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起自己没有拿枪的左右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随后举着自己的步枪认真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确定附近不可能有活人之后,便压低着自己的声音用斯蒂芬妮可以听到的音量说到:“今天安静得异常,到目前为止我们连个活人影子都没有看到。就连南麦小屋屋顶观察位的人都不在了,恐怕今天的农场发生了些什么大事。”
斯蒂芬妮自然明白我话语中的意思,先是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便说道:“那我们要不要暂时先撤回去?能让整个农场安静下来的东西,恐怕不是我们两个人就可以对抗的。”而我则是回过头看了一眼斯蒂芬妮,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我很明白作为一名特遣队员,斯蒂芬妮的判断毫无疑问是正确的。不过现在的我,早就已经算不上是一个纯粹的特遣队员了。
于是我稍微摩梭了一下手上的设计模式控制钮,思考了一下随后将枪调整为全自动模式。随后便转过身背对着斯蒂芬妮并便说道:“那你先回去吧!记得保护好艾薇塔,我还是打算先留在这里看看情况。如果我在今天没能回来,你就保护艾薇塔离开那里的安全屋去下一个安全的地方。至于你能信守承诺完成这些的报酬,我会通过艾薇塔把你应得的给予你的!明白了吗?”
斯蒂芬妮完全没有想到我会选择去“送死”,如果换做是平常对待陌生人她或许会在感到奇怪之后转身就走。但是面对已经相处了一些时日,已经完全算不上陌生人的我。她或许是出于好奇问一下,或是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不应属于特遣队员的关心。出声叫住了已经走出了几步远的我,并问出来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有些好奇的问题:“艾薇塔究竟凭什么让你值得为她那么拼命?你应该知道在暗区,你这样的感情随时都有可能会害死你。如果你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我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过头看着站在原地距离我远了一些的斯蒂芬妮。我稍微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就像是为了留下遗言般认真地说到:“斯蒂芬妮,对你来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换句你更能理解的话,我们为什么要成为特遣队员?”
斯蒂芬妮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来反问她,但是还是遵循着自己内心中最为直接的答案回答到:“人生的意义?我们成为特遣队员,不都是为了科恩币吗?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难不成你还在这里跟我讲些什么大道理?就凭借你我的身份,你的话恐怕不是那没有说服力啊?”
我看着斯蒂芬妮那张写满了怀疑的脸,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并说道:“我就没想过要说服谁,你只需要知道我做特遣队员除了是为了挣钱拜托贫穷。也是为了找寻我人生的意义,继续活下去的意义?”斯蒂芬妮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有人神经病到想要从这份掉脑袋的工作上寻找人生意义。
而我并没有理会斯蒂芬妮那在我意料之中的表情,继续接着说到:“我知道你不关心我的过去,但是你就当作我们之间的闲聊吧!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家,那个地方自打我出生起就一直在内战。我的爸爸被征兵处强行拉走上了前线,自我5岁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有关于他活着的记忆。我的妈妈则通过出卖灵魂与肉体上的尊严,勉强养活着我和我的弟弟妹妹到了我16岁。而就在那年我最小的妹妹生日的那天,我妈妈因为没能服务好一个‘丘八’被活活打死。
我没能见到我妈妈的最后一面,等到我收到消息赶到那里的时候。克扣了我妈妈大部分应得的老鸨为了不沾染所谓的晦气,已经就把我妈丢进柴火堆里面烧了。我分不清燃烧的火焰里面那些黑色的东西,到底哪些是我妈妈那些是柴火。
你以为我会选择复仇吗?我没有,因为我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活。而为了活下去我慌报了我的年龄,加入到了内战中的一方并扛起了枪。我从来就不关心那些军官们的宣传口号,我在乎的只有钱更多的钱。我以为只要我有钱了,我就可以保护好我的弟弟妹妹。于是我便开始不断地杀人,赚钱,杀人,赚钱。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面闪过了一些不太好的记忆片段,我沉默了一下平复好自己情绪随后继续接着说到:“可事实证明,有些时候钱也会变成废纸。而总有些事情,是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的。那年,我的老家的村子几十口人遭到了敌方的屠杀。当时我正在另外一条战线上作战,当我收到了消息赶到那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完了。我看着我面前弟弟妹妹的墓碑满腔怒火却根本无法发泄出来,因为我的复仇对象早就已经被我的友军消灭殆尽了。”
“那一刻起,整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自己了。而我所谓的祖国与家乡,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于是我离开了那里,想要找寻新的意义。不过你也应该知道,这样的我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做。所以兜兜转转我最终还是拿起了枪,还是为了活着!只不过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我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
“后来我遇到了艾薇塔,或许你会觉得有点恶心。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因为她在一瞬间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我妈妈为了不让那些客人把她抓得太疼,只能将头发剪短但大多数情况下这都没有用。而消毒水则是我妈和我们受伤之后,所能得到的最好的治疗药品。你说我是母控也无所谓,反正从那见到艾薇塔第一眼后不久,我在仔细思考清楚我这不是冲动而是真实的心动后便打算追求艾薇塔。
不过我情商不高,更加不懂得搞的那些弯弯绕绕。我只知道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得直接一点,恐怕我随时都有可能会后悔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不管是对我还是我对艾薇塔我都没与任何的遗憾可言。我做了我想做的,至于她怎么样都是她的自由。我爱她!就像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没什么理由可言。”
这是我第一次见斯蒂芬妮那么安静,或许这就是她对于她眼中一个“将死者”的尊重吧!将我一切想说的说完,我便挥了挥自己的手一边转过身打算继续朝旅馆走去一边说到:“斯蒂芬妮你快点回去吧!帮我照顾好艾薇塔,不会差你钱的。”可就在这个时候斯蒂芬妮忽然开口说道:“那个老鸨呢?她最后怎么样?她死了吗?”
