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萤?” 余挽歌念叨着,感慨一句,“名字倒是好听。”

“不过这女子这般有名,连名姓都被人知晓?”她好奇又问。

“啊,据说这人自言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然后青天白日去逛秦楼楚馆。”

“嗯...欸?”余挽歌张张嘴,确定自己没听错,又问了一遍,“什么?”

“秦楼楚馆。”

“呃...”余挽歌扰扰脸颊,“这就有些...”

余挽歌头一次觉得‘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句话变味了,怎么就被用在这儿上。

这是可以光明正大说的吗?

“绣娘风评也受了不少影响,我问过几人,也是有人说能与那种人往来,品行能端正哪去,被打也是活该,早就看出来会出事云云。”

“说绣娘哪里不好,追问下来,便都是和这女子有关。”

“这...”

“还有,那女子一直在风亭城,说着‘人人平等,这世道对女子压迫太强,只能在家相夫教子,三从四德,凭什么只有男子能够入朝为官,征战沙场,不要被世俗偏见约束,谁说女子不如男’之类的话语。”

“......”余挽歌扰扰脸颊,“这话,感觉说得挺对,又觉得哪里不对?”

“花都。”木紫鸢如是开口,点了一下。

“对啊!花都在呢!”余挽歌明白过来,她是江湖人,只晓得江湖险恶,男女可不分,越漂亮女子越不好招惹,对寻常人家女子生活缺乏判断,但也算一点就通,当初打天下的最大助力水韵大师是女子,如今世道对女子压迫太强吗?水韵大师能同意吗?

虽然水韵大师人不在,但花都在,花都在,女子所受不公也是有处可申。

而且喻大人和阿笙姑娘,前者可能有所需要隐瞒的地儿,什么难言之隐,后者,嗯,就算她们见到,也不会去想这女子怎么能做捕头吧?而且周边其他普通人也差不多都是这反应。

似乎并没有强行说女子不能做什么的偏见,放在江湖,敢这样指指点点,那你晚上睡觉千万别合眼。

有种奇妙的错位感,对方看到了一点,好像就是把这当做自信看到的全部。

“她是贫苦人家出生吗?”

“不,似乎是有钱人家的庶女,不用像嫡女那般学琴棋书画,身边有丫鬟伺候,天天外面闲逛,还有银子去逛花楼。”

“......”

余挽歌眉头拧一块,“这人有病吗?”

“谁知道呢~”木紫鸢摇摇头,“但或许有人便是喜好这种。”

“......”

“城主家公子?”余挽歌摇头,原本说是俊美男子,还有些好奇,现在未曾见面,印象已是打了几个折扣。

“也就是她买了绣娘的香包送给了城主家公子,然后又向他人透露这来自绣娘吗?”

“......”

“话说,这送情郎荷包真的会特意说一句,其实不是我做的,而是某个绣娘做的?”

“不一定是送,猜测是女扮男装,城主家公子瞧见对方带了荷包,犹豫了下便想讨要,对方以为他喜欢荷包,根本没想是喜欢自己,而且大概也存了一些帮绣娘宣传的想法,于是就夸上一通,好叫人去买。”

“啊这...”余挽歌点头,“好心办坏事吗?”

“只是猜测,还不好说。”

“天色不早,小鱼儿,我们先回客栈休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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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是木紫鸢她们今晚入住的客栈。

木紫鸢听着这首诗,神情莫名。

这是他人在议论,诗是写在墙上,嗯,满满当当一面墙。

“木紫鸢你听到没?总觉得这诗很有气魄!”余挽歌感慨道。

“《将进酒.君不见》唐 李白。”木紫鸢呢喃一句。

“嗯?李白,哦,我记得,你说的大诗人,还是个剑仙,这诗是他写得?了不得呢!”余挽歌两眼放光,拉着木紫鸢就往那面墙过去,对于木紫鸢口中的传说人物,她还是十分想见上一面,虽然人家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着实叫人可惜就是。

“......”

“青莲公子这诗写得真好,这诗气魄远是寻常男儿难以比拟。”

“欸?青莲公子?是李白吗?”

“姑娘,你也是李青莲的诗迷吗?”

“李青莲?”

“说来,我是之前《静夜思》时候便关注他,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让当时的我不仅潸然泪下,在外游子,孑然一身,终是忍不住返了乡。”

“《行路难》,《月下独酌》,《夜宿山寺》,《春夜洛城闻笛》,《早发白帝城》每一首内蕴,都叫人回味许久,就是诗中很多地名,却是寻不到,也不知在那,不过也是,这世界这么大,应是所想的诗中之景。”

“哈~”余挽歌扰扰脸颊,这几首诗名字,她也是听过,青莲公子是李白,等等,李白还活着?

余挽歌视线瞥向木紫鸢寻答案,结果对方表情很复杂。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这人抄答案,就连试卷上名字也一起抄了一样?

所幸是真的全抄,虽然是‘青莲公子’这一十分想要吐槽的名号,但好歹知道诗是李白写的。

这算是能够接受的吗?

至少没那么难以接受,一下产生什么生理不适感。

木紫鸢看着对自己挤眉弄眼的余挽歌,笑了笑,对她颔首。

“木紫鸢,这李白...还活着?”她趴在木紫鸢耳边,小声,“难道又是鬼?”

“......”

木紫鸢沉默了下,招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李青莲应该就是玉流萤。”

“!!!”

“什么?!”

木紫鸢手指抵着她的唇。

“她...她是李白?”

“不,她是李青莲。”

简单解释一下之后,余挽歌明白过来,却又好奇,“你怎么知道,就是玉流萤?”

“因为她看起来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同一个地方。”余挽歌很是怀疑,“木紫鸢,你还记得自己家在哪吗?”

“嗯...记得,一直。”木紫鸢轻轻点头。

“对了,我们去找那掌柜,应该和李青莲有着关系联络,我书信一封,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穿越者吗?

他乡遇故知,莫不是指的这个。

别说,木紫鸢还是有些小激动的。

......

玉流萤:嗯,有人画金叶子给我送句话,我看看,‘奇变偶不变’。

玉流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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