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风吹花落。
时节已是晚春，不过两天便要入夏。
洛月观一身淡紫色裙裳，裙裳轻薄敞亮，雪腻柔软的香肩尽数露出不说，就连酥胸都隐约露出一抹雪白，裙边下的长腿更是修长莹润，在流萤石的暖光下泛着暖玉般的光泽。
她的手里捏着筷子，轻轻尝了一筷姜槐做的手撕鸡。
师尊楚纤凝口味清淡，一向喜欢食材本味，姜槐便给她寻各种珍奇的食材，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来将食材处理完美，洛月观来观雪山蹭饭这么多年，姜槐很清楚记得她喜欢辛辣刺激。
姜槐自己并不挑食，既然是来做客的，便给洛月观做了一道水煮牛肉和香辣手撕鸡，显然很符合洛月观口味，一向矜持优雅的洛宗主指尖筷子动的飞快，吃相却还是那般雅观。
“你的手艺都是谁教出来的？”
“自己研究的久了便擅长了。”姜槐如实回答。
所谓做菜无非就是个经验而已，姜槐除却有系统商场兑换来的一大堆神奇调料以外，他还在系统商场兑换过高阶厨艺精通，花了他不少积分呢，这都是为了讨好师尊的必要准备。
将洛月观与洛卿雨喂饱以后，洛卿雨便乖乖收拾碗筷去了厨房，而洛月观则慵懒的靠在了躺椅上，纤纤玉手正轻轻的揉着自己的小腹。
她小腹处的衣裙也略显轻薄，借着流萤石的光线隐约能窥见纤细腰线。
姜槐记忆里，要是有什么正式场合，洛月观的气质可如现在这般完全不同，正式场合里的洛月观威严而冷冰，哪有现在这半点慵懒妇人的姿态？
“你师尊真是运气好。”洛月观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声音多少沾点酸溜溜的。
“是我运气好。”姜槐不慢不慢的回应，“若非师尊将我带回天玄宗，或许我现在仍旧也只是山下一个流离失所的孩子，那年山下正逢乱世，是否还活着都未必可知。”
洛月观无法反驳姜槐，便只能幽幽叹息一声。
“你从何处知道我还会跳舞的？”洛月观换了个话题问他。
“从一些记载东域历史的书籍里，曾听闻过冰魄仙子洛月观舞姿柔媚典雅，冠绝东域。”姜槐如实回答。
“我不喜欢跳舞。”洛月观忽然冷声道。
姜槐一愣，将眼眸望向她的脸颊，洛月观的声音冷淡，“东域曾有一位已经陨落的云水剑仙，她一生痴迷舞蹈与音律，曾举办过一场比试，谁的舞技能让她心念波澜，她便赐给那名女子一颗涅槃丹。”
“我的窍穴天赋天生便不如他们，涅槃丹可以冲击窍穴，于是我日夜苦练，到了比试的那天，你知道吗？那一日一向不喜附庸风雅的楚纤凝，也参加了。”
“然后呢？”
“云水剑仙将那颗涅槃丹给了她，并夸赞她宛若天上雪莲般清冷皎洁。”洛月观的声音渐渐变得愈发冷冰起来。
姜槐一时间无言。
“那时我便与你师尊初识，我曾在秘境中误打误撞救过她一命，所以她欠我一个人情，后来她将那颗涅槃丹给了我。”
“可如果她不参加那次云水剑仙的比试，那颗涅槃丹……本就该是我的。”
姜槐忽然觉得身边有些冷，不经意间回眸，才发觉洛月观的眉梢间又浮现出了点点寒霜，他轻声提醒了一下洛月观，“洛宗主？”
洛月观愣神片刻，合上眼眸，渐渐那几分寒意才缓缓消融下来。
“我想师尊真的是待你如闺中密友的。”姜槐迟疑了下，轻声说道。
毕竟这么多年来，姜槐也只见过师尊楚纤凝有洛卿雨一个朋友，楚纤凝一向性情冷淡，不苟言笑，能成为她的朋友可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有些事用不得你说。”洛月观淡淡望他一眼。
厨房里的洛卿雨很快便清洗完碗筷回来了，她乖乖来到洛月观面前，洛月观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洛卿雨的声音娇柔，“娘亲，学舞。”
“好，娘亲教你。”
洛月观先前脸颊的冷冰与愁容在一刹那间消失，眉目浮现出温柔来。
………………………………
姜槐坐在琴台前，望着从房间里走出的洛月观，一时间有些愣神。
如果说先前那一身紫裙的洛月观，是透出几分慵懒妩媚，那此刻换上这一身墨色舞裙的洛月观，则仿佛一瞬间便化作了彻头彻尾的女妖精。
她本就有一双妩媚勾人的狐狸眼，这身舞裙还是上下两段的裁剪，上身的裹胸将她的胸脯包裹，却又露出些许雪腻软肉，下身的包臀裙堪堪遮挡雪臀，雪腻腰肢纤细莹润，不堪一握，姜槐一时间觉得有些目眩神迷，不知道是否该挪开眼睛。
