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中午，路尧待在房间里，因为刚刚连输五把已经快崩溃了。
正当她准备再开一局的时候，一个拳头用力砸在她头上，少女发出狼狈的惨叫，回头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
“你打我干什么？”
“你还玩呢，不用工作？”
聂言上完课回到房间，看到路尧窝在自己的床上，穿着一件短袖睡衣，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她的秀发银白色的柔软的发丝在床单上纷乱地散开，像个鸟窝一般凌乱不堪。
少女原本清新的气息也因为她口无遮拦而被破坏，这才是她游戏宅的本质。
“今天休息日，还不让我娱乐？”路尧向他吐出粉色小舌，脸颊可爱地鼓起。
“你知道校庆那场表演在校庆排第几名吗？”
聂言站在她面前，表情严肃。
被他这么盯着，路尧也感到不自在，那晚他们勉强赶上校庆，没有让观众等待太久。而且表演结束后他们的鼓掌欢呼都很热情，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难道并没有达到洛雨的要求？可能还拿一个很丢人的名次。
神游事务所久违的表演，居然以失败告终？
“不能全怪我，谁也想不到……”
“坐好。”
“哦。”
路尧乖乖盘腿坐在椅子上，小脚丫不安分地运动。
沉默片刻，聂言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放到桌上。
路尧抬头看去，不禁呆住，“这，D大学的出入许可证，谁给你的？”
“还能是谁，洛雨呗。”
“别告诉我你抓着她的裙子求人才拿到手……”
“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
路尧更懵了，明明自己就没有完成与她的交易，为什么还把许可证送过来？莫非是她觉得自己有值得投资的价值？
看到她愈发疑惑的表情，聂言语气这才放松，“校庆节目，你和杨枭枭拿了第一名。”
“第一名？！”路尧噌地站起来，“你不是说表现很差吗？”
“有吗？”
路尧瞬间明白自己被耍了，这家伙确实没说结果，故意摆着一张臭脸让自己往坏的方面想。
“这可不能怪我，对吧？你要是真想当失败者，也没有人拦你。”
聂言还沉浸在自己恶作剧成功的喜悦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少女已经跳下椅子，赤脚走到衣柜前，弯腰翻找着什么。
啪！
一条黑色皮鞭拍在聂言手背上，他吃痛后躲开袭来的第二鞭。
“你个混蛋，居然耍我！”
“我靠，你哪来的这东西？！”
聂言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个做工，那个长度，那个颜色，不是只有在学习资料里才能见到的吗？
路尧将皮鞭拉长，冷笑着回答：“我有那么多COS服，有两条鞭子很奇怪吗？这可是用你的打赏买的哦。”
“来，乖乖站好！”
聂言当然不会傻站在原地，在她抬手前就拔腿往房间外跑去。
“站住！”
“你把鞭子丢了我就停下。”
“有那么便宜的事情给你？只准你捉弄我，不准我捉弄你？”
“你那叫捉弄？！”
聂言在跑，路尧在追，事务所的二楼已经变成了他们两个的猎场。
聂言一边跑还得一边操作，路尧胡乱挥舞的鞭子难免会碰到杯子盘子什么的，为了不被姐姐痛骂一顿，他只能在它们落地前都接住。
代价是自己替它们挨鞭子。
聂言也有尝试叫她冷静，不过看到那双红瞳仿佛在燃烧，就清楚对方现在听不进去。
跑着跑着，聂言发现前面没路了，再往前就是通往一楼的楼梯，下面是工作区域，再怎么说也不能打扰工作人员。
他赶紧转身，还没开口就被扑上来的路尧撞倒，两人一起咕咚咕咚滚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后，聂言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更要命的是路尧坐在自己背上，想起来也做不到。
啪！
皮鞭在他屁股上敲了一下，路尧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怕了吗？”
“你给我下去，重得跟猪似的……”
“怎么可以说女孩子是猪？”
又是一鞭子打在屁股上，聂言倒吸一口冷气，倒不是说路尧坐着他很难受。恰恰相反，少女柔软小巧的屁股贴在后背的感觉十分舒服，而且隔着裤子鞭打的力度也不是很大。
路尧还不解气，换成二郎腿的姿势，一只小脚就这么踩在他头上。
“路尧，你别太过分。”
“叫主人，我就放了你。”路尧一边说一边搓动脚趾。
“把你的臭脚挪开，我可不想早秃。”
