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
“你手脚这么慢！怎么在龙面前挣这条命？”
“你和修之间差了起码一百个老登！”
大汗淋漓的少年再一次被娇滴滴的黑长直少女踹倒在地，二人脚下的地板，不知不觉已被少年用屁.股擦到锃亮。
“曼桢姐，是你太变态了吧。”李天佑苦笑。
“龙可比我力气大、速度快。”
顾曼桢神色平淡地讽刺。
“如果连我都打不过，趁早回去当你的天线宝宝，喝你的宝宝奶昔，省得被龙摁成一整块猪脑花披萨。”
好毒舌……
李天佑挠挠头，不知道这位“情债”小姐在修面前会是什么样子呢？
一定会很温柔吧。
连续四小时的对练结束，李天佑累得腰酸背痛，颇有种被顾老师玩儿坏掉的感觉。
她下手是真狠，一点都不顾忌，丝毫没对自己这个“S级新生”有任何照顾。
不过，在这位麻辣教师的持续高压下，李天佑确实感觉自己蕴藏于龙血中的潜力在被一步步激发出来，就好像生锈的机器被抹了油，缓慢恢复灵活。
刚从顾老师的练功房逃出生天。
一位“学姐”就又把他引入博里安教授的办公室。
“与曼桢丫头相处的感觉如何？”
教授正在擦拭一件青铜小鼎，像是件古董，但不知为何，上面没有任何金属氧化的痕迹，鼎腰栩栩如生的五爪青龙雕画，令李天佑浮想联翩。
“别看了。”教授乐呵呵打断，“义乌小商品批发市场59块9，不是什么龙族遗物。”
李天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尴尬咳了咳，回应道：“还行，曼桢老师挺严格的。”
“她一向力求完美。”
“不过，她做事这样严厉，是因为修也很严格吗？”
李天佑忍不住转移话题，比起平胸的麻辣教师，他还是对屠龙英雄更感兴趣。
“修……的确不太好相处。”教授陷入回忆，“他独来独往，不以真面目示人，习惯压抑感情，最初大家对他都有点意见，但当时的领袖接纳了他，他也就融入了团队，作为一个边缘人存在。”
“陈秋生？”李天佑想起这个名字。
“对。”教授倒了杯茶，缓缓吹凉，“陈老弟也是优秀的屠龙者，而且比修更具有领袖气质，只可惜……唉，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哦……”李天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了解完修的事，李天佑又询问几个自己感兴趣的问题，譬如：
“我也可以像修那样拥有多个言灵吗？”
“修只有一个言灵。”教授纠正，“修的其他招数，本质都只是‘钥’用法的延伸。我们混血种能掌握的言灵，只有一个。”
再譬如：
“你说世界曾被龙统治，为什么我没感觉到？书籍也没什么记录？”
“因为高塔在掩盖龙的过去。把真龙的记录抹除，把旧日的传说扭曲。”
教授的答案，令李天佑颇感意外。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的原因是：伴随屠龙者日渐强大，龙已经不敢像更早时候那样，为所欲为，自然不容易察觉。”
“高塔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李天佑疑惑。
“他们在研究龙，自然不希望龙的知识外流。”教授不爽哼哼了两声，“那就是一群吝啬又古板的老顽固，除了解剖巨龙和敝帚自珍，什么都懒得去做，连澡都懒得洗。”他大骂。
等李天佑问完，教授这才表明叫他来的目的。
“我们决定对那家疑似龙巢的酒吧进行一次突击行动……你要不要参加？”教授饶有兴致询问。
李天佑一愣，他想起失踪多日的父亲，立马点头。
“要！”
夕阳西下。
此时，那座被整个屠龙调查团津津乐道的“龙巢”，正到处弥漫着紧张和肃穆的气氛。
“找不到？”老板椅上的幼.女，狠狠将文件甩到道袍女子的脸上，她暴怒：“那就给我用命去找！”
道璇一口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在心中叫苦，鬼知道，这只小煞星才走了几天，竟然就又回来了。
而且，这次回来，干脆就在休息区住下，一住就是五天。
龙族崇拜强者，小煞星已经证明了自己比所有龙都强，自然无龙敢去触她霉头。
起初，她还收着点脾性，摆出副礼貌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一日比一日暴躁，也一日比一日骄横，到今天，已经几乎把周围所有龙，都当成自己的奴隶，随意打骂使唤。
“滚出去！”
李修雯痛苦捂着头。
道璇如蒙大赦，赶紧逃出门外，只留下这只娇小的幼.女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低声哀吟。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不回去……明明已经平息下来了……明明已经用过压制血脉的言灵了……”
她用力抓挠手腕，想把那些鳞片都撕掉，可根本没有半点作用，只是抠出一道道刺目的血痕，又飞快愈合。
“笨蛋。”
“你早就是一条龙了，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
“所谓龙皇，就是最强的巨龙，你作为混血种杀了龙族的皇，这一位置，自然该由你继承。”
莉莉娅丝忽然又冒出来，趴在办公桌上，暧昧舔了舔李修雯的龙角。
这是她在非梦境状态下第一次出现，上一代龙皇，竟然变成了一个只有李修雯能看到听到的幻象。
“滚！滚出我的脑子！”
李修雯抓起血枪奋力掷出。
枪尖穿过幻觉的腰，死死钉在墙上，透过去的枪尖儿，吓得隔壁正化妆的母龙一阵尖叫。
莉莉娅丝扑哧轻笑声，似乎在嘲弄李修雯这毫无意义的挣扎。
“放弃吧，姐姐。”她轻轻抚过李修雯的脸，那温柔至极的动作，就像安慰自己年幼的女儿。
“这个世界早就不需要你了。你珍爱的儿子视你为怪物；你寄托的理想国分崩离析；你拼尽血汗的屠龙没有任何意义；就连支撑你屠龙的那个承诺——也都是假的。”
“为什么还要再坚持下去呢？是为了这失败透顶的一生？还是为了那个想要奴役毁掉你的儿子？”
“闭嘴！”
李修雯再次低吼，言灵“皇帝”的力量不自觉夹杂其中，将莉莉娅丝的幻象震碎。
她抬头，眸中金色，尽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