我不知道斯蒂芬妮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是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到:“在我妈妈死后不久,她就被其他人取代并且直接杀掉了。尸体也被烧了,不过她的火烧得更旺。因为她很胖,脑满肠肥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她的。快回去吧!时间不等人,我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好好活下去,祝愿你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斯蒂芬妮!”
说完,我便朝身后简单地挥了挥手。便快速地从斯蒂芬妮的视线中消失了,远远看过去发现视野中的一些麦浪在不自然地摇晃着。而斯蒂芬妮在目送了我一会之后,便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暗区里面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存在。真是想不明白啊?”随后便转过身朝着我们来时的方向快步走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步伐似乎并不像以往那般坚定。
血流成河,尸骸满地,这便是我站在旅馆外围时所留下的第一印象。游荡者与当地巡逻队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四周墙壁与泥地上密密麻麻的弹孔就足以说明这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而混在其中的一两个很明显时特遣队员的尸体,便毫无疑问地说明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进攻。而此刻旅馆的诡异安静,更是足以说明此刻旅馆内部的万分凶险。
我一点都不感到恐惧那肯定是假的,但我只是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观察起了四周的情况,很快我便发现那些尸体其中有不少脸上都戴着防毒面具。尽管我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毫无疑问这肯定是有作用的。于是我便从一具尸体的脸上取下了一个沾满了鲜血的RAL10通用防毒面具,简单清理了一下忍受着面具内部所散发的浓郁犯冲的血腥味。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其直接扣在了我的脸上,在收紧了防毒面具扣带之后。我顺手又拿起了一个特遣队员尸体破碎的脑袋上,挂着的M32战术耳机装配到了自己的身上。我的耳朵两侧感觉黏糊糊的,似乎还有一些细小的碎肉黏在我的皮肤上面。
随后我用双手沾染上尸体上的大量腥臭的血迹,并将这些东西往我的身上涂抹了起来。在尽可能地将自己伪装得乍一眼看上去像是一具尸体之后,我便蹑手蹑脚地通过围墙的缺口处潜入到了旅馆的区域之中。
终于,我听到了我今天来到了农场之后第一次活人的声音。那是一连串的暴躁的脏话与殴打的声音,夹杂在其中还有一个明显是正在经受拷打的人所发出的惨叫声。不过我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我悄悄地俯下身子关注着四周的一切风吹草动。那个地方在旅馆的二楼地板还是木制的,慢慢挪动着自己的脚步,朝着声音发出的敌方慢慢的走去。这段时间我唯一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只有自己在防毒面具中沉重的呼吸声与急促到如同响雷般的心跳声。
终于我通过吱吱作响的楼梯摸上了二楼,而伴随着我身处旅馆之中的我。也从我到手的战术耳机探听到了更多的信息,二楼似乎只有一个人在上面行动。大部分的人主要还是在旅馆的一楼活动,并且从楼下还能清晰地听到那些特遣队员们。正在用药品与绷带治疗自己的声音,以及他们互相之间骂骂咧咧的大声交谈声
“阿贾克斯那帮人以及赶过来搭火的游荡着们,要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难对付多了。如果不是我们的装备花了大钱出了血本,恐怕我们会有更多的人交待在这里。妈的,老子的6B23算是彻底废了!不过好在基本上农场的人都被我们杀干净了,就算就这么回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你这都算是好的了!看看我的防弹衣,再看看我的头盔面罩都碎成这吊样了!也就只能待会捡点尸体身上的来用用了。话说回来阿贾克斯的嘴巴也是够硬的。我们都轮流折磨他快2个小时了,他们居然还是什么都不打算说。”
“不过也好在我们提前从他们中的叛徒哪里拿到了情报,提前知道了阿贾克斯改造了他的旅馆据点。要不是我们提前准备了防毒面具,恐怕我们这次的突然袭击会得更加困难。对了,我们的防毒面具现在都去哪里了?”
