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口水的白萝卜块又被吐回了碗里，余洛举起手边的冷水猛往嘴里灌了两口，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能够看见白雾后面女人的窃笑。
“这么急干嘛，姐姐又不和你抢。”
“我吹了两下，以为能吃了。”
“别心急嘛。”夏妤瞳夹着筷子间的羊肉块，凑近到男孩面前，“来，姐姐帮你吹冷了。”
“不用吧，姐你自己吃，我又不是残疾了。”
“还嫌弃姐姐？”她暧昧勾人的笑着，笑意在眸子里化开，“你刚刚喝的水都是姐姐喝过的。”
“不是嫌弃…”他没办法，只好张口把筷子上的肉块咬进嘴里，没怎么注意地触碰到夏妤瞳刚刚进过嘴的筷子，羊肉鲜香热辣的味觉在舌尖漫延，控制在了最适宜的温度。
从小到大他们早已习惯这种类似间接接吻的行为了，夏妤瞳小时候就很少会在意与避讳，总是表现得平静，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因此内心波动。
更何况现在，再亲密的吻都经历过了。
而时至今日，他们其实早就与恋人情侣无异了吧，余洛想着，在这些潜移默化的亲近中，他和夏妤瞳已然迈向了那层关系，无论他是否还心怀芥蒂。
他抬眼看着夏妤瞳轻咬筷子上的素食，姐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样端庄温雅，她这样的女性端坐在高楼大厦的顶层俯瞰人海也不奇怪，如果她接受顾笙的提议早早前去她的公司集团里任职……
“姐，顾姐的公司是不是很大啊？”
“嗯，算是洛安的龙头企业了。”
“那你要是听她的，去那边工作的话，不是能赚很多钱。”
“姐姐就算要去，也得把你一并带走啊。”夏妤瞳说着夹起锅里一块淋满汤汁的瘦肉放到余洛碗中，“不然姐姐不放心的。”
“我能照顾好自己。”
“刚到洛大的时候你也这么说，姐姐现在还记得你那晚喝得醉醺醺的，打电话叫姐姐去接你。”
“那是…意外。”
“非要姐姐把你的黑历史一件件讲完才肯承认？”
余洛被说得嘴里没话了，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不管动口动手，他就没赢过姐姐，后来甚至连挣扎都放弃了。
面对他的反抗夏妤瞳也往往表现得温和娴柔，除非…他喊了她的名字。
吃完晚饭，帮夏妤瞳洗好碗筷，两人又回到了房间，电脑屏幕还亮着，已经自动显示出了待机界面的屏保壁纸。
“要不陪姐姐看部电影吧。”夏妤瞳望了望窗外的漫天飞雪，地面已经积起了一层纯净的雪白，几乎看不到行人和车辆，“反正这么大的雪，洛洛也去不了外面。”
“那高数作业…”
“反正明天是周末，姐姐准你拖到周日。”她动了动鼠标，解除电脑屏保，看到右下角有新的消息提示。
点开聊天框，从备注名和头像看应该是男孩的室友，聊天记录也是些她没必要在意的东西。
“姐，怎么了？”余洛像是发现了异样，凑了过来。
“没什么，你的好室友发了消息过来。”她说着随意地划了划鼠标，却意外地看到个视频文件，下面显示着对方的历史消息——“洛洛快看看，特地给你找的姐系的。”
“这是什么？”夏妤瞳多半能猜到了，却依旧明知故问。
余洛看了眼，猛地伸手把电脑合上，紧张急切地阻拦着她，“别别别，不要点开。”
“怎么啦，奇奇怪怪的，姐姐都不让看。”
“没什么，就一些…不合适的东西，本来要删掉的。”他微红着脸，心思再明显不过。
“可是洛洛你那显示接收文件了呢，姐姐还挺好奇是什么的。”夏妤瞳拉过椅子，严肃地命令了一声，“坐好，不许拦着姐姐。”
他咽了咽口水，只能安分地坐了下来，夏妤瞳站在背后，俯下身控制着他面前的电脑。
随着电脑被重新打开，视频文件加载，意料之中的日语女声在房间内响起，开头拍摄的风格几乎就表明了影片的类型。余洛低着头，像是试图逃避，脸颊却泛起羞涩的红润。
“洛洛…”夏妤瞳声色佯装出几分震惊，仿佛在她预想之外，“你喜欢看这种类型？”
“是他们要发给我的。”
“姐姐其实能理解。”她搂着男孩的颈子，温声细语，“洛洛长大了，总归会有需求。”
屏幕上放映的画面还没进入到那些让人羞于启齿的片段，只是随着男女主的亲密，似乎已经快了。她本就只想捉弄下余洛，再下去，将不得不面对那染着性与原始欲望的一面。
他们该怎么面对呢？在真正能够占有他之前，夏妤瞳不想提起了，记忆里那个他们逃不开的疯执混乱的午后。
“姐？”余洛见她停住，愣愣地问了一声。
“还是找点正常的片子看看吧，洛洛…你要是…”她顿了顿，尽可能不让男孩听出异常，“要自尊自爱，明白吗？”
“…不要再提醒了…我懂的。”
关闭窗口，夏妤瞳点开浏览器找了部新上映的爱情片，手上松开余洛，拍了拍他的肩，“去床上看吧，暖暖身子，坐这太冷了。”
“嗯。”
电脑放在膝盖上，两人依偎在被窝里，窗外大雪飘零，冷得刺骨，屋内暖气呼呼吹出热风。
屏幕上画面切换跳转，光鲜亮丽的男女演员久别重逢，在大雪中相拥而泣，余洛眨了眨眼，恍然间肩头压了些重量。
他看着双眼闭合的夏妤瞳，轻声问她，“姐，你要睡了？”
“让姐姐靠一会儿…剧情到哪儿了？”
“他俩相见了。”
“那还挺好的。”夏妤瞳无力地垂了垂脑袋，温热的吐息泼洒在余洛肩颈，秀美细长的黑发蹭着他的脸颊一下下撩拨。
她穿着件米白色的毛衣，胸前柔软丰腴的起伏依旧明显，轻轻挤压着余洛的胳膊，触感让男孩手臂一时不敢动弹，蔷薇花香在他鼻尖弥漫得更甚。
被褥下那双清冷如玉的双脚压着余洛脚背，女人皮肤娇软，修长的双腿勾缠着他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