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花月夜上个瞬息的想法,因为下个瞬息,她 身体如触电般轻颤,闪烁着冷光的眸子似蝴蝶振翅般眨了眨,竟氤氲出水雾来。
李云心身体瘦小,力气也是单薄的紧,与其说咬,不如说是牙齿和肌肤的摩挲挤压,平添的几分情趣和暧昧,像是情人耳鬓厮磨时会做的小动作。
“坏孩子……这是谁教你的?”她说。
花月夜迫不及待的前伸,希望李云心更加“叛逆和反抗”,过了一会,她又觉得丢人极了,修长玉腿紧绷,似要发力将李云心踹开,但最终还是没舍得。
花月夜犹豫了,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应该斥责李云心的大不敬,像严厉师长一样给予他惩戒和教训,可另一方面,她贪恋这种感受,觉得美妙极了。
花月夜觉得这是个艰难的选择,现在她站在分叉路口,左边牌子上写着师长威严,右边牌子上写着醉生梦死。
“你这家伙,是属狗的?还不快松开!再不松开,为师就要惩罚你了。”
花月夜装出一副威严高傲的模样,不断呵斥着李云心,威胁他若是在不松开,就要皮鞭辣椒水小板凳伺候,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是这么说,可花月夜身体连半点动作都没有,只是继续呵斥他的不敬之举。
这种掩耳盗铃之举动,李云心不可能察觉不出异常,他看花月夜腰肢婀娜扭动,神态慵懒迷人,唯有那一张冷艳薄唇,不断吐着诛心之言。
李云心沉默了。
李云向后退了几步,看花月夜的眼神像是在看大型不可燃垃圾废料,透着鄙视和恶心。
花月夜腰肢不再婀娜扭动,恶毒的话语不再从嘴里吐出,她忽然僵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现在的心情很奇怪,不是愤怒,而是怅然若失混杂着一点点尴尬和兴奋。
花月夜觉得自己应该去看大夫,她似乎是生病了。
身为师长还没有教育李云心,她自己就先病了。
天气阳光明媚,尴尬的气氛一直保持了很久,很久。
李云心端起茶壶,给自己不断倒着凉茶,用茶水咕噜咕噜的漱口。
他有洁癖以及心理上的恶心,外加一点点小小的挫败感。
他视死如归的反抗,在对方看来却只是调情的小动作。
果然只要你足够弱小,你做什么都是荒唐滑稽的。
“花宗主,桂花糕和酥油茶为您准备好了。”
就在这时,门扉处传来敲门声,声音温和沙哑,是个男仆。
花月夜深吸一口气,收起那副随意的样子,脸色变得威严冰冷起来。
她从衣柜中拿出衣服换好,接着大踏步将门扉推开。
那男仆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高举装着桂花糕和酥油茶的盘子。
花月夜随意的拿起酥油茶抿了一口,好看的柳眉颦起,冷冷说道:“这酥油茶谁做的?”
“灶房的人做的。”男仆战战兢兢。
“全杀了,这是给人吃的东西?”花月夜将酥油茶倒在男仆身上,淡淡道:“去京城再换一批人。”
“是。”
“我让你说话了吗?”
花月夜忽的心生烦躁,脚踩着男仆后脑勺。
刚开始男仆的脑袋还只是被地面挤压着,随着花月夜一点点用力,脑袋发出刺耳的嘎吱作响声。
男仆一动也不动,像是静止的雕塑,不说话,不求饶,不反抗。
花月夜露出纯真甜美的笑容,像是踩气球一样踩爆男仆的脑袋,红白溅的到处都是。
即便到死,那男仆的双手仍然高举着餐盘。
他多说一句话,死了。
他到死都没说一句话,没有反抗,没有话语,像是木头傀儡。
花月夜舒畅的伸了个懒腰,单薄衣裳下美好的身材显露无疑,她看上去心情好了一点点。
“在房间里等我回来,不要乱跑,为师去做饭。”
花月夜转身向李云心叮嘱,脸上带着盈盈的笑容,像是温柔贤淑的妻子。
她其实撒谎了,酥油茶的味道还不错,一看就是精心制作的。
花月夜只是心血来潮。想亲自下厨,给李云心做饭。
门扉关住,最后一点光芒消失,连带着那些血腥残酷的东西。
房间内很安静。
李云心深深的吸了口气,头晕目眩。
男尊女卑的世界,男人只是附属品。
这句话的背后是鲜血淋漓的现实。
魔道妖女,也不是小说中看到的那种古灵精怪的傲娇女主,看似邪魔实则深情。
她们是真的喜怒无常,杀人就如同呼吸吃饭一样简单。
魔道妖女,她们是疯子、是精神病、是杀人狂,是披着美艳外表的画皮精怪。
总之,不是正常人。
李云心要在这里生存,在魔道妖女的包围下夹缝求生,求的一线生机。
李云心抓住胸前的椭圆形玉佩。
平静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他从前不争,现在却不得不争。
既然魔道妖女是一群极恶之人,那李云心只希望自诩正道的仙子们是正常人,不要太抽象。
现在,他得弄清楚萧清清送他的玉佩到底是如何运转的,以便联系到对方。
李云心只希望这块玉佩不需要灵气也能运转,不然的话只能是萧清清单方面的联络。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李云心逐渐摸索出窍门来。
手握玉佩,抱元守一,在内心呼喊另一个玉佩持有者的姓名。
随着李云心不断的呼唤,玉佩散发着温润光芒,逐渐有了回应。
微光般的灵气在半空中描摹出仙子的虚影,一席白裙慵懒迤地,乌云秀发堆积肩头,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眸子,散发着睥睨一切的冷光。
花月夜虽是绝美,但也只能称的上妩媚多情,而眼前的大仙子清绝冷傲,美的不似凡俗。
唯一的问题,她不是萧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