“就在楼上审讯阿贾克斯的那家伙手里,说是给阿贾克斯泼冷水保持清醒的同时。顺带洗洗那些面具之前沾血太多,现在凝固下来了味道冲得要死!不过比起这里到处都是的毒气罐,我倒是觉得血腥味倒是无什么所谓了。”
我一边听着下面传来的交谈声,一边悄悄地打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很显然在旅馆的室内,也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双方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如果没有秃鹫旅到场恐怕没有个半天的时间是没办法将这些全部清理出去的。那些家伙绝对没有想到,这些死人堆里面居然会混进一个活人,并且还在缓慢地靠近着,他们口中正在折磨审讯阿贾克斯的地方。(保险箱后面的那个房间)
我倚靠在门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起了不远处的审讯现场。阿贾克斯的双手双脚被用电线紧紧地绑在了椅子上,身上衣服的许多地方被鲜血染红。赤裸的双脚上扎满了尖锐的碎玻璃,鲜血顺着脚掌在椅子下形成了一个红色的小水洼。而就在这把椅子的四周,还七零八落地摆放着折断的实心木棍,被打弯了的铁罐,沾染着鲜血的钉子等等就地取材的刑具。
阿贾克斯的脑袋低垂着不知死活,而负责审讯他的特遣队员则用高能手电筒照射了一下阿贾克斯的瞳孔。一边观察着阿贾克斯的反应,一边说到:“阿贾克斯!你应该还能听到我说的话吧!很好!看样子你还没有失去意识。那我就再说一遍,雷诺伊尔是不会来救你的!明白吗?我们早就已经切断了你跟他们的所有联络手段,而且我们也并不打算跟你抢农场的地方控制权。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也跟你的本身利益完全无关。甚至可以说是对你大有益处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个答案……”
那个特遣队员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后挺直了自己的腰背俯视着半死不活的阿贾克斯。并从自己的腰间拿出来一把空仓的T50,往里面放了一颗子弹并将枪口抵在了阿贾克斯的脑袋上用一种冰冷的语气说道:“……那就是艾薇塔到底在哪里?阿贾克斯,你的机会可并不多。”说完那个负责审讯的特遣队员便伸出手,快速地转动了一下弹仓紧接着又猛然停下。
“我……”阿贾克斯嚅嗫着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没等他说完那个负责审讯的特遣队员便扣动了扳机。但是很显然除了“咔哒”的一声,什么都没有发生而紧接着那个负责审讯的特遣队员便说道:“看样子你的运气不错。也不知道下一发……”
“……你”阿贾克斯一边说着,一边用最大的力气抬起自己的头看向了眼前的场景。
“什么?”负责审讯地特遣队员看着满脸疲惫的阿贾克斯,似乎是认为他即将屈服遂便将自己的耳朵贴近到了阿贾克斯的面前。
“我CNMD!老鼠!”就在那个特遣队员即将被激怒爆发的一瞬间,一把短刀便从他的咽喉处刺了出来。他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但他还没来得及转身便径直地倒在了地上。而我也紧接着从我躲藏的地方快步走了出来,多亏今天的尸体够多想要从他们身上拿到一些我需要的并不是那么困难。
我伸手从那个家伙的脖颈上将短刀抽了出来,简单地在他的身上擦拭了一下。随后便看了一眼面前的阿贾克斯,用短刀解开了他双手双脚上的束缚。并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些能够快速处理的医疗品。一边处理着面前阿贾克斯的伤口,一边压低着自己的声音快速地说到:“我是艾薇塔的人,长话短说!我现在要想办法救你出去,唯一的机会就是你使用你改造旅馆所用到的那些设备。告诉我开关在哪里,该怎么触发?而且我待会需要做些你可能无法接受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尽管现在的阿贾克斯看上去,就像是即将失去意识彻底晕厥过去的前期状态。但我还是从他的飘忽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无奈与悲凉的情绪。境界这他便用尽自己脖颈上的所有肌肉,轻微地点了点头。随后嚅嗫着自己的嘴唇十分虚弱地说到:“遥控的,就藏在主客房的电子保险箱的下面。楼下12人,务必小心。”
在得知了我需要知道的必要信息之后,我便从不远处的水池中取到了一个被洗干净了的防毒面具。稍微用自己的袖子擦干净了一些,并调整了一下松紧带便直接扣在了阿贾克斯的脸上。紧接着我快速地抽出我腰间满弹匣的G18C手枪,与三支17发弹匣放在了他的大腿上。随后又从背包里面拿出,他有可能用得上的医疗用品也一起放在了他另外一侧的的大腿上。
