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无辜卷入的绣娘。
富商千金自绣娘处购买了送人的香包,被城主家公子拒绝之后,被其他家小姐嘲弄上不得台面的货色,而后便一气之下将怒火都撒到了无力反抗的弱者,也就是绣娘身上。
这就是这故事的来龙去脉。
“嗯,所以有什么问题呢?”余挽歌眨眨眼睛,“没问题啊!故事就是这个故事,我了解也是这个啊!”
“少了个人。”木紫鸢竖起食指,平静道。
“少了个人?”余挽歌眨眨眼睛。
“对,没有这个人,这个故事一开始就是逻辑不顺的。”木紫鸢说道,“富家千金真要绣品,送给心上人的礼物,会怎么选?”
“两种选择,一、自己做,绣品饱含自己心意。二、去找绣娘,图一个绣品精美能上台面。”
“哦。”余挽歌点头,确实如此。
“显然,富家千金选择了后者,那么她在大绣坊和她自己也看不上眼的街边叫卖,为什么会选择后者?”木紫鸢竖起食指。
“对啊!为什么?”
“首先,就先排除她知晓这位绣娘的技艺,甚至可能注意本就不在绣品上。”木紫鸢伸手,“不然以那种借口上门找事,实在是...”
“说关公大刀耍的烂?”余挽歌接话。
“嗯,差不多就这个意思,便是犯蠢,也是蠢得令人发笑程度。”
“不在绣品...在人吗?”余挽歌反应过来。
“我也是这般想,邻居说绣娘平日接触的男子最多便是之前我们遇到的小贩,而城主家公子,是风亭城出了名的俊美男子。”木紫鸢点头,“要是他们之间若有联系,估计也早传开了,所以这里做这样的判断,城主家公子与绣娘并没有,至少明面上没有太大关联。”
“啊...”余挽歌惊讶,又无语,“什么叫至少明面上没有,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这说法为了更加准确,虽然会显得模棱两可,但这样也更有一些回转余地,也可当做伏笔。”木紫鸢愣了下,好笑说道,算是写小说的后遗症,职业病,尤其是不存在大纲的扑街小说作者,话不能说得太满,这是必须谨记的。
“听不懂,他俩没关系,这又说明什么?”
“城主家公子与绣娘没有交集,富家千金原本也不会与绣娘有所交集。”木紫鸢看着余挽歌,“你说这个故事怎么产生的?”
“所以你说少了一个人,少了那个让绣娘与城主家公子产生关系的人。”
“对。”
“一个把绣品带给城主家公子,并提及绣品来源的人,而城主家公子对此表示兴趣,富家千金要人打探喜好,便得到对方看上这绣娘绣品,为讨欢心,富家千金才有了购买,可是结果不尽人意,被狠狠拒绝了。”
“于是恼羞成怒去打绣娘?”
“恼羞成怒是恼羞成怒,但是原因大概还有更深一层,这送的绣品是什么?”
“...!!!”
余挽歌一惊,“难道说...”
“女子赠情郎的荷包。”
“不收下自己,却收下别人,这落在人眼中,意味不就很明显了吗?”
“而虽然有这一层意思,对外却也不能如此说,那被其他女娘嘲讽的由头,刚好便能做出气的由头。”
“但城主家公子爱慕的并不是绣娘,是送东西的人。”余挽歌接话,“怪事,怎么不找那人,偏要这绣娘受着无妄之灾。”
“嗯...”
“若送礼的不是女子呢?”
“!!!”余挽歌眼睛眨眨,对向木紫鸢,“难不成我们一样?磨...不对,两个男子的那叫什么,对,龙阳之好?”
“......”木紫鸢对余挽歌能正视与自己的情感感到高兴,但又摇摇头,“我之前也说过,与绣娘往来过密的男子也就只有小贩。”
“欸?他们两个吗?这...”余挽歌表情微僵,想象一下,陷入沉思,抱胸,手指抵着下巴,“这多少有些...不过也不是不行,可小贩和绣娘...这...”
“嘶~”余挽歌吸了口凉气,“这不比话本子好看!不对,绣娘好惨,无妄之灾,蓝颜祸水...”
“......”木紫鸢无语看着她。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木紫鸢无奈,“虽说往来过密的男子是小贩,但女子是还有他人,这女扮男装,我觉得也是有可能的吧?”
“嗯...”
“哦!女扮男装啊!对啊!还有女扮男装!木紫鸢,你讨厌,故意引人家往奇怪的地儿想,真是,太坏了~”
“......”我能说句冤枉吗?
木紫鸢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