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羞耻，但还不得不承认。
少女故作镇定，咬牙逞强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顾尘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知道，我只知道在我给你选择的时候，你选择了离开。”
“说的好听，哪有那么容易！”
“那你还怯懦什么？”
“我跟你说不通！”
顾尘盯着萧涂涂，淡然说道：“你的心已经乱了。”
萧涂涂两眼通红，还没打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顾尘的话一针见血，不留情面，几乎让她无处适从。
她想发泄自己心中的苦闷，却被顾尘一句话回怼的说不话。
顾尘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她，幽黑色眼眸中的冷漠让她如坠冰窖。
其实说白了，少女单纯只是坏的不够彻底。
毕竟只是个黄毛而非大反派，萧涂涂自己在立场上并不坚定，因此顾尘的话才让她破了防。
也正因此，让顾尘有了一丝绝境翻盘的机会。
顾尘大步走向萧涂涂，没有任何设防，就这样径直走向她。
萧涂涂下意识地向后退，但很快退无可退。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她才想要迷晕顾尘。
顾尘待她不薄，虽说平日里欺负她多了一些，但与那些表面和善背地里想让她死的人不同。
更何况进入试炼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无一不让她动摇自己的内心。
她像是在黑暗与光明之间徘徊的人，想要伸出手触摸光明，但黑暗总会如潮水般捂着她的口鼻，将她淹没至此。
她心有不甘，所以想向光明倾诉内心。
但顾尘听都不听，直接给她关上了大门。
她的不甘心一直徘徊在胸膛，彷佛要爆炸，可顾尘死活就是不肯接受，而且三言两句让这份火愈演愈烈。
“你别过来！”
萧涂涂虎目大瞪，呲着虎牙，怒视顾尘。
但顾尘只是讥讽道：“那么多师兄弟你都下得去手，就差这一个了你下不去？”
萧涂涂咬牙反驳道：“我没有杀了他们，他们还活着！”
回答她的，只是轻描淡溪的一句：“呵。”
一个字就彷佛将她在玄天宗所处的日子全部划掉，将她完全定性，萧涂涂怎么能甘心。
这句话其他人都可以说，唯独她听不得顾尘说。
明明在玄天宗的那段生活，她也感到开心，她也并不想杀了所有人，尤其是顾尘。
可就是一个字，让她自己过不去那一关，彷佛“卧底”两字深深印在她的脸上，所作所为亦是如此。
萧涂涂炸了，至少她要把话说清楚，她已经管不了顾尘怎么想了，不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她可能真的会疯。
萧涂涂声嘶力竭的喊道：“你知不知道，无论有没有我，这些人都会死，他们有的人根本不在我手上，就连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哪，救不了他们的，还有你说的那些，全部已经来不及了！！！”
“是真的救不了，还是你不想救？”
少女几乎是手舞足蹈，拼命的不停解释：“他们在别人手里，等玄天宗所有弟子齐了就会动手，根本无法阻拦，他们都会死的！”
听到这话，顾尘不免松了口气。
至少从萧涂涂的话中来看，虽说目前情况危险，但好在性命无忧。
念及此处，顾尘继续说道：“那你不是也说了，必须要等到玄天宗弟子齐了才动手，现在还差我和月柒，为什么你就断定已经无法挽回了呢。”
但萧涂涂在这件事上却异常清醒，“怎么挽回，师兄你别傻了，你觉得正道会收留一个魔宗的卧底吗？”
萧涂涂摇了摇头，给出自己的答案：“你们活着，我只有死路一条。”
正当顾尘还想说些什么时，脑中的眩晕感已经不容他再开口了。
摇摇晃晃跌跌撞撞，顾尘靠在石壁上，视角越来越迷糊，少女在他面前也变成了重影。
该死！
顾尘在心里怒骂一声，他已经打听到其他弟子的情况了，再给他一些时间，或许整件事就能改变。
但萧涂涂早就预料到她自己不会对顾尘动手，因此用迷晕的方式来结束一切。
此刻，顾尘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开始大口呼吸，但也因此吸入大量的白雾。
最终一阵挣扎过后，他还是倒在了地上，身体的掌控权如沉入海底般逐渐丧失。
不甘心，愤怒，遗憾，种种情绪在最后时刻用上心头。
明明只差一点就能翻盘...
就当他以为一切都将结束时，在他的怀中，金光与银光闪起，一瞬间包围整个世界。
黑白色从底部蔓延覆盖他所能看到的整个时间，在这黑白色的空间中时间彷佛静止，一旁的萧涂涂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就连漂浮的白雾也静止了。
一切都是黑白色的，除了他。
顾尘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嘟嘟噜...少年你是要手中的金苹果还是银苹果呢？”少女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宛若春回大地，有十里桃花飘。
顾尘不说话，继续喘着气。
“咦，难道白雾有毒，吸傻了？”少女的小脑袋出现在他的上方，疑惑的问道。
“别说话，让我缓缓。”
“噢噢。”
小天蹲在他的面前，双手托腮就这样静静等待着。
顾尘吸了一大口气，然后猛地起身，把旁边的少女吓了一跳。
“我说，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在旁边了。”
听到这话，小天也不生气，尴尬的摸了摸头，“诶嘿嘿，这样才能体现出人家的重要性嘛，怎么样，有没有感动？”
顾尘长舒一口气，点点头，“感动，这次多亏了你，不然麻烦大了。”
其实，顾尘也不敢确定，但小天既然是此处意志的化身又说过那些话，因此顾尘推测这里发生的一切少女都能看到。
好在他赌对了。
显然，顾尘的话让小天很是受用，“那可不，你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但紧接着，顾尘又想起一件事，赶忙又说道：“对了，除了萧涂涂手中，还有一部分弟子在魔宗手里，你有什么办法吗？”
小天嘿嘿一笑：“小事一桩，你就放一百个心好啦，来之前我已经将事情全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