“快道歉，不然我就用脚趾把你的头发拔光。”
路尧说着加大力度，仿佛真的打算用脚把他的头发一把揪下来，手里的皮鞭也在晃动。
“咳咳！你们怎么回事？”
听见熟悉的声音，两人同时抬头，见到一群人站在前方。包括聂清心和杨枭枭在内，他们都用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这幅景象。
几乎半个事务所的人都在这里。
聂清心在笑，不过这个笑容充满杀气，“挺有活力嘛，你们俩。”
路尧赶紧把皮鞭藏在身后，从聂言身上下来，尽管她的表情装得很自然，红透的小脸早就出卖了她。
“姐你听我解释……”
“什么也不用说，聂言。”聂清心拍拍他的肩膀，“待会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路尧感觉自己听见了某人石化的声音，手指戳聂言的侧腰都不见他有反应。
聂清心走前把其他人都赶走，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这是拿到第一名太高兴，没处发泄了？”杨枭枭在一旁快憋不住笑了。
“都怪聂言。”
“应该怪你，没事玩什么皮鞭。”
“还不是你先……”
“嗯？”
被聂言瞪了一眼，路尧莫名认怂，被众人围观后她也没了继续玩的心思，转身上楼。
她似乎又想起什么，把聂言叫过来，低声询问：
“李桐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提到这事聂言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呃，被当成失踪案了，警察目前还在调查。”
校庆刚结束就发生失踪案，D大学免不了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警察再如何努力也是徒劳，李桐的尸体早就跟着恶兽一起消失。
路尧闻言微点头，旋即扯了扯嘴角，“落得这个下场还挺惨，恶兽就是这么危险的东西。”
而魔法少女的天职就是与恶兽作战，从来没有魔法少女死亡新闻出现，但说不准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也许某天我也会跟他一样。”
少女的笑容充满苦涩，完全起不到一点缓解气氛的作用，反而让聂言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用力抓着路尧的肩膀，力道大得对方喊疼。
“为什么你总是把事情往悲观的方面思考？明明还活着却想着自己的死法。”
“我随口说说，也许我能退休呢。”路尧嘴上说着，自己也不知道魔法少女能不能退休。
只要恶兽还在出现，她就一刻不能抛弃这个身份，要么活着退场归于平凡，要么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可能这就是魔法少女的悲哀。
“那就让我看看。”聂言继续说道，“不管你是什么结局，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如果你快死了，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会像上次那样，把你救出来，直到你拥有一个好结局。”
他的眼神令路尧感到熟悉，与那晚把自己救出影子空间的眼神别无二致，每当看见的时候总能在她内心的水潭激起一阵涟漪。
“你以为这是在打游戏。”
“你这么想也无所谓，我的话就放在这，不会改变。”
“……噗！”
路尧突然笑出声，让聂言愣住。
“你现在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你TM……”
“但是我不讨厌。”
路尧主动抬起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抚摸，无比温柔。
“说起来当时时间太急，我还没有给你给我的谢礼。”
“我又不是为了礼物才……”
少女踮起脚尖，柔软的樱色唇瓣堵住他的嘴，时间比上一次更久，也更深情。
“这是超级plus版，永远记住哦。”
她说完转身跑入房间，像只被人发现的小老鼠。
聂言还呆在原地，眼神直勾勾看着，一直持续到聂清心对自己的训话结束。
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姐姐说得口渴了正在喝水。
“姐，我突然发现一件事。”
“啥事？”
聂言闭眼，仿佛在回味什么，少女逃跑前羞涩的表情挥之不去。
“我好像恋爱了。”
“哦，你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