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你可别动歪心思,我的金主可不简单,就连雍城市区的警督头头都怕她。”

虽然不想搬出艾莉丝,可是现在薛冰强势的姿态让他很害怕。

虞念寒试图从她腋下钻过,却被她推了回来。

“念寒,你误会我了,我真的只是单纯地喜欢你,想和你一起过日子。”

男孩腮帮子气鼓鼓的,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死缠烂打的女人。

“薛冰,你可别忘了,你可是当红的明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毁了名声吧。”

薛冰眉头猛然一紧,男人口里她听到赤裸裸的威胁,往日里交往的男人可没几个敢拿她的把柄。

忠贞烈男都被她玩腻味后,都卖给了梦工厂。那些男人,现在说不定是在哪个独裁小城,或者非法聚集地里当奴隶呢。

虞念寒见她还不肯让步,更是添油加醋:

“我可是知道的哦,冰冰,你的粉丝大部分是男性,他们要是知道你有男朋友了,那你也快可以退圈了吧。”

经纪公司往往会给旗下的明星树立单身的形象,薛冰也不例外。

单身这一层标签,才更能让那些男粉产生幻想。

见离开不成,虞念寒退了两步,细腰靠在盥洗台上,直接看去,还能见到少年投在玻璃镜上的背影。

睡前他用红缎扎起的单马尾,银白色的光芒就随意抛在肩头。

这股别样的风情,勾动薛冰的心魂,暗忖:

虞念寒,我真的只想和你好好发展一段感情,为什么要逼我做这种事情,剪刀的尖锐在她愈发紧张下颤颤巍巍地发抖。

“可以理解成,你是在威胁我吗?”

她开始摇摆不定,这小美男在钢丝绳上蹦跶,还浑然不觉。

“我没有这个意思,就是你太过激了,想让你冷静冷静。”

薛冰邪魅发笑,冷静?用你的前代金主,用我的职业寿命,你用这种东西来劝我冷静?

抬起手中的剪刀,将它覆盖的眼前,恰好遮盖住小美人白皙的脖颈。

虞念寒在她合拢剪刃的时刻,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把肩膀上的灰发藏到脑海。

就当他还以为大事不妙时,薛冰转身回了房间,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她一整天都不在家。

虞念寒饿得肚子咕咕叫,屋子里只有少量生米,没有任何配菜,冰箱里食材最多也只够一餐。

到了深夜她才回来,身上带着酒气和烟熏味。

这股混杂的气味,虞念寒很熟悉,是酒吧歌厅里待久了的味道。

“回家了,你这样的大明星,还需要接酒吧的活?”

男孩强装颜笑,他的眼神打量薛冰左右,她什么都没买回来,男孩不免失望了。

等了好久,就等你买菜回来呢,结果你到外面玩了一天。

薛冰默默地哼了声,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就回到了房间。

虞念寒饿了一天了,口舌发苦,追问过去,对方直接锁住了自己的房门。

第二天,一大早薛冰又消失了,虞念寒想出门,打开屋门后意外发现,外层防盗门被锁死。

双手握在防盗门珊上,使劲摇晃,坚固的铁珊连声响都没发出。

昨天一天他都没吃饭,就喝了点清水,脚步都开始轻浮了。

‘是惹她生气了吗?’

当夜虞念寒打算向她道歉,依旧被薛冰无视了。

“薛冰,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不该拿你的事业开玩笑。”

“薛冰,我没说要拿大小姐威胁你。”

“薛冰...”

砰地一声,她又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门里,任凭虞念寒在门外敲打就是不应声。

又过了一天,薛冰回到屋子时,虞念寒已经不再给她打招呼了,而是虚弱地趴在餐桌上。

悄悄靠到少年身边,他小腹正常起伏着。

‘没死,没死就好。’

薛冰转身离开,白天她已经在外面吃饱了,故意不买菜,还对他动用冷暴力,就是想让这男人认清现实。

这个家里她才是女主人,而你虞念寒就该乖乖服从。

到了深夜时刻,她躺在床上闭眼可没睡着,听到外面窸窸卒卒的声响。

被房间门被拉开的声音,熟悉得很,没穿鞋,薛冰垫着脚步溜了到客厅。

偌大的客厅里,空落落的,厨房和厕所一尘不染,地面被拖得反射月光。

他这几天什么也干不了,只好把家里的上下都清洗干净。

薛冰心底生出一丝懊悔,她这样对待男孩,可是对方却以德报怨。

悄悄来到虞念寒的房间,旋转门把手,这次她很顺利的推门而入了。

这个房间里曾经住过很多男孩,可是他们没有一个能薛冰喜欢超过三天。

都是绿茶男,初次见面时还能有好印象,同居之后变得懒惰易怒。

薛冰还记,曾经有个男孩把自己当成人上人,因为保姆把衣物混洗了,就把对方脑袋摁进洗衣机里,若非她回来得及时,险些就闹出了人命。

所幸,那个男孩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在她玩腻后,就卖给了梦工厂,薛冰当着他的面,告诉过来提人的老板,这个蛇蝎男恶毒无比,务必卖到最残酷的城市里的最烂勾栏院。

薛冰始终认为,男人是一见到金钱就会变坏的生物,玩玩就好了,要让她和这种男人结婚,还不如单身一辈子。

可直到上周,她在演出中遇到了虞念寒,那个貌若天仙的男人。

他有些蠢笨,却又有点小聪明,他总是唯唯诺诺,像只一副怕生人的兔子,可对贞洁却敢于威胁自己。

还有动听的歌喉,公司里的老板已经提了无数次,她也解释了无数次。

遇到他,给他递麦,真的纯属巧合。

还有那一手家常的菜肴,虽然没有大酒店的那般惊艳,可是她馋那一口家常的味道。

念寒的房间里很整洁,似乎真的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客人,除了被他清扫干净的地面外,所有的家具包括它的摆放位置都是一开始的样子。

“念寒,你刚刚饿了吗?我房间里有些干粮。”她感觉自己的恶作剧可以结束了,回到一开始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无人应答,只能听到时钟滴滴答答的转动。

奇怪了,她明明听到了推门声,大厅里没有人,他应该在卧室里才对。

掀开被子,薛冰倒吸一口凉气,里面是两个枕头的伪装。

‘跑了?!’

不对,不可能,他不敢走。

除非,念寒看到了不该见到的东西,她真正的过往。

怦然,薛冰在枕头底下摸到了一本日记。

日记本的封面泛黄,已经有个把年头了,样式她感到有些眼熟。

翻开第一页,蓝发女瞳孔猛缩。

电光火石间,她回到卧室,抓起那柄乌黑剪刀,朝门外快步小步跑去。

荆棘花公寓夜里会有门禁,没有业主的许可,陌生人出入都受到限制。

她料定,他走不远的,女子赤足来到少年常去的几个地方。

在106房的外围走道,这里就是他常待的地方,每次不在房里,就会在这闲逛。

“该死,跑哪去了?早知道就把他锁在房间里。”

没看到人影,薛冰猜测,虞念寒可能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暗自后悔。

如果找不到人,现在最紧急的事情就是先销毁证据,日记本就在她的手上,而106室里的...

她的手探进盆栽里,手掌一划,空无一物。

“钥匙呢?”心一惊,忽然,抬头看到了对面106的防盗门虚晃着。

躲到什么地方不好,非要自寻死路,如此一来,就别怪她撕破嘴脸了。

她的嘴磨动起来,渐渐越动越快,发出像饥饿的老马蜂叫一样的声音,这低笑宛如一道旋涡,弥漫着狡黠而险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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