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冲击的林依云有一瞬间心跳停滞，回过神后依旧稳住脚跟，准备还击。
路尧并没有给她调整的机会，腰肢转动，右腿扫地。
林依云倒地，召唤水晶之斧，距离如此接近根本无处可逃。
不过，无处可逃的是她自己。
林依云抬头，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额头。
“将军了，小屁孩。”
路尧右脚踢起另一把枪，用手抓住。
刚刚的招架，并不是无力还击，而是为了靠近双枪的位置，顺便拖延林依云使用水晶之斧。
但林依云并不服气，紧咬下唇，跳起后将路尧推开。
“我才没输，明明你就是抱着玩的心态，怎么可能赢我！”
水晶之斧出现，她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赢！
红色的魔法少女正欲行动，粉色的光芒让她所有动作都停下来，惊骇取代了愤怒。
“谁说我是抱着玩的，我比你还认真，真正没有搞懂的人，是你。”
双枪融合，火箭筒到手，路尧甚至有时间慢悠悠地瞄准，在对方僵硬的眼神下扣动扳机。
爆炸轰鸣而起，林依云身旁的小山被炸的粉碎，她自己被冲击波卷飞。她趴在地面上，红发杂乱，裙子烧焦，狼狈的姿态引人发笑。
战斗结束，路尧获胜。
解除变身后，聂言第一时间赶来。
“你刚才吓死我了！”
“我快爽飞了。”路尧表情笑盈盈，心中颇有一种大仇得到的感觉。
接过聂言的水，她扭开盖子后并没有喝，而是走到失败者面前。
林依云也解除了变身，只是想站起来依旧做不到，她的手臂在颤抖，恐惧如潮水不可阻挡。
“我赢了，你可别赖账。”
路尧伸出手。
“喝点？”
林依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起身的同时拍开她的手，差点将水瓶打掉。
“我不会赖账，也不喝你的水。”
“我靠，洒了大半！”路尧不禁发出惨叫。
林依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输给这种不正经的人，双手多次紧握又松开，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说你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你到底带着什么心态与我决斗。”输她也要输的明白。
“还记得他吗？”
“怎么了？”
“因为你上次的无礼，导致聂言胳膊脱臼了。”
“我觉得路尧你也有一部分责任在……”
“嘘，你站哪边的？！”
瞪了一眼聂言，路尧目光重新落在林依云身上。
“因为你伤害了他，我才找你决斗，仅此而已。”
路尧白衣如雪，眼神不带有一丝动摇。
林依云一开始还以为她在耍自己，想不到居然是认真的。
这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离谱的找茬理由。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去给清心姐他们一个大惊喜！”
路尧说着就要带头出发，林依云还站在原地。
“今天不行。”
“啊？”路尧差点摔倒，“你不会后悔了吧？”
“哼，我说到做到，但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有自己的私事要处理，入伙的事情明天再说。”
林依云也不给路尧挽留的机会，自顾自地离开，很快空地就只剩下了路尧和聂言。
聂言掏出手机看时间，现在还不到傍晚，如果是着急吃晚饭也不对。上次她好像也是在在这个匆匆离开。
“什么嘛，明明我才是胜者，怎么她还一股为所欲为的样子。”路尧说着踢掉脚边的小石头，嘟着嘴。
“你不担心她跑路？”
“不担心，但我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
聂言一愣，认识路尧这么久，还没见过她有侦查天赋，难道这家伙其实有倒腾情报的人脉？
“走，我们跟上去。”
“说是调查，结果就是跟踪啊。”
不出意外，聂言话一出口就被路尧追着打。
林依云似乎忙于赶路，甚至都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两个人，好几次路尧和聂言都以为自己要暴露了，结果对方连头也不回一下。
她是不是太忽视自己的后背了？
路尧寻思这样不是很容易被袭击，在战斗中把没有防备的一面暴露给敌人可是大忌。
走着走着，林依云就停了下来，吓得二人赶紧躲进旁边一家花店里。
“两位客人，要买花吗？”店员带着商业性笑容走上来，“你们是情侣，还是兄妹？不管是送给对方，还是送给父母，我们这都有……”
“嘘！”路尧转头冲她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客人？”店员一脸懵逼。
“我买，就要这个。”聂言果断把店员引到别处去，悄悄给路尧竖了一个大拇指。
还是你靠谱。路尧都快激动得泪流满面了，继续观察林依云那边的情况。
有一名女生出现在林依云前面的道路，看她表情，似乎还挺羞涩。
路尧看不见林依云的表情，也听不见他们谈话，不过那名女生没有被赶走，说明她们目前还是有好好交流的。
嗯，她手里拿的是什么，礼物？
“我擦，不会是姛吧？”
路尧活了一辈子，只在小说和动画里见过，难道今天就要长见识了？！
林依云所说的急事，就是与小女友约会？
“我看不像。”
聂言突然出现，吓得路尧差点跳出去。
“我靠，你要死啊，心脏都快蹦出来了。”路尧说着面前出现一朵漂亮的玫瑰。
“送你。”聂言表情认真。
红瞳看了看绽放的玫瑰，路尧看聂言的视线都不对劲了，“送花也得挑时机，我们抓到了传说中的……”
“我觉得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聂言摇摇头，“那名女生，你向林依云约架的时候我就看到过，她应该是被小混混欺负的对象。”
也就是说她送给林依云礼物并不是表白，而是表达自己的感谢。
路尧这么想着，看见林依云现场拆开了礼物，里面居然是一瓶跌打酒！
居然真的符合聂言的猜想。
林依云收下女生的礼物，继续前进，而路尧跟在她后面。
聂言手里还拿着那朵玫瑰，虽然是为了应付店员买的，但这家花店玫瑰的颜色那么多，他觉得红色的玫瑰跟路尧的眼睛一样漂亮，才选了这个。
好歹收下吧。
聂言悄悄叹了口气，发现路尧已经跑出老远，连忙跟上去。
跟踪林依云过了一个小时，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市中心医院。
路尧站在医院大门口，心里突然对接下来的发展有了预料。
他们看着林依云走进电梯，根据电梯停留的层数，通过爬楼梯的方式保持跟踪。
504号病房，这就是林依云此行的终点。
房门没有合拢，路尧悄悄打开一道缝隙，看见了里面的场景。
洁白的病房里只有一名病人，那是头发苍苍的妇女，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的表情意外的慈祥。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发出的滴答声。
林依云坐在妇女面前，轻轻抚着她的手掌，语气竟有些颤抖，“妈，我来看你了，今天你醒着吗？”
妇女并没有回答她，继续睡着。
路尧双唇紧抿，退到走廊尽头，刚好见到聂言上来。
“我问到了，504号房病人。”
不止是路尧，就连聂言的表情也变得沉重。
“名字叫林舒雨，患有严重的心脏病。”
“原来她和母亲一个姓氏。”路尧语气略有些复杂，沾了些许灰尘的白发耷拉在肩上。
两人莫名沉默，仿佛迷失了方向。
聂言看了一眼病房，沉声道：“先回去吧，别打扰人家的母亲养病。”
“不。”
路尧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
“我想再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