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双腿莫名有些发软,佩佩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肚子,想象着自己变成青蛙的样子,忍不住紧紧咽下一口唾沫。

还好,寄生在她身体里面的恶魔没有这么离奇变态,否则……

眼角的余光扫过一眼身前那个纤秀精致的身影,伯爵小姐心底偷偷呼了一口气。

“……”

与此同时,旁观着佩佩的一举一动,维罗妮卡摩挲了一下指尖,不由得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了那个小牧师,若有所思——

自己这个侄女,不会看上那个叫做瑟尔的教廷牧师了吧?

“……”

摇了摇头,女武神大人虽然自己只对剑感兴趣,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但是也绝对没有去棒打鸳鸯的想法。

不过既然是侄女喜欢的人,那么作为姨姨的自己肯定还是要把把关的。

总不能让一个哪方面都不行的人进入本就仅存唯一血脉的蒙蒂斯家族吧?

想到这里,维罗妮卡不由得将注意力集愈发中到瑟尔身上,打算借着这次机会,从头到脚好好观察一下这位神秘的教廷牧师。

……

哒,哒,哒,

漆黑精致的高跟短靴轻盈地踏在潮湿积水的地面之上,溅起点点污浊的水花,微微黏稠。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被多双眼睛时时关注着的瑟尔一步一步向牢笼深处走去,

此刻他的大脑已经完全被刚刚那位公爵侍卫所描述的画面给占据了。

“青蛙吗?”

小声地自言自语道,瑟尔感觉自己好像没有见过类似的情况。

应该会和恶魔有关吧?毕竟这么诡异离奇的事情,怎么听都不像是正常的瘟疫。

嗅。

随着他们逐渐深入监狱内部、空气之中那股潮湿靡丽的气味变得越发浓艳,勾勒撩拨人心。

“这是——”

脸色稍变,瑟尔鼻尖下意识地微微耸动了一下,捕捉着那游离的气味,玫红漂亮的眼眸深处光色闪烁。

根据他驱魔经验来看,这种湿濡妖媚的味道,很有可能是身躯在特别亢奋时候那种昭示原始欲望的液体,而且气味还这么浓……

“该不会又是涩魔吧?”

漂亮小脸上神情流露几分苦涩,瑟尔感觉有些头疼,脑袋里却又清晰无比地显现那句短短的话——【梵恩席琳,涩月降临】。

铛!

突然,一声巨大的响声从不远处传来,仿佛是肉体用力地撞击着金属那种沉闷感,

咕呱——紧接着便是那仿若蛙鸣的诡异叫声,令人隐隐不适。

应该快到了。

心中想着,瑟尔纤细白皙的指尖轻撩起黑色精致衣袍,朝着声音的源头加快了脚步,

“嗯?”

心中轻咦,一旁的女武神大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几分诧异。

毕竟,别说这个世界的男人了,大部分女子听到这种事情后都会双腿发软。甚至不少她麾下堪称剽悍的军士,在第一次面对时也都神情异样。

怎么这个漂亮纤弱的教廷牧师居然……大概是故作勇敢吧?

维罗妮卡依旧保持着固有的偏见和不屑,但心中又不由自主地对这位可能是自己侄女喜欢的人产生了那么一点儿的好奇。

咚!

又是一声沉闷的响音,回荡在死寂幽暗的监牢中,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众人心脏上。

“在那里。”

轻声低语,瑟尔按压下心中有些紧张的情绪,大步踏出——

前方,那被铁链紧紧锁死的牢笼之中,一个女人的身形轮廓逐渐勾勒清晰。

此刻,她如同一只巨大的蛙类一样四肢匍匐在潮湿肮脏的地面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众人前来的方向,在幽暗中泛着冰冷诡异的光泽。

而就在看见瑟尔的那一刻,

仿佛是饥饿的野兽见到了等待已久的猎物,那个诡异可怖的女人整个人猛地扑了上来,重重地趴撞在了牢笼的铸铁栏杆上。

咚!

又是那种颇为熟悉的响音。

“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们不得不把这些瘟疫病患关进监狱里了吧?”

稍稍低头,维罗妮卡看向那个安静伫立在监狱之前的纤细身影,冷冷轻哼一声,语气之中莫名地隐着一丝她自己都不曾觉察的得意,仿佛证明她是正确的。

“因为她们会袭击人吗?”

并没有心情在意对方的语气,瑟尔缓步走近几分,一双玫红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

“嗯。”

点了点头,女武神大人也很快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奇怪,收敛心神,肃穆情绪,

“而且,特别是对男子。”

话音刚落。

咚!又是一声重重的响音。

那个感染瘟疫的女性病患看着走近的瑟尔,整个人的情绪明显亢奋激动了起来——

双手像爪子一样紧紧攥抓着铸铁栏杆,身躯对着那个美艳神官的方向,一下一下撞击牢笼。

“……”

瑟尔沉默下来,看着面前这个瘟疫病患颇为熟悉的姿态和动作,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那些被涩魔附身后的人的表现。

“所以这些瘟疫病患袭击人类的方式……”

“如你所见,就像你想得那样,不用怀疑。”

几分无奈和嫌恶地轻声低语道,维罗妮卡抬起手来,纤细白皙的指尖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眉心,

“而且与之相对的,这些病患在那种方面的欲望大得不可思议,远远不是正常人的程度,就像是被放大了一样。”

很好,

全对上了。

扯了扯嘴角,瑟尔面色阴沉地回转过头去,重新进一步观察面前这位病患的情况。

而与此同时,

仿佛是等了许久都无法触碰到瑟尔的身体,那个瘟疫病患逐渐停止了撞击牢笼的举动。

湿润光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位美艳圣洁的少年神官,

她张开鲜红的唇瓣,有些泛白的舌头诡异又妩媚地细舐牢笼,

与此同时,那雪白修长的双腿在铸铁栏杆上摩擦。

而滑过的金属之上,

腻滑透明的诡异黏液反射冰冷光泽。

“……”

瑟尔安静地站在牢笼面前看着这污秽又亵渎的画面,沉默了许久,轻声问语,

“我能进去看看吗?”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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