完成这一切之后我便立刻转身离开了这里,毕竟我也不知道楼下的那些家伙会在什么时候能够察觉到楼上的异常。所以我只能加快自己的速度,尽可能地完成我所有的部署与准备。尽管此时此刻我的心跳快得就像是快要冲破我的胸腔一般,但我也必须稳住我的双手做好我眼前的一切。我咬着牙用我的愤怒调动着我体内的肾上腺素,随后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短刀。随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短刀猛地捅了进去。
十几分钟后,旅馆楼下的厨房内
“卧槽!听上面这动静,那家伙下手还挺狠的啊!别把阿贾克斯给整死了,不然我们回去该怎么交差啊!”其中一个身处在楼下的特遣队员仰着头看着头顶之上的天互办,脸上露出了一阵厌恶的神色。随后咬了一口手中的压缩锅巴咀嚼了起来,并在这同时挪动了一下自己坐在身下的尸体换了一个对他来说更加舒服的姿势。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的动静忽然安静了下来,这让已经有些习惯了的特遣队员们一时之间都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头顶。其中一个人更是直接开口说道:“奇怪?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不会是他把阿贾克斯整死了吧?”而出声的这个人也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摸向了被他放在桌子上的步枪,可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特遣队员出声制止住了他。
“不可能!毕竟我们还要从阿贾克斯嘴巴里面知道艾薇塔的线索呢!而且你也不想想,那家伙从开始到现在都审了阿贾克斯多长时间了。兴许是累了吧!待会我去接他的班,我就不信了今天我们还不能从那个家伙嘴巴里面撬出东西来。”这个特遣队员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袖子往楼上走去,而似乎也是他的答案说服了在场的大多数人。于是其他的特遣队员便放松了警惕,重新坐回到了自己各自原来呆着的位置。
可就在这个特遣队员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的下一刻,一声惨叫却十分突兀地刺入了他们的双耳中:“鬼鬼鬼!……来!呃啊!”话音刚落,刚刚走上楼的那个特遣队员便直接顺着楼梯滚落了下来。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下最终才停在地上的那具尸体,才露出了他临死前万分惊恐的面容与直接豁口到见到白骨的脖颈。
“所有人!进入战斗状态!有外人混进来了!”这一声大喊就如同闷棍一般瞬间便敲醒了所有还在发愣的特遣队员,只在他的一声令下所有在场的特遣队员便立刻抄起来手边的武器。警戒起了四周,并且在这同时他们所有人都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正从他们的头顶之上快速地走过。
其中的一个特遣队员瞬间便有了主意,随后便打手势让所有人兵分两路压上二楼。并且派出2个人通过地下通道防备这个闯入者从旅馆后方的楼梯逃走,他们的行动非常迅速从交流到实施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这些都毫无疑问地说明了他们在专业素质完全过硬,如果我真的是个意外的“闯入者”,或许此刻的我会慌张惊恐到窒息。但事实上,现在的我冷静地超出了我的预想。
一连串的枪声很快便在我的耳边炸响,紧接着便是让人发酸的子弹击穿血肉所发出的声响。紧接着枪声停止了,开枪的人将手中的枪口压低。随后眯着眼睛往他开火的地方多看了几眼。紧接着他便有些惊恐地说到:“卧槽!是尸体!尸体站起来了!”
就在他的视线焦点汇聚之处,一具被打得稀巴烂的尸体就如同断了几根线的木偶一般挂在门口的后面。如果你是从这个尸体的后面来看,你就可以发现一把短刀刺穿了他手掌将之钉在了墙面上。就连拿着枪的手,也是用钉子十分粗暴地钉在了一起。支撑起尸体单手举枪动作的,则是之前的“刑具”木棍与铁管进行的简易支撑结构。乍一看上去的确就像是尸体站起来了一下,同样也成功地让为首的特遣队员浪费了弹药。
跟在这个特遣队员身后的队友,有些不耐烦地直接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并说道:“蠢货!尸体怎么可能会站起来!这很显然是闯进来的那个家伙留下来的陷阱,为的是拖延我们的速度!不过他应该跑不了多远,继续前进!顺带看看阿贾克斯在不在!如果不在的话,我们就更有可能追上那个家伙了。我倒是有看看是什么家伙,有胆量闯进这里!”
被推搡了以下的特遣队员有些被激怒了,反手推了一下身后的那个特遣队员并大声地说到:“TMD!给我放尊重点!少对我指手画脚的,要不是为了赏金!我才不会跟你们这群蠢货……”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原本还在发弩的面庞忽然就是一凝,眨眼间便见他张大了嘴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看口型,就如同实在说:“跑!”
