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把脸凑到少年面前，一寸之间四目相对，她眼神飘逸，透过领口的白皙往下扫。
“念寒，你好美，我能看看你吗？”
“你说什么，别吓我。”
她现在不就是看着我吗？你还想看什么，虞念寒记起公厕里撕开少年衣服的声音，赶紧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双手遮盖住那处雪白。
这女人抓了过来，少年抵抗情绪瞬间拉满，猛然地拍掉了她的咸猪爪子。
“薛冰，你别发疯了。”
“我只是想和你亲近一点。”她恋恋不舍，可还是缩回了手。
“滚呀，我一点也不想碰到你！”
这话一出，薛冰的情绪仿佛跌入深深的谷底，四周一片死寂，无比孤单。
继而是歇斯底里的威胁，她本来也不是善类，那颗点在眉边的美人痣因为皱眉而扭曲。
“念寒，姐姐有哪一点不好？是不够你之前的金主有钱，还是胸襟不够宽广。”
一把拉开了自己胸口，衬衣紫色蕾丝抹胸跳了出来，在抹胸边缘，那两团椭圆呼之欲出。
这是女性魅力的象征，通常女性只会在心爱的男生面前展露它们。
当然，前提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否则这个行为就变成了耍流氓。
“啪！”屋里子响起一声清脆，骨传导下，薛冰感觉天空降下一道惊雷。
虞念寒径直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脸上，这一下可把她打得脑瓜嗡嗡响。
这个娇滴滴的美人，还真的敢出手打人，摸着红热的侧脸，薛冰不可置信。
‘而且他是玩真的，这一下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火辣辣的疼，男性的力量她了解得很清楚，虞念寒这一击是结结实实的，不带丝毫水分。
放到一年前，娇弱的美少年要是敢对她动手，当场就在这沙发上正法了。
虞念寒咬着下嘴唇，眼神里除了惊愕外就全是失望。
更加刺激了薛冰，难道自己那么多天来对他的付出，他就一点也不动心吗？
虞念寒警惕地后退两步，劝道：“我只是想让你清醒一些，没打疼你吧。”
说这话，男孩稍微不自信了，他掌心还酥麻着呢，刚刚情急之下他真是没有过脑思考，直接就按照流氓处理了。
“对不起，是姐姐我太心急了。”
挨了他的一记全力耳光，薛冰脸上的红印很快就消失了。
这一击对于男性来说是使足了全力，可对女性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看的。
皮肉上不痛不痒，真正让薛冰痛苦的，是被虞念寒拒绝的心痛。
虞念寒左手握着自己的酥麻的右手，一言不发。
桌上饭菜热气腾腾，她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离开了饭桌，桌上的饭菜一点再也没动过，虞念寒也不敢说浪费粮食之类的话。
薛冰离开了客厅后，虞念寒坐上餐桌，他把小肚皮都吃撑了，才堪堪把一道菜收拾干净。
‘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好歹也吃人家的，住人家的。’
如果只是一些简单的肢体接触，干脆就假装不在意好了。
虞念寒开始后悔，之前那一巴掌实在太草率，他寻思着要不要和薛冰道个歉，在她的房门徘徊了好久，最近还是没能下决定。
到了深夜，在软床上翻来覆去总睡不着，安静的夜里，他总能听到时钟滴答滴答的旋律。
又想起了白天在档案馆的录像，那个男孩在铁窗前恐惧而渴望的脸。
还有笔记本里夹着那个银灰色头发，在106室的防盗窗外也见到了类似的头发。
抹黑出门，来到了卫生间，虞念寒打开洗脸盆的水龙头，他打算好好洗一把脸。
看着镜子里的披散下来灰发，虞念寒把一绺长发捋到左肩，再次抬头，镜子背后多出了一道人影。
“薛冰？”
对方的出现把他吓了一跳，在这大半夜的，想个女鬼似的。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靠近过来，这下虞念寒更紧张了。
“你手里拿着什么？”
她顿了下来，掏出藏在身后的剪刀，她有收集男人头发的癖好，每次吞噬目标时，都会悄悄剪掉对方一缕头发。
这把剪刀的颜色是深黑色的，小巧便携，两排交错的锯齿，闪烁着寒光，让它看起来显得尖锐残忍。
“你看到了呀，是剪刀，我想把头发修剪一下。”
她的头发很整齐，看上去并没有整理的必要，而且深夜跑到卫生间理头发，真的很诡异。
因为白天的事情，两人的关系有些僵，虞念寒也没继续问下去。
退后两步，把洗脸盆的位置让给了她，只见薛冰并没有修剪头发，而是在清洗剪刀。
在虞念寒离开卫生间前，薛冰忽然喊停了她，问了一句话。
“虞念寒，我们真的不可能吗？”
结合下午她大胆的告白，连胸脯都展露在他面前的热情，虞念寒本想道歉的心熄灭了。
这种流氓一样的表白，放在平日他都可以报警抓人，妥妥一个流氓罪绝对跑不掉。
现在你倒好，还想问有没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不可能喜欢上这种人的。
“薛冰，我知道你是大明星，平时还有无数男粉，可我虞念寒可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没有细说，或许是姿色，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反正就是不喜欢薛冰。
水龙头关闭而来阀门，水流声停止了，那柄剪刀的刃口被清洗得很干净。
虞念寒的话还在继续着：
“如果你是别有企图才收留我的，那我今天晚上就离开这里。”
说到这话，薛冰突然猛地一下盯了过来，那种毒蛇瞄准猎物的杀意止住了虞念寒继续说下去。
她快步走到门把手前，手臂拦在出口，虞念寒使劲掰扯她的手臂，纹丝未动。
“白天，你打了我。”她绕开话题，质询道。
“对、对不起。”
突然被翻旧账，少年吓住了，他比对方矮了一个头，脑袋也就到她的脖子的位置，扬起手才能够着对方的脸。
“就这样吗？”
一个道歉就想解决问题，这就是这张脸给他的资本嘛，薛冰步步紧逼。
“那你还想怎么样？”面对逼问，虞念寒明显底气不足。
“做我男朋友。”她开始变得强硬起来。
“不可能，放手，别毛手毛脚的，再碰我报警了。”
薛冰轻笑，她笃定了对方压根不敢报警。然而，下一刻虞念寒却说出了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