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没有思考,佩佩立刻驳斥了瑟尔的想法,如宝石一般的靛蓝色眼瞳紧张又担忧地盯着那个态度坚决的少年神官,语气相当焦急,
“太危险了!我不允许你进去。”
“危险吗?”
平静地看着牢笼之中那个对他垂涎三尺的瘟疫病人,瑟尔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少女的话,
“确实。”
他缓缓转过身来,纤长卷翘的睫羽翩跹眨动,玫红艳丽的眼眸秋水涟波,
“可你们好好会保护我的……”
少年神官几分俏皮地歪了歪头,轻声细语道。
目光水波流转,瑟尔安静平和地看着面前的伯爵小姐漂亮精致的小脸,又划过一旁的公爵侍卫,落在那位帝国女武神高挑艳丽的身姿之上,甜甜一笑,眉眼弯弯如月,
“对吗?”
“……对。”
也不知队伍里谁说了一句,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竟没有一个人再试图反驳瑟尔的决定,反而默契地统统摆开了架势,一副誓死守卫的样子。
“啧!真是个蛊惑人心的小狐狸。”
板着一张脸看着眼前这一幕,维罗妮卡心底嘀咕一句,却也暗暗提起了心神,准备之后一旦有任何突发情况,都能及时出手将瑟尔保护到自己身后。
……
咔嗒——精钢熔锻而成的门锁发出扭动的响音,监牢的大门被沉沉拉开。
咕呱!
玫红眼瞳微微缩凝,在众人护卫下刚刚走进牢笼的瑟尔便无比清晰地看见,那个瘟疫病患的腹部像是塞进一个圆球猛然胀起。
早已破破烂烂浸透诡异黏液的上衣撕裂开来,雪白滑腻的皮肤外拉撑开,甚至给人一种隐隐透明的错觉。
而那一声清晰巨大的蛙鸣,就是从这个女人的肚子里发出来的。
咕——又是一声鸣音,却是从身后传来的。
瑟尔诧异地回过身去,却见是佩佩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发出的声音……嗯,还挺响的。
“……”
少年神官几分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却又伸出手来握住了伯爵小姐微微颤抖冰凉的小手,柔柔捏在掌心之中,一点点攥紧。
“佩佩你有什么好怕的?你的问题比她们严重多了。”
“你——”
刚刚心里一甜的伯爵小姐瞬间笑容凝固在嘴角,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咯咯轻笑的瑟尔,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轰!
突然一声暴鸣,那个瘟疫病患整个人重重地砸落到地上匍匐成团,一双雪白有力的长腿踏着地面蜷曲起来,肌肉绷紧。
蹦!整个人仿如落石一样直直地向着瑟尔的位置猛冲过来,那张还算漂亮的小脸上表情狰狞可怖,湿润的眼瞳中浸满了对少年神官涩念癫狂的欲望。
“小心!”
没有片刻犹豫,刚刚还对瑟尔有点怨念的伯爵小姐惊呼一声,直接拉着他的手将他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保护起来,转过身去用自己的后背抵向那个异化可怖的瘟疫病人。
“不要杀她!”
与此同时,瑟尔却并没有担心自己的安全,反而异常焦急地向着前面大喝一声,试图阻止什么。
咚!
血肉撞击的沉闷响音。
下一刻,那个仿若疯狂的野兽一般向着瑟尔猛冲过来的瘟疫病患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轻飘飘地横飞了出去,而后重重地砸在了监狱墙壁之上,溅起大片蓬尘,簌簌落下。
“哼!”
维罗妮卡将没有出鞘的双手大剑沉沉地砸在地上,震出一个小小的坑陷。那一双翡翠冰凌的眼眸不屑地看着那个跪倒在地上喘息呻吟的女人,不屑地冷哼一声。
想要在她面前伤害她要保护的人?可笑。
帝国女武神的名字可不是凭空而来的。
呼——
小小地呼吐出一口浊气,轻轻挣脱佩佩的怀抱,瑟尔便要上去检查一下对方的情况。
却见一旁的几个公爵侍卫便直接大步地走上前去,用粗沉的镣铐和铁链禁锢锁死了那个绵软趴倒在地上的女人,同时用粗糙坚固的麻绳一圈圈缠紧捆缚对方的手腕脚踝,牢牢固定。
“放心,我已经控制力量了。”
维罗妮卡相当自信甚至有点傲慢地俯视着身旁那个几分担忧的少年神官,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像只白猪一样被五花大绑在地上的女人,冷冷轻哼一声,
“这个人没什么事情,只是简单晕一下就好了。”
“……”
沉默片刻,瑟尔点点头,完全没有怀疑女武神大人说的话。
回过头来,看着还有那么一点愣愣出神的佩佩,少年神官抬起手捏了捏她软糯糯的脸颊,小小拉扯,
“还记得我给你的那瓶【圣者之泪】吗?”
“哎?哦!记得记得,怎么了?”
“先还我一下,之后再给你瓶新的。”
“好。”
点了点头,伯爵小姐在怀中摸索一番后,取出一个纯白瓷瓶,乖乖地交托到了面前少年神官的手中。
感受着瓶身之上余韵的温热和淡淡的少女花香,瑟尔秀眉轻挑,看着佩佩漂亮小脸上淡淡的晕红,指尖停顿了一下。
“这是什么?”
维罗妮卡盯着少年神官手中的白瓷瓶子,眉宇之间流露出一抹深深怀疑和探寻。
“水。”
知道这位帝国女武神对于圣会教廷印象不佳,少年神官也懒得去过多解释什么,直接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水?这么郑重其事保管的东西,真的就只是水吗?”
维罗妮卡对于瑟尔的搪塞当然一个字都不信,直接地伸出手来示意对方将东西交给她检查。
耸了耸肩膀,瑟尔也没有过多抗争,非常干净爽快就将手中的瓶子丢了过去。
“……”
翡翠冰冷的眼眸颇为狐疑地看着那个一脸无所谓的少年神官,维罗妮卡仍旧是小心翼翼地打开木塞,将瓶中无色透明的液体倒出一点点在手上仔细观察,细嗅,甚至最后大胆地伸出舌尖沾了一下。
嗯……无色无味。
看起来像水,闻起来像水,尝起来也像水……
咦?难道真的水吗?
一瓶水要那么小心地保存干嘛?
摇了摇头,女武神大人感觉脑袋有点混乱,但又无法质疑自己的判断。
“所以你打算用它来做什么。”
“验证一点猜想。”
“验证什么?”
“验证这个——”
轻巧地从维罗妮卡手中取过白瓷瓶,瑟尔倒出一点【圣者之泪】洒向那个被束缚禁锢起来的瘟疫病患。
吼——凄厉非人的嘶吼,
那个瘟疫病患疯狂而痛苦地挣扎起来,原本雪白滑腻的肌肤之上泛起一点一点被烧灼的猩红伤痕,飘起淡淡青烟。
这TM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