只不过他们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就在这个队伍的末尾我静悄悄地尸体中站了起来。并举起我手中的突击步枪,对准了他们所有人的脑袋并毫不犹豫地扣下来扳机。在十几秒前他们从我的身上践踏而过的时候,绝对不可能想到会有一个活人混在其中。
没有惨叫,只有枪声,随后便是再一次的寂静。但是这些信息对于其他两队的特遣队员们来说已经足够了,从另外一侧楼梯攻上来的特遣队员立刻便制止住了他们继续前进的脚步。为首的一个特遣队员伸出头稍微观察了一下,通往旅馆后方的楼梯间紧闭的大门。随后便有退了回来稍微思考了一下,便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其他队友说到:“那群不合群的混蛋肯定是已经被自己的愚蠢给害死了,不过很显然我们的对手恐怕也很聪明。他们应该是被偷袭了的,不然如果是正面遭遇肯定不会那么快就结束了的。”
“嘿!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闯入者扮成了尸体,等到那群蠢货从他身上跨过去的时候来个背后偷袭?”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一个特遣队元说到,而他的答案也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随后为首的那个特遣队员便对着所有人说到:“那么接下来,我们一旦进入到室内就必须对身边的每一具尸体开枪,务必避免有活人混入其中。将他彻底变成一个死人,明白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特遣队员出声说到:“阿贾克斯怎么办!他可是我们的重要的情报来源啊!如果他死了,我们这趟不久白忙活了吗?”
而为首的特遣队员也回答道:“几个小时的暴力审讯是个人类都不可能有力气再站起来了,而且那个闯入者第一时间不选择逃跑。而是留下跟我们周旋,就足以说明他的目标也是阿贾克斯!如果是这样,他就不可能拿阿贾克斯冒险,肯定已经被他放到主客房保护起来了。现在先别说那么多了,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才是第一要务。所有人!除了阿贾克斯,不留其他活人明白了吗?”
话音刚落其他所有的特遣队员便齐声回答到:“是!”说完该队的所有五名特遣队员们,便都呈现为进攻队形快速地朝着楼梯间的大门处走去。并在来到楼梯间的同时朝着楼下正在蹲守的两个特遣队员,举起手摆出了一个“原地待命”的手势。一切似乎都是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但是他们绝不可能想到的是这个所谓的“闯入者”居然敢主动进攻。
就在门扉打开的一瞬间,一道寒芒从窄小的门缝中闪过。站在门另外一侧刚刚打算举起枪瞄准室内的特遣队员瞬间便被扎穿了手臂,在一阵惨叫声中被刺中的特遣队便倒在了地上。并且在这同时,所有身处在楼梯间中的特遣队员才终于看清楚攻击他们的是什么了。
那是一把用胶带与铁丝,将短刀绑在SKS枪口上的简易刺枪。而在这短刀的下面还绑着着一个东西,那是一枚已经被拉开保险。并等待被彻底松开MKII破片手雷,而绑缚着手雷的圣洁还有着一条长长的细线,连接着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的室内。而这条细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迅速绷紧,剩余其他四个特遣队员立刻便意识到了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很显然,留给他们的机会并不多。
“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连楼下两个负责蹲守的特遣队员都感到耳朵有些难受,而楼梯间的场景则只能用惨烈来形容。尽管其他四个特遣队员明显活了下来,但是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不得不相互搀扶着来到相对安全的地方互相疗伤,而这一次攻击之后他们的护甲算是彻底废了。至于那个被刺中的倒霉蛋,现在的他到处都是。
见此情形,两个原本负责蹲守的特遣队员坐不住了。立刻便冲上了楼梯点,用枪直指被炸得稀碎的大门内部。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连之前这里留下来的尸体也全都不见了。他们无法想象就在之前那十几分钟的时间里面,那个闯入者究竟做下了多少的准备来算计他们。此刻的他们所对抗的根本就不像是个人,而是到现在他们都完全没办法看到的幽灵。
就在这两个特遣队员还在举棋不定是冲进去还是不冲进去的时候,一阵诡异的脚步声忽然从里面传了出来。这个声音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在走路,更像是一具复活的尸体在行走。脚步声沉重,并且踉跄。而这诡异的情况让两个特遣队员都是一愣,因为在他们的预想中他们的对手的脚步应当坚定有力。但是很显然他们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此刻的他们是两个人。
“砰!”一颗子弹直接贯穿了其中一个特遣队员的脖颈,喷涌而出的鲜血更是直接溅射到了另外一个特遣队员的脸上。直到这一刻幸存下来的那个特遣队员才想起来,自己原本的职责是守住地下通道。而就在刚刚爆炸的时候,原本那个闯入者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另外一侧冲下了二楼。顺着地下通道打了个回马枪,而留在二楼继续迷惑他们的则是勉强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的阿贾克斯!
此刻的阿贾克斯摇摇晃晃地在走廊之中艰难地踱步着,浑身打着摆子双眼中写满了疲惫。就连握在手中的手枪,也更像是勉强挂在上面。而回想起了我在几分钟之前在他面前,往墙上钉尸体的时候对他说的话:“我知道你现在没多少力气,但是如果你不想你牺牲的战友。就这样为了保护你牺牲,甚至就连死后也被我白白折辱。一会你必须要站起来,为我迷惑住他们让他们不敢第一时间冲进来!机会只有一次,失败就是死亡!”
