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梁长卿都快被抱了起来,结果沈楚柔这么一被吓,他又让对方给扔到地上,这一下结结实实的腰又硌在另一块石头上,甚至疼得他没在意这对师徒说过了什么。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宋玉乔已经走到他上方盯着他。

二人视线相交,梁长卿忘记了疼痛。

这丫头......长大了。

宋玉乔低下身子,伸出手摸着梁长卿的脉搏,狐疑地看了沈楚柔一眼,随即闭上双眼催动灵力。

沈楚柔则是一脸尴尬地在旁边不语,紧张地看着宋玉乔的动作。

梁长卿感觉到来自宋玉乔的灵力灌满自己的四肢百骸,猛地,他突然翻身呕吐了起来。

“呕——”

“......”

宋玉乔起身淡淡地看了梁长卿一眼,随即看向沈楚柔,道:“蛇妖斩了吗?”

“回、回师尊,已经斩杀,妖丹在这儿。”

沈楚柔将妖丹呈上来,宋玉乔看了看便摆手,道:“吃下去。”

“啊?”

沈楚柔看着自己那被灵力包裹住的双手,漆黑的妖丹就在手指间,就是这东西搞得梁长卿现在在地上呕吐不止,虽说自己和蛇妖同境界,可内服仍然会中毒......

看着自己的徒弟犹豫不决,宋玉乔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道:“你既然知道这妖丹有毒,为何还要触碰梁长卿?”

“弟、弟子忘记了。”

沈楚柔低下头,无言面对自己的师尊。

“梁长卿。”

宋玉乔看向梁长卿,后者感觉身体的毒性消散,从地上起身,拱手道了句多谢门主。

“剑门宵禁,你为何会在山下?”

“回门主,弟子——”

“是我,师尊,是我让梁师弟陪我下山的!”

不等梁长卿解释,沈楚柔倒是把话揽了过来。

梁长卿顿时心中觉得一暖,没再说话。

“理由呢?”

“弟子......想着妖丹可以缓解灵魄受损,所以......”

沈楚柔用了个非常拙劣的理由,说到一半她自己都讲不下去了。

“你对他可真好啊。”

宋玉乔美眸在二人身上来回转了转,随即抽出长剑,长剑一抛,飘浮在半空之中。

“梁长卿,你先回去吧。”

“喏。”

梁长卿没说话,深深看了沈楚柔一眼,然后跃到宋玉乔的剑上,剑被他一踩,便被宋玉乔的灵气操控向山上飞去。

梁长卿一走,宋玉乔立刻态度变得更加恶劣些。

“沈楚柔,你和这梁长卿到底怎么回事儿?”

“弟子、弟子只是见梁师弟灵魄受损,又如此努力,所以......”

“你别忘了,你是有婚约之人,要守妇道。”

“弟子知道了。”

沈楚柔没再争辩,低下头行了个礼。

随后,宋玉乔带着沈楚柔回到八荒剑门,一些细节她没有追究沈楚柔,行至二人分别的岔路口,沈楚柔忽然询问。

“师尊,五色峰之前的阿悄医师是离世了吗?”

宋玉乔似乎有些意外,注视了沈楚柔一会儿,询问道:

“谁让你问的?”

“是弟子好奇。”

“......”

宋玉乔没说话,转身离开了沈楚柔的视线之中。

“......师尊,今晚为何像是没有被水逆之苦折磨?”

沈楚柔忽然回过神,嘀咕一句。

接着,她又深深叹息一声,回忆起刚刚和梁长卿的事情。

“婚约......”

...

......

次日,梁长卿一大早就醒了过来。

虽然夜里翼虺没有再出现,但他也没睡个好觉。

阿悄生死不明、妙琼音叛逃八荒剑门、赵青海的威胁,以及——

自己发现了宋玉乔在夜里没有受到水逆之苦的折磨。

这件,算是好事吧——

洗漱完毕后,他走出门去,发觉自己的门口有一摞笔记,他拿起一看,竟然是八荒剑法初级的十页剑谱。

“沈楚柔......”

梁长卿倍感吃惊,没想到自己昨天提了一嘴,对方竟然就给自己送过来了?

本来今天自己还在想要怎么应付那个长老呢。

“真是没想到。”

沈楚柔的字迹娟秀工整,但整整十页剑谱一夜写完也是十分极限,所以看得出后面的字迹她开始糊弄起来,明显和最开始的是两种心态。

心中暗暗感激,梁长卿将剑谱收进储物戒之中,迈步向外走去。

头稍微有点痛,也不知是昨天中的毒还得想事情搞得,来到宗门的管事处,他找到了负责人。

“长老昨夜安否?”

“何事?”

管事处的长老在书案前写写画画。

“弟子名梁长卿,昨日令牌丢失,特此来——”

“梁长卿?”

管事长老不等梁长卿说完,抬起头看了看后者一眼,然后从一旁摸出什么扔到书案上。

梁长卿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的令牌吗?

“这......”

梁长卿搞不清楚状况,怎么来这里了?

“昨日有人把令牌送到这里来了,你是梁长卿的话,此令牌便是你的。”

管事长老继续忙着手中的事务,不再看向梁长卿。

“弟子的确名唤梁长卿。”

梁长卿看出对方很忙,不愿意理睬自己,就连验证身份也懒得验证。

不过也对,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入门弟子而已,不必太过于在意。

“那多谢长老了。”

梁长卿拿起令牌挂在腰间,边动作边道:“那送来的人是何人?令牌是哪人捡来的?”

他想起,昨日翼虺说过,他的令牌是一个男人偷走的。

“君倾鸿送来的。”

管事长老回答。

“君倾鸿师兄是吗?”

梁长卿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同时也在怀疑为何对方要偷自己的令牌?

“君倾鸿是个女娃,不是男的。”

“师姐?”

梁长卿疑惑更深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偷自己令牌的不是男的?

“君倾鸿,妙琼音的徒弟,你去云宁峰就能见到她了。”

“那——”

“时候不早了,你一入门弟子不去云宁峰演武场?”

管事长老抬头看了梁长卿一眼。

“那,弟子不再打扰。”

梁长卿说了一句,识趣儿地离开管事处。

“君倾鸿,妙琼音的徒弟......有趣......有意思。”

梁长卿走着,一夜未见的翼虺就在远处的阳光下,清晨的阳光将她的金发照得耀眼无比,她双眸紧闭,一动不动,也不晓得她又有什么鬼把戏。

梁长卿径直经过她,翼虺蓦然睁开眼,笑道:“晨安,三少爷,幸福快乐的新生活在等着你呢~”

幸福快乐?

梁长卿不由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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