如若说楚纤凝的气质是绝对的冷，那面前的洛月观便是媚骨天成。
即便姜槐再极力掩饰，他眼眸里的那一抹惊艳还是被洛月观尽数察觉，不知怎的，她心底竟莫名生出几分窃喜，她还以为这孩子望她的时候，永远都是那般淡然冷冰呢。
果然天底下的男人最终都还是一个德行。
姜槐伸出手，轻轻拨动琴弦。
他的琴艺也是略懂一点，略懂来源于先前给楚纤凝献孝心的任务奖励，他弹奏的是一首略显忧愁的曲子，琴音如同流水般从琴弦上流淌出来，洛月观愣神片刻，雪白足尖微微踮起，翩跹裙摆曼妙浮动。
洛月观的身体真是柔软的过分。
先前姜槐也曾凿壁偷窥楚纤凝在庭院里跳舞，楚纤凝的舞清冷淡然，让人生不出丝毫欲望，只觉静谧平和，仿佛饮了一壶茉莉清茶，而洛月观的舞姿则妖娆翩跹，仿佛春水蜜茶一般撩人心弦。
姜槐看的渐渐入神，直到一曲结束，他才缓缓回过神来，却还有几分恋恋不舍，想再看一段，他忽然很想拿一壶酒出来小酌一下，好像一瞬间就理解了纣王的快乐。
“你弹错了两个音。”洛月观站定在他身前，狐媚的眸子里似乎略带嘲弄。
“太久不弹生疏了。”姜槐有些尴尬的回答，洛月观来到洛卿雨身边，柔声说道，“刚才娘亲跳的，你都看见了吗？”
洛卿雨乖乖点头。
“来，娘亲将这首曲子慢慢教你。”
于是姜槐适时地再度抚动琴弦，看着两个女人在庭院里裙摆翩跹，月色如银流淌，虽然滴酒未沾，但他总觉得脑袋晕晕乎乎，好像喝醉惹。
果然色是刮骨钢刀。
一个时辰以后，洛卿雨的脸颊浮现出些许香汗，而洛月观似乎也有了几分倦意，她轻轻揉揉洛卿雨的脑袋，把她抱起来，“好啦，我们去沐浴吧，明日再学。”
“嗯呐。”洛卿雨乖乖点头，而姜槐则将古琴收起，看着两个女人走向浴池，他才站起身，走回到洛月观的房间里，关上门躺在床上，望了一眼窗外的清幽夜空。
辗转许久，姜槐没能睡着，满脑子都还是洛月观白腻的长腿，纤细的腰肢，以及洛卿雨翩跹的裙摆与水汪汪的眸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搂紧洛月观的被子，却又嗅到那浅淡香气，与洛月观身上的香味如出一辙，他脑袋里忽然又开始幻想奇怪的事情，洛月观躺在这张床上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呢？深夜寂寞的时候会不会打开一边的小铁盒，将那颗灵玉拿出来，抚慰自己寂寞冷冰的心？
见鬼见鬼见鬼见鬼！
姜槐伸出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努力让自己不想这些东西，在床上又打了个滚，只是耳边却忽然传来开门声，姜槐一愣，门外的洛月观淡然站定在那，一身浴衣包裹她修长身躯。
姜槐的心底咯噔一下。
等等，她是来做什么的？
洛月观并没有言语，只是走到了房间里，接着打开柜子，将一件睡裙拿了起来，她甚至未曾回眸望姜槐一眼，只是淡淡道，“我来拿条睡裙，你还未睡？”
“我一向睡的比较晚。”姜槐心虚回应。
“好好休息。”洛月观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戒指中，将刚褪下的舞裙都一并放在了桌面上，接着她便拿起那件睡裙离开了，还替姜槐轻轻关上了门。
姜槐坐起来几分，视线望向了洛月观刚放在桌上的衣裙。
不止是舞裙，还有洛月观刚褪下的亵衣，是黑色蕾丝的材质，质地柔软设计精巧，想来是出自紫韵阁的高级货，姜槐脑袋里刚冒出奇怪的念头，他便伸出手给自己的脸上来了狠狠一拳，疼的他龇牙咧嘴。
…………………………
房间外。
站定在门外，凑近门缝看着屋内光景的洛月观，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即刻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唇，避免发出的声音被姜槐听见。
终归不过是有色心没色胆的小男孩呀。
看着楚纤凝从小养大的孩子，如今在她眼前表现出这般姿态，洛月观心底忽然说不出的欢快，以至于她粉嫩鲜润的唇角都不自觉勾起几分。
她可是说过了答应他任何条件，是他自己不要的。
可不准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