而此刻的我整蹲在旅馆后院的小仓库大门口内,满意地看着上面一片慌乱的声响。此刻的我知道该进行我计划中的最后一步了,随后我便毫不犹豫地按下了被我所随身携带的遥控器。紧接着只听见一阵阵气体被迅速大量喷出的声音,霎时间整个旅馆便被绿色的气体所充斥。
完全没想到我能够启动设备的那几个特遣队员,立刻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并下意识地想要往自己腰间原本挂着防毒面具的地方摸去。可直到这一刻他们才反应过来,在不就在之前他们为了干净已经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防毒面具送给审讯的家伙洗了!而此刻他们身边的尸体上,没有任何一个是携带有防毒面具的。
“咳咳咳咳咳!该死!该死!咳咳咳!”身处在楼梯间死角处的特遣队员,看着身后所谓“安全区域”内原本正在疗伤的同行们所发出的痛苦咳嗽的声音。又会想起眼前不远处楼下很有可能还在瞄准着他的枪口,他知道自己唯一活下来的希望只有一个。那就是立刻冲进身旁的二楼室内的水池旁,立刻取走一个防毒面来使用。至于阿贾克斯,他不认为此刻只是勉强能站着的他还有能力对他开枪。
于是他便当机立断,转过身顶着毒气的折磨冲进了室内。低着头朝着他记忆中水池方向跑去,但是就在拐角处他看到了一副让他直接骂娘的画面。那个该死的闯入者居然用二楼所有的尸体,堵住了距离他最近可以跑到水池的门口!就算现在空气正常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清理这一切,而且他必须还得赶在那个该死的闯入者回来之前拿到防毒面具。只有那样他才勉强有一战之力,这逼得他憋着气朝着另外一个门口跑去。
而就在他即将跑到那个拐角处的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站立的身影挡在他的必经之路上。那个人就是阿贾克斯,尽管从他还在剧烈颤抖的身体就可以看出他的情况并不乐观,但是他还是凭借着自己顽强的意志力举起了手中的G18C手枪。瞄准了眼前的特遣队员,并咬着牙大吼着扣下了扳机。
“啪啪啪啪啪!”总共17发子弹瞬间便在那个特遣队员绝望的眼神中,贯穿了他的肉体并夺走了他的生命。他到死都想不明白阿贾克斯到底是哪里来的力气重新站起来的,但是他没看到的是在他倒下后的那一刻。阿贾克斯的身体便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在了地上,而他与面前的尸体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还活着,并且还在虚弱地呼吸着。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多少还是感到有些震惊的,我是完全没有想到阿贾克斯居然还能够继续站起来的。甚至是开枪杀死冲进来的那个特遣队员,其实就算他不那么做这个家伙的结局也是注定了的。因为除了我和阿贾克斯所配戴的防毒面具,其他的防毒面具都被我给砸碎了目镜并戳烂了滤罐。就算他真的冲到那个水池边上,大概率上也已经是重度肺损伤了。而且我还留了一个后手,就如果这个家伙抱有我可能会遗漏破坏的希望。打算继续往下翻找看看的话,隐藏在水池最下面的诡雷就会被触发。极大的冲击力与水池破碎所飞射出来的碎片,足够把他扎个透心凉了。
我一边复盘着我的计算,一边将陷入了昏迷中的阿贾克斯扛了起来并放回到主客房的大床上。在确定他的防毒面具没有出现问题,还可以继续使用。并且生命体征之类的还算是比较平稳之后,我便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朝着其他剩下的几个家伙的藏身处走去。
至于其他尚且还活着的的特遣队员,我想情况多少也是可以预想到的。近距离被手雷波及到的眼中负伤,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大量毒气。恐怕这也只会让他们的惨状更加严重,甚至因为各种生理反应的叠加在一起。他们是想跑也跑不了,只能身处在毒雾之中生不如死。
所以当我缓步穿过绿色的毒雾,警惕地举枪打开他们所藏身的房间大门。并来到他们多躲藏的房间中的时候,我所看到的画面便是他们在极度痛苦之中。相互了解掉彼此或是自杀的惨烈场景。卡在脖子上的手术刀,只剩下半边的头颅以及他们物理意义上瞠目结舌的表情。我想这些形容词,便已经足够说明我眼前的画面了。
我一边用枪指着其中两个还算是比较完整的人的脑袋,一边伸出手试探他们的鼻息。在确定没有任何一个活口之后,我便用手中的遥控器彻底关闭了旅馆的毒气设备。看着眼前逐渐稀薄下来的绿雾,我知道这一战是以我的胜利而告终。
但是我的内心之中却并没有丝毫的喜悦情绪,正相反涌上我心头的更多是一种后怕的感觉。尽管整场战斗的持续时长仅仅只是十几分钟而已,甚至大多数的事情的发展都如同我计划中所推测的那样。但是很显然事情的发展哪怕出现一点不好变化,都有可能导致我的计划失败。
而失败的代价,就是我的生命。甚至结果可能会更加惨烈,看看现在的阿贾克斯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我有些疲惫地坐在了地上,眨了眨眼在确定毒气已经被完全稀释掉之后。便缓缓地摘下了黏黏糊糊,并且因为血迹凝固而有些粘连在我脸上的防毒面具。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混杂在空气中,冲击我鼻腔与神经地浓烈血腥味。巨大的刺激性气味将我强行拉出了后怕情绪,以及其所带来的精神疲劳状态。
