉真的蛮棒的。那么大家没有别的事情了的话,这次会议确实就到这儿了。对了,还得麻烦一下谁去告诉贝尔姐这次的会议内容,这样看来我们的人并没有能够找到她去了哪里。”

在相互确定没有需要补充或者其他突发事件之后,大家也都相互告别去继续自己的工作了,被我抱在怀里的克鲁斯已经完全的陷入了熟睡之中,脑袋无力的靠在我的胸口上,小小的舌头也有一点吐露在外面。

“明天就是哥哥和克鲁斯的约会了吧,有什么好的决定了吗?”原本跟在我身后的晨光在走完楼梯回到藤格的大厅之后就快步走到了我的肩旁,久野也跟着走到了另外一边,这里的空间大了,大家并排走的话也不会妨碍到其他人。“应该还没有吧,平常外出都是我和晨光做决定来着。”

“这个还是交给克鲁斯来做决定吧,这不是她的休假嘛,只要她能够好好的休息,怎么样都是可以的。”

“那昽呢,你也应该是要花时间去配御姐的吧,话说你这次还跟我们一起出去冒险吗?”说完了的晨光快步跑到了门前替我们打开了大门并在等到我们都通过之后才关上门重新跟在了昽的身旁。

“放心吧,我是一定会和各位一起去贝利珊的,毕竟一开始就和大小姐约定好了。不过我也确实为明天的约会做好了准备。‘金辉庭院’剧团的门票,我想办法从别人那里买了两张。”

“演出吗,是舞台剧?挺不错的,不过我不太喜欢就是了,在这剧里的看到了演员扮演一个角色,下一幕里他又扮演成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角色,总感觉缺少了很多的代入感和真实性,总会让我在中途突然觉得这只是一场演出,而不是真实发生的故事。而且,我绝对会记混很多的角色。”

“我也会有这种感觉,但在忘的差不多之后还是可以去看那位演员的下一场演出的。”久野在表示肯定的同时帮忙把克鲁斯垂下去的手臂重新放回了怀里,“但如果那场演出太让人印象深刻了的话,我也就不会再去看他的其他作品了。”

“快点回去吃点东西...啊——然后睡一觉吧,我真的已经很困了。”

“毕竟已经一点了嘛,平常哥哥在十二点多一点的时候就睡了。话说跟着贝尔的艾希有在好好睡午觉吗,他们两个不会偷偷跑到哪里去玩了吧,不睡觉的话可是会长不高的。还有她们要是在外面吃了不干净的食物的话...”一提到艾希就不自觉的切换到妈妈模式的晨光就这样在路上唠叨了一路子,并且在回到旅馆后发现早就已经睡醒的艾希时又带上贝尔教育了好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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