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一眨眼的工夫就过去了。

梁长卿在八荒剑门的日子一如既往,他预想中赵青海的刁难报复,或者其他大事儿都未发生过。

每日无非就是上课、修炼。

一月前,梁长卿从管事处回来时想着去见见那个叫君倾鸿的女弟子,但去了云宁峰亲传弟子的演武场,经询问得知君倾鸿前去做委托,所以此时并不在八荒剑门。

那么这下他就不能知道到底自己的令牌到底为何会被偷,以及妙琼音叛逃剑门的事情了。

至于阿悄——

他现在还没有去过五色峰。

因为沈楚柔自斩杀蛇妖的那晚,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见过对方。

他之后也去亲传弟子的演武场里找过沈楚柔,但没见到其本人,别人告诉他沈楚柔现在很忙,且说明入门弟子还是不要总到处乱跑,以免惹来麻烦。

梁长卿大概猜得出来,沈楚柔应该是被宋玉乔那丫头给警告,要求让对方离自己远一点之类的。

自己倒是没什么想法,但翼虺就高兴坏了。

没事儿就幸灾乐祸一会,起初自己还能反驳她几句,可后面对方明显就是没活硬整,自己真是审美疲劳了。

不过这十五年时间八荒剑门还真是发生了挺多的事情呢......

此时是正午,梁长卿正在膳房和王春生以及顾怜吃着午膳。

一个月时间他们已经成为很好的朋友。

王春生和顾怜都是很热心肠的人,只不过一个内向,一个外向。

至于出身二者也很相似,都是穷苦人家出身。

当然了,在这八荒剑门,出身背景什么的,最起码在宗时期还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大家都是平等的师兄弟。

“听说了吗,马上开始的试炼会踢出一部分不合格的入门弟子,还算有些天赋的会继续做入门弟子,剩下合格的就晋升为普通弟子。”

王春生一边大口喝着蛋花汤,说完还嘀咕一句:“剑门的饭真好吃!”

“哦?有此事?”

梁长卿自然对八荒剑门的规则烂熟于心,但现在还是要装作一概不知。

顾怜小口慢咽着食物,好奇地望着王春生,问道:“王师兄是哪里得知的?”

“对啊,这种事情你是哪里知道的?”

“我听其他师兄说的。”

王春生笑嘻嘻地回答,然后神秘兮兮地凑近梁长卿,说道:“梁师兄,你和沈师姐再没见过面?”

顾怜听了这话似乎也来了兴趣,把头凑过来,瞪俩大眼睛。

果然,是个人就会八卦。

就连邪祟也是。

翼虺的头凑在王春生也顾怜之间,二人一邪祟呈掎角之势。

“再没见过面。”

梁长卿摇了摇头,继续道:“你倒是,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了,之前我不就说我和沈楚柔师姐没什么事情吗?”

说来也奇怪,斩杀蛇妖的次日,不知怎么王春生突然就知道了自己和沈楚柔在膳房吃饭的事情了,本来当天都解释清楚,现在他又把这事儿给拿出来讲了?

梁长卿看向王春生失望的表情,心中犯起嘀咕。

“嗨!”

王春生白眼一翻,开始大口扒饭。

顾怜也噘着小嘴往后缩了缩。

用完晚膳,三人到了演武场,梁长卿独自坐在一个小角落中小歇片刻。

翼虺趴在梁长卿头顶的一棵树的树枝上,向下望着对方,说道:“三少爷呐,试炼日哦,你说那个赵青海会不会在试练日动手干掉你?”

“是吗?”

梁长卿抬起头,对上了对方的蛇瞳,表情则是漠不关心。

“想想啊,那赵青海为人阴毒,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试炼日肯定就是他最好的下手机会呢~试炼日有人失手斩杀同门弟子,这种事情发生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翼虺两腿一钩在树枝上,倒吊着,俩人面对着面,只不过她是倒着的。

“那可真是无可奈何了,若是我死了的话你也会不在的吧?”

梁长卿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跷起二郎腿,撑着下巴思索着。

“呐!什么话!我和你天下第一好,只是不忍心看着这么努力的三少爷被歹人所害而已!”

翼虺似乎很生气,掐着腰,噘着嘴,一副小娘子的模样。

“可别天下第一好,这句话好晦气。”

梁长卿翻了个白眼。

“嘿嘿,这次呢,也不用你立血盟了,奴家会拼尽全力保护三少爷的~”

翼虺露出一口尖利的獠牙,脸上满是自信。

“那么,代价是什么?翼虺大人。”

梁长卿直视对方的蛇瞳。

对方想要的,不过就是要自己杀人吧?

“吸溜——”

翼虺蛇信子吐出又收回,回答道:“我和三少爷乃是天下第一好!哪会有代价一说!只要到时候你听从我的指挥,我教你几招妖术便可!”

“真当如此厉害?”

梁长卿瞪大了那双漆黑的瞳孔,但看模样像是被惊讶到了,可又在怀疑对方。

见到梁长卿的吃惊,翼虺很是满意,嘴里发出“呜呼呼”的声响摇晃了起来,可晃了几下,一个不留神就摔到地上化作金光消散。

“哎哟!”

“你以为我是谁?”

下一秒,翼虺出现在梁长卿的右边,一脸自信。

“那你是什么呢?细细说来?”

梁长卿转头,询问翼虺。

可翼虺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展开讨论,只是往后一栽,躺在那里,望着天空说道:“哎呀,只要你现在说一声,请翼虺大人到时候救救我,那翼虺大人便救你。”

一时间,翼虺还把自己的姿态给拔高了?

梁长卿听闻沉默半晌,又轻轻笑出声。

“翼虺,所以你觉得我是谁?”

声音冰冷而充满傲气。

翼虺不解,看向梁长卿。

梁长卿起身,笑道:“你觉得我是弱者吗?你是强者?你是想像弱者向强者乞讨的那样,让我跟你乞讨活命的机会?笑话,摆清你的位置。”

顿时,翼虺莫名感觉到一股杀意弥漫,竟让她有些胆寒。

“记住,梁安何可以将你随意摆布,那梁长卿也自然可以。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说罢,梁长卿袖子一甩,潇洒地离开了翼虺的视线。

“......早晚吃了你。”

翼虺愤愤不平地嘀咕一句,消失不见。

“我看你试炼日的那天会不会求着我,要我给你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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