血腥的味道就如同我灵魂中的某种镇定剂一般,就是这种味道伴随着我的前半生让我能够活下来。我是个正常人,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好战神经病。所以我并不享受它,但是过去的无数次它的味道让我感受到了活着的感觉。或者用一句大众都能理解的词来形容就是——求生欲。
于是我默默地伸出手摸向了我的上衣口袋,在从皱皱巴巴的烟盒中翻出来一根有点被压弯了的香烟之后。我便默默地用打火机点燃了他,伴随着烟雾的吞吐消失我的内心逐渐恢复到了平静之中。随后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并举起枪,对准了那几个还算是比较完整的家伙的脑袋。开了几枪,彻底避免他们刚刚只是假死状态可能。而做完这一切我便转过身走向了阿贾克斯所在的房间,事情已经结束了但总需要有人来收拾这一切的。
“所以对不住了,阿贾克斯你现在必须得醒过来!给我往外面打电话!”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着,一边朝着他已经脱下了防毒面具的脸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而这样掌的力度也着实不小,阿贾克斯瞬间就被打醒了。或许是之前被暴力折磨审讯的记忆过于深刻,他刚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这帮该死的阴沟老鼠,别想从我嘴巴里面知道一点东西。”并且在说话的同时,瞬间暴起打算展开攻击。
而早有防备已经在抽完阿贾克斯一巴掌之后便后退了一步,让阿贾克斯的攻击打了空。随后我抱着手站在原地,看着喘着粗气逐渐冷静下来的阿贾克斯说到:“阿贾克斯事情结束了,他们都死了。我们得找人来收场,我不能丢你一个人在这里知道吗?”
彻底恢复了冷静的阿贾克斯坐在了床上,上下打量了我几秒钟才彻底把脑子转过弯来。终于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随后便一脸震惊地说到:“等等!你一个人把他们全部杀光了?就你一个人!卧槽了!你是什么怪物!”
我并没有理会阿贾克斯的情绪,而是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并慵懒地依靠在上面并直接问道:“更准确来说我只弄死了其中的十一个,还有一个是你弄死的。先不说那么多废话了,如果那些已经被弄死的家伙没有说谎的话。他们应该是想办法切断了,你与你的上司雷诺伊尔之间的联系。现在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够联系上外界?至少让我能联系上艾薇塔,我现在很想她。”我说完便将口中的烟圈吐了出来,仰头看着天花板等待着阿贾克斯的回答。
阿贾克斯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倚靠在床上,低着头思考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紧盯着我并说道:“是艾薇塔派你来的吗?你们有什么目的,想要得到什么?”而我则是有些不耐烦地吐了口烟,并且十分直接回答到:“艾薇塔并不知道今天这里会发生的事情,不然也就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了。而且你跟你的救命恩人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好啊!总而言之,别在这里废话了!我要打电话!”
阿贾克斯看着我那张十分烦躁的表情就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随后十分疲惫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并躺在床上说到:“旅馆一楼前台左边楼梯间的旁边有一个房间,最里面有一台电脑。把里面的电脑屏幕拆开你就可以找到一部卫星电话,联系外界的联络方式里面都储存有。如果你是打算先找艾薇塔,电话簿第三页第五行那个就是。我太累了,需要休息!记得帮我联系一下雷诺伊尔,第一页第一个就是他。”
在得到我想要知道的答案之后我便打算起身走出去,并在彻底关门之前转过头对躺在床上的阿贾克斯问道:“多谢,顺带出于好奇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出艾薇塔的情报?毕竟按道理就如他们所说的那样,艾薇塔跟你的关系并不大。你完全可以选择告诉他们,避免战斗的发生的。”
阿贾克斯背对着我侧躺着,用一种十分疲惫的声音说到:“其一,我不喜欢那些阴沟里闻到肉味就冲上去撕咬的老鼠。其二,尽管我更多呆在农场。但是对于外界我并不是一无所知,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最后,我是一个军人。一旦我妥协了,我就不再是一个军人了。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现在你来回答我。”
我站在原地等待着阿贾克斯的提问,而阿贾克斯则扭过来头看着我的眼睛并问道:“你为什么不选择杀了我?然后直接跑了?我跟你没多少关系,这样做才更安全不是吗?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救我,而不是杀死我?”
