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了一夜，仍是一句不吭。”
“那便继续打！打到他肯说为止！”
“这...”捕快有些犹豫，看着这光着膀子，皮开肉绽的男人，身上已是没有一块好肉，多少不自然回答，“头，你是不知道，我们能使的招都使了，再弄下去，说不定人就没了。”
阿笙姑娘眉头拧着，说一句，“这没那么容易死。”
可便话是这般说，但她也没什么底。
真叫弄死这人，反倒得不偿失。
正烦恼时，旁余挽歌打量会儿，开口，“阿笙姑娘，若是信得过我，可否让我同他单独谈谈，说不得真令人叫人开口。”
“呃，嗯。”阿笙姑娘愣了下，又说，“余姑娘说的哪里话？您是大人的救命恩人，那有信不信得过，您能帮忙真是再好不过。”
说完便让着众人离开。
“木姐姐，小黑炭，你们也先离开会儿～”余挽歌又笑着看向木紫鸢同萧卿婉。
“你怎么有那么多不让人看的？”萧卿婉有些不高兴，但被木紫鸢搭着肩膀，强行带下，“好了，听小鱼儿的。”
“我在外等你，一有不对，便唤我。”走了会儿，木紫鸢又回头嘱托一句。
“嗯，我会的，木姐姐～”
余挽歌笑着挥手。
于是，这儿便剩下这两人。
余挽歌往着旁的火盆又加了些柴火。
“可暖和些～”
“......”
“呵呵～怎么着？要...美人计？可老子...不好你这口，你不妨叫另外两个美人来使，说不得我还能哼一声...”
“说话还算利索，还担心要先给你治病呢～”余挽歌声音幽幽，“只是你要再说这话，我是不介意拔了你舌头。”
她将钳子放在火盆之上，待慢慢烧红。
“哈～你不是想让我说吗？拔舌头，你觉得我信吗？”
余挽歌神色平淡，“可你真要说了什么，可就难办了不是吗？”
“！！！”他瞳孔震动，“你什么意思？”
余挽歌不理他，只是低头继续瞧着火钳，而后嘴里平静吐出两句话语。
“昙花易逝，人生苦短。”
“唯伴药王，可窥长生。”
他猛然看向余挽歌，嘴里几乎下意识的，喃喃接下那之后的话语，
“上下求索，终至乐土。”
“生生不息，久久不灭。”
“你...你...”男子神情惊骇。
而余挽歌又往着火盆加了一块木柴。
“安心吧！我不会让你受太大苦难，拔掉你的舌头之后，眼睛我就不剜了，有救命之恩在，我这不小心，大抵是不会计较～”火钳已有了红印。
“！！！”
“你做什么？同为药王谷出身，这般同门相残，若是让谷主知道...”
“也就是谷主不知道不就好了吗？江湖那么大，你又那么蠢，便是弄死你，怎么又会堆倒我头上？”余挽歌抬头，笑说，“药王谷谈同门呢～”
“做好垫脚石吧！蠢货！”
“啊...等！等等！”
男人大叫出声。
“啊！！！”
脸上就被盖了印子。
也是及时松开，不然真就熟了。
“做什么？不是说了你老实配合，不会让你吃太多苦的。”余挽歌神色不耐，“自讨苦吃。”
“啊...啊...”
“你...你别这样，你再这样，我就大喊‘招了！’，你也不想自己暴露吧！”
“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不是一下明了，再者只要我及时拔了你的舌头，你就百口莫辩，失去了利用价值，就是不用我动手，你也很快会死，毕竟你捅了这里的官老爷，而我救了她。”
“呃...”男子面容扭曲，毕竟药王谷的人并非不怕死，相反求生欲比普通人要怕得多，但外人面前总要表现不畏生死，因为知晓自己不会死，可同为药王谷出身，逞强无用，因为他们会真的会送你一程。
“你接近这黑水城的人没用，《观天宝鉴》的拓本不在这儿。”
“嗯...”余挽歌神色微动，停下，看着他，“想骗我？”
“这时候我犯不着骗你吧！不然我为什么捅了他一刀就跑？”
“嗯...谁知道你想什么，脑子犯蠢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杀了我，你不可能知道那东西在哪？”
“嗯，是吗？”余挽歌挑眉看他，“你蠢不会当我也蠢，便是《观天宝鉴》不在这，你的消息也是从这儿得到，不然你怎么之前伪装在这？我只需多废些功夫就好。”
“比起听你的，我更喜欢自己去确认。”
“......”他张张嘴，余挽歌看着他，也没有下一步动作，等待对方继续拿出砝码。
“我...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然后我知道‘毒绝’谢婉瑜的下落。”
“谢婉瑜？”余挽歌眼睛眯了下。
“是啊！找到谢婉瑜，就能学到《药王经》，比起《观天宝鉴》拓本，这可有价值得多。”
“......”余挽歌点头，“听上去是一桩好买卖，那她在哪？”
“这我不能告诉你！”
“哦～”
“你威胁我也没用，我也不怕告诉你，真正掌握线索的是在另一个人，而她要是见不到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也不知道她是谁，而且你也知道若是毒绝好对付，怎么这么多年都没人抓到？”
“合作才能共赢，她不是一个人能够应付的。”
“......”
“啧，那把你知道的那一部分告诉我，这《观天宝鉴》在谁哪？”
......
大致就是喻何文在黑水城做出了些成就，上面想做些嘉奖，思来想去，给了个一份特殊奖励，就是《观天宝鉴》拓本，自然不能说就是完整地书，但至少市面上流传的那部分所不知晓的内容。
然后呢！
这人策划这次劫案。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因为有些箱子能沉底，有些箱子竟就顺着湍急的河流往下。
当时天黑，水也浑，等他们斗完，箱子沉底的沉底，而其他的都不知漂哪去了。
而且弄翻船，搏斗剜眼，也浪费太多时间。
他们也坚持不了太久。
只能先行回去，而留下那几个箱子，果不其然，有钱粮，但没有拓本。
虽然那之后，他们也时不时打捞，但没什么收获。
更为主要，他招来的那些人，就是奔着钱粮去了，这一得偿所愿，就有些使唤不动，说着‘不知道漂到哪里去，没了’，还有什么‘迟则生变’，想着走。
他想着指望这帮人不行，于是他想到了伪装送物资的官差，然后让黑水城的人帮忙找。
真其令堂的天才！
十分成功！
另外他还抱有另外想法，说不得拓本是换了另一条路，由另外的人送来。
之后箱子被找到，但依旧没有找到拓本，反而救了额外的人。
“那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说到这，他气的牙痒痒。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就因为这一人出现，黑水城这边一下子几乎所有事情都被查清楚。
他有些惶恐不安，于是他博了一把。
“我向那喻大人说有东西给他，但要暗号指令才行。”
“然后那喻大人就给了我暗号，而后接下来的事你也清楚了。”
“......”
余挽歌只得夸赞，这人好生了不得。
“暗号是什么？”
“救我出来我再告诉你。”
“行，你先把你手下那些人给扔了，帮我再涨一波信任，日后救你也方便。”余挽歌点头，并不算奇怪，只这般说。
“自然。”男子也应承下来。
“嗯，最后介绍一下，药王谷药浊长老三弟子，丰禾。”男子这样说着，看向余挽歌。
“我的话。”余挽歌笑笑，“等救了你，我再告诉你也不迟。”
“你得展现你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