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青瓷看准的东西,一般错不了,说有商机就有商机。

雪龙商会售卖货品的种类大致为两种,一是面向修士,二是面向普通人。

法器为何物;

兵刃,脱离凡俗的铁器,大大提高修士的拼杀实力,相似的还有甲胄、衣物等护体之物。

众所周知,北境铸器的技艺,属天下一流。

买法器,认准雪龙商会就对了。

易霜凝狐疑的端着盒子进了客房,约莫一刻的功夫又狐疑的走出来。

“感觉如何。”公玉青瓷笑问。

易霜凝答不上来,双手隔开抚在胸前,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分明按要求穿戴好了,总是不经意间觉得没穿。

“很奇怪。”

“不舒服?”

易霜凝思忖片刻,“反倒舒服的太过了,无论如何不会摇晃,比裹胸布美观的多。”

“细说来听听?”

“就是觉得在这种方面下功夫,前所未有,作为货品出售,难免给人奢侈的感觉。”

公玉青瓷愈发认为自己和易霜凝聊得来。

这所谓蕾丝内衣的东西,和亵衣、主腰、抱腹之流的作用简直如出一辙。

公玉青瓷所有的知识源自在芥子里看到的两本册子,乍一看外形很奇怪,试一试便会有所改观。

其造型十分符合身体构造,更为小巧轻便,穿戴易上手。

仅这一点,足以成为商品。

还有美观大方之用,以及提升自信、解放天性;再加之法器的附属,想不到还有比这更好的商货。

的确,易霜凝言之有理。

忽然出现一样极为私密的衣物,形制特殊,难免有人接受不了。

不过完全难不倒雪龙商会,商人的作用,不就是为了把寻常人卖不出去的东西给卖出去么。

首先得到第一位客人的认可,根据反馈评价,对之后向第二位客人的介绍就方便了很多。

肯定不会大肆宣扬的售卖,私密的物品,一定要神秘。

公玉青瓷早已有了办法。

此刻尽管同样意识到经营生意的成就不比上战场差多少,人活着争一口气,公玉丹卿必须道歉。

易霜凝暂时不打算脱掉,穿一段时间试试,然后再告诉她具体感受。

如果回去的话,刚好带一些给谷里的师姐、师妹体验,帮助她持续改进。

“这长袜是外穿的?”易霜凝挽起一条半透明的黑色袜子,薄如蚕丝,镂空花纹新颖别致。

“是的,不过穿一件长裙比较好,代替了裤子。”

易霜凝看向上楼的楼梯,问道:“这些都是他的东西给你的启发?”

“不一定是他的东西呢,小公子很乖的。”公玉青瓷微笑道。

易霜凝淡然道:“兴许他是见实力不如你,才故意收敛。”

“该不会吧。”

“说不准。”

易霜凝最后问道:“毕竟东西出自他手里。”

“芥子还给他时没好意思问,做这些东西也是一时兴起,给自己找些事做,不一定当货品卖,届时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向他解释。”

……

这天的麟都风和日丽,少有的好天气。

陈暮断断续续睡了四天之久,一时半会儿无法清醒,觉