我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将口中的烟雾吐了出来回答道:“或许你还不知道,我也是你口中说的阴沟里面的老鼠。不过鼠鼠我啊!喜欢上了一个人,并且愿意为她付出很多。你一定会觉得我疯了,但是我无所谓我主要是追求一个内心满足。
救你则是我认为留下你这一份人情对我的作用更大一些,杀了你或许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动手的。但是这终究注定了农场换了一个主人,比起花时间熟悉一个新的还不如跟老的多打打交道。而且我多少也算是跟你手下的部分人,和游荡者聊得挺开心的。他们也被杀了,我很不爽!大概就是那么简单,如果没有问题了的话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好好活着。记得未来还我这份人情,你是个军人我相信你能说到做到。“说完我便关上了大门走到了楼下,而阿贾克斯则还躺在床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睡着。
按照阿贾克斯交给我的情报找到了那部卫星电话,很幸运有电并且信号畅通。于是我走到旅馆室外,仰头看着头顶之上的断桥踩灭了自己丢在地上的香烟。随后拨通了自己手中的卫星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打给艾薇塔的电话并没有接通。或许这里储存的是之前艾薇塔的联络方式吧,反正我已经活下来晚点回去也不迟。
于是我便接通了另外一个号码,在一阵忙音之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了卫星电话之中。尽管我并没有见过,甚至听到过前线要塞的雷诺伊尔的模样与声音。但是我还是在第一时间便确定了电话对面的人就是他本人,而在对方接通电话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阿贾克斯,农场发生什么了吗?”
“我不是阿贾克斯,我是艾薇塔的人。农场遭到了袭击损失惨重,阿贾克斯差点也死了。不过救了回来,现在估计整个农场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不对,是三个活人……”就在我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而很快我便看到对方先是一愣站在原地,举枪瞄准我确定我就是我之后。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枪,朝着我狂奔而来并且对着我一脸不可思议地大喊道: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还活着!”
我做出了一个手势让刚来到这里的斯蒂芬妮闭嘴,随后继续对着电话的另外一头说到:“……总而言之,农场这次损失惨重需要得到前线要塞的增援。而我们今天参与到其中也纯属意外,当然我们也希望能够在其中得到一定的好处。不过这方面还是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再说吧!如果你不相信的话,等你的人到了农场问阿贾克斯就知道了。我不想再在这里多费口舌了!”
“好!知道了,希望之后我们有机会见一面。”电话另外一头的雷诺伊尔说完便挂断了卫星电话,而我也转过头看向了眼前还在震惊中盯着我的斯蒂芬妮。将自己的双手包在身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并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要你回去保护艾薇塔吗!”
“哎呀!你这个家伙,我肯定是为了回来救你啊!谁知道你这个家伙居然………!唉!算了,这些待会再说!我离开农场之后没多久就找了地方联络了艾薇塔,估计现在她的增援现在就在赶来的路上。”
“那恐怕他们是要白跑一趟了,毕竟剩下的人都被我杀光了。别误会,这些尸体中只有一小部分是我干的。”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我的食指与大拇指,做了一个可能让某宇宙大国破防的手势。而斯蒂芬妮则看着做出这个动作的我,与她目之所及之处到处都是的尸体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最终斯蒂芬妮只能憋出来一句:“你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我翻了个白眼无视掉了斯蒂芬妮看着我的眼神,随后脑子里面一时之间猛然闪过了一个想法并直接说到:“我不是怪物,我是人!对于你出言不逊以及不听我命令擅自返回的的小小惩罚,我命令你原地坐下!”
“啊啊啊啊?为什么!欸欸欸欸!”尽管斯蒂芬妮满脸的疑惑,但还是选择听从我的命令盘腿坐了下来。而就在她坐下来的一瞬间,我便身子一转躺在了了斯蒂芬妮的大腿上。之前给她按摩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的肌肉柔韧且有里,非常适合躺在上面睡一下特别是斯蒂芬妮的大腿。
在斯蒂芬妮低着头震惊地,看着她大腿上我的脸的时候。我只是直接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我累了,急需睡一觉。你负责警戒,我困了!晚安!”说完我便合上了我的双眼,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斯蒂芬妮看着面前这个躺在她大腿上呼呼大睡的家伙,有种想要打他的冲动自己却怎么着都无法下手。而且要知道这个家伙在不久之前还是被自己语言调侃的对象,为什么一下子就逆转过来了呢?真是想不明白啊!而且他怎么能在这种地方睡觉呢!在这种到处都是尸体的地方?算了,看他睡得那么香还是不打扰他好了!
想到这里斯蒂芬妮便握紧了手中的步枪,将自己的视线望向四周的一切。风就像是轻柔细腻的绒毛般不断轻抚地刮过我的脸颊,将我的呼吸也裹挟在风中带向了远方。而在这股微风中,斯蒂芬妮的呼吸也如同水滴入海般融入了进去。但是她自己所无法察觉到的是,她原本的呼吸似乎混杂进去了一种其他的情绪。一种,她还没有意识到是什么的情绪。风对这一道呼吸的风没有察觉,而沉睡中的我也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