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怎么样吧。”
“这几天你起码有五顿正餐没好好吃，还没怎么样？姐姐以后可不买了。”
“我以后会好好吃饭的，姐你安分点，我要做作业了。”
“记住现在的承诺哦，姐姐不打扰你了。”
夏妤瞳说完把手抽了出来，帮余洛拉好衬衣的下摆，坐到床边，手撑着下巴默默看着他。
过去夏妤瞳就很喜欢这样观察余洛的侧脸，少年已经褪去了大部分那时的稚嫩，清俊白净，认真时的神色尤为帅气，招她喜欢，也容易引来各种狂蜂浪蝶的觊觎。
记得男孩高中的时候就和她说过，班上有女生和他表白，那时夏妤瞳满意他对女孩的拒绝，可原因却让她厌烦，他说：“因为我已经有幼璃了呀。”
过去的她无力改变余洛和温幼璃的关系，只能用严禁早恋的理由将两人的恋情拖延至进入大学，而后无奈地远远观望。
在余洛和温幼璃确定恋情之后，她就很少在私下与他见面了，她那时真的很怕自己忍耐不了，只能在痛苦的煎熬中一遍遍艰难克制掠夺的欲望。
她不愿将余洛交到其他任何人手中，还有一个原因是男孩是她亲手带大的，他在她的管教与约束下塑造出了如今的三观性格，他是她的弟弟，也是她最得意的学生。
他的喜怒哀乐，德行素养经由她一手培养，都是她最满意，最欢喜的模样，让她爱慕至极，凭什么要求她拱手让人呢？
夏妤瞳就这样盯着余洛的侧脸看了好久，直到男孩完成课业，伸了个懒腰，软塌塌地趴在桌沿。
“现在可以照顾一下高数了？”
“让我休息一会儿嘛，折腾大半天，头疼死了。”
“那怎么不睡床上。”
“不用…一会儿就好。”
说是一会儿，却很快就沉沉睡去了，余洛缩了缩身子，把脑袋埋进臂弯间，睡得安稳宁静。
下午两三点钟，天空忽然暗了下来，本来还好好的大晴天霎时阴云密布，光线被遮蔽在云霭之后，气温也随之降了下去。
晴转多云，暖阳提起离去。
夏妤瞳拿自己那件黑色风衣给余洛盖上，同时打开了屋里的空调暖气。
她拉过来另一条椅子，坐在男孩身旁，视线描摹着他脸颊的线条，唇角勾起温婉柔和的笑意。
真可爱…从小到大都这样，在姐姐面前毫无防备，时不时展露出最脆弱的一面，天真又单纯，她怎么能忍得住占有的欲望呢？
夏妤瞳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找个笼子，把小狗狗关进去，照顾好他的衣食，隔绝他和外界的一切联系，让那双纯然净澈的眸子里只剩下自己…那时就可以，无所顾忌地享用了吧。
那时他会怎么想呢，会接受不了，会气愤，会痛苦，会大声地骂她疯子，还是卑微可怜地哀求她不要，要她放他走？
想想就让她兴奋啊…可惜，她永远无法愧对柳依柔。
恍惚间漫天雪花从空中飘了下来，落到了窗沿，很快就在窗台堆起了薄薄的一层白色，夏妤瞳想伸手开窗揽下几朵，又怕打扰了男孩的睡眠。
她回过头，指尖轻抚过余洛清瘦的侧脸。
其实她一直尽力让男孩吃饱穿暖，想让他健健康康地安稳成长，哪怕过去家里最困难的那段时期，她也会从打零工赚的那笔本就不多的存钱中取出部分来买些肉蛋奶。
余洛如今的品格德行和物质生活，离不开她一直以来的管教和照顾。
最近母亲把本给男孩的那笔生活费转给了她，似乎是知道她提供起了余洛的日常开销和零花钱，怕给得太多，让他乱用。
夏妤瞳把这笔钱存了下来，留到以后给母亲养老也好。她想，要是余洛的一切经济物质精神都依赖于她，那控制起来该多么简单。
可他终会从洛大毕业，而后迈入社会的，哪怕继续考研读博，也迟早有彻底独立的一天，那时，她又该怎么束缚住他呢？
雪越下越大了，把最后一点滞留在外面的学生都赶回了宿舍。夏妤瞳低下头，看着男孩的睡脸，那股子恶劣肮脏的欲望如海浪般翻涌起来，她伸出手，搂着他的颈子，心跳愈发躁动。
她亲吻着余洛的脸颊，眼底映满他乖顺的睡颜。
……
意识正慢慢苏醒过来，空气里弥漫浓郁的肉香让余洛下意识耸了耸鼻尖，他缓缓睁开眼，看着披在身上的黑色风衣愣了会儿。
大概是姐姐给他盖的吧。
打开房间门，萦绕鼻尖的那股香味更甚，他走进厨房，一眼便看到了锅里炖得烂糊的萝卜羊肉，电饭煲还未结束工作，依稀能听见细微的电流声。
以及某种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布料摩擦，裹挟着一阵断断续续，压抑又欢愉的…呻吟。
余洛循着声音走近卫生间，搁着玻璃门很难看清里面朦胧模糊的人影，他压着声音喊了一声，“姐姐？”
旋即声音停下，转而响起水流冲刷的声响，浴室的门打开，头顶微暖的灯光落下来，照着面前熟悉的身影。女人笑意温婉，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
她正赤着脚站在瓷白的地砖上，白皙娇嫩的肌肤被冻得微微泛红，那双黑色丝袜已经脱掉了，水珠黏着纤细的小腿往下滑落。
“醒了？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嗯，姐你刚刚…”
“在洗衣服。”夏妤瞳看着他，平静地回答道，“洗衣机出了点问题，暂时只能手洗了。”
“怎么不穿拖鞋，脚都冻红了。”
“会弄湿的呀，小傻瓜。”她甩甩手上还在滴落的水液，拿挂在墙上的毛巾擦了擦，“快去洗手吧，饭应该煮好了。”
“好，这就洗。”
夏妤瞳从他身侧经过离开了浴室，里面氤氲着某种淡淡的不知来源的香气，混合了熟悉的蔷薇花香。
余洛打开水龙头清洗双手，冰冷的水流穿过指缝。洗手台上的塑料盆里正放着两人的衣物，浸在透明见底的清水里，有他的衬衣，也有款式成熟的女式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