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子的这般神情，倒是在系锦衣的意料之中。
只是让人不知道他这样子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刚才那一战，受雷劫影响，再加上现在出现的时间太过长，女子的虚影开始虚实不定，仿佛下一秒就可能消失。
“我该提醒你的已经提醒完了，若想继续护着他，或者想要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你该回去这位叶姑娘的身体里了。”系锦衣的语气平淡，并看了眼不远处的叶曦。
随着女子的异样，她的脸色同样十分的难受。
对方虽然是独立出来的神魂，但同根同源，一方重伤，另一方也会受到牵连。
女子明了，但还是冷冷的抬头看向系锦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实在很难相信，系锦衣是出于好意才告诉她这些。
按照着对方的的说法，其中一世被抹去了，所以自己现在是在做着重复的事情。
可天渊下的存在，还有眼前的系锦衣，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她能感觉到，那些人和系锦衣，都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又或者，这些人在等待一个时机。
“我？”系锦衣淡笑，也不隐藏，“我和他们一样，都是为了登仙长生，不过我想试着走别的道路。”
他也曾执著于登仙长生，只是在目睹女子和那个人，在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之后，又毫不犹豫的丢掉。
他的心境开始发生了些许的改变。
所以与之前不同，他这一世开始行走世间，而不是像那群残仙一样，为了延缓气血衰弱，而躲在天渊之下。
轻蹙眉头，女子再度咳出一口鲜血，依旧警告对方，“你若是敢打我夫君的主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谁知道呢。”
没有再去回应系锦衣，女子身形踉跄的走回到叶曦身前。
看着摇晃的身影，落尘星魂畏惧的退却了一段距离，刚才这个家伙，差点把它的力量抽空，就快真的搞死它了。
叶曦则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扶住她，却被她反手握住手臂。
和之前相比，女子的脸庞没有被雾霭所笼罩，面容清晰的映衬在她的眼中。
这是我？
叶曦慢慢的瞪大眼睛，眼前的女子长得跟她一模一样，只是不知为何，清冷的面容下，多了一抹难言的伤感。
“对，我就是你。”
明明叶曦没有发出声音，但女子仍是回应了她。
女子将额头轻轻抵在叶曦的额头上，声音变得十分虚弱，“这一次我擅自出手，已经受到天道因果警告了。”
要不是对上半步临仙境的人，她没有必要做到那种程度。
而那雷劫伤及躯体倒是其次，主要它还直击神魂，这让这一缕神魂变得更加微弱。
“短期内，我可能不能再出现了。”女子唇间微动，“替我护住夫君，不然......不然他会死。”
说到最后，女子似回想到了什么事情，眼角边一滴泪光滑落。
下一秒，如同出现那会儿一样，她化作光晕消散不见。
叶曦怔怔出神，她无法理解这种情愫，只是在女子神魂入体的瞬间，心头莫名被某种东西捏了一下，难受无比。
系锦衣闭眼默默的摇头，而后又看向叶曦，伸出两根手指，“叶姑娘，算上上次，你和你家夫君，共欠我两个人情。”
没等叶曦明白什么意思，不久前被驱使身体迎战的疲惫涌来，整个人一下子倒在地上。
虽然那股力量是那一缕神魂的，躯体却仍是属于叶曦的。
“嘶。”系锦衣吸了口冷气，扶了扶青铜兽面，“这下子要变成三个了吗？”
他正想着要不要去扶起叶曦，等会儿城中百姓还有那些修炼者回来了，看到一位女子躺在路中，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妙。
向前走出几步，感觉到有气息已经靠近了过来，系锦衣再度停了下来。
“好像来了个有意思的家伙。”
话语刚说完，一道身影出现在街道的另一侧。
在她的手中，一把妖异的红色长剑，和本人冷漠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把剑，有点意思。”系锦衣看着染血霜手中的血蚀剑，稍稍露出兴致。
另一边，看着躺在地上的叶曦，染血霜顿了下，“是她？”
她是追着一缕龙脉之气来到这里的，成功收纳后，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就好奇的过来看看。
没想到居然是那天见到的叶曦，而那抹熟悉的气息，就是天剑所散发出来的剑气。
当时，叶曦挥剑的样子，可是连她都吓了一跳。
可在这里却没有见到莫初的身影。
倒是眼前那带着青铜兽面的家伙，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同兔子遇到狮子一样，本能的感觉畏惧。
注意到了染血霜看到叶曦时的讶异，系锦衣问道，“这位姑娘，你与她认识？”
“......”
染血霜没有立即回答，她和叶曦不过是一面之缘。
现在眼前这个家伙和她到底是敌是友，都还说不准，贸然接话不太好。
“不用那么紧张。”系锦衣倒是被染血霜的警惕逗笑了，“我只是想暂时拜托你照顾下她而已。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帮忙，除了你身上的龙脉之气，我再给你一段造化，怎么样？”
“造化？”染血霜微微动容。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系锦衣伸出手掌轻弹，一滴赤红色的鲜血飞去，射向血蚀剑。
鲜血接触的一瞬，立即融入到了剑中，随之整把剑开始不停的摇颤起来，片刻后又趋于平静。
令染血霜惊讶的是，那一直萦绕在剑上的血煞之气不知为何莫名的收敛了许多。
“你干了什么？”
“剑须有人用才为剑，但如果被反客为主，终归不是正途。”系锦衣也不管染血霜有没有同意下来，踏空朝着龙潭的方向过去，并留下很随意的声音，“好好炼化这一滴精血，对你和剑来说，都受用不尽。”
望着系锦衣离开，染血霜只觉得莫名奇妙。
不过因为那滴血，血蚀剑变得安稳了许多，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想起系锦衣刚才的话，染血霜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走过去扶起叶曦，带着她朝着医馆内走去。
明明自己没有同意，但又好像是被动同意了下来，而且没有一点能拒绝的余地。
系锦衣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就好像自己如果反对，或者对叶曦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对方下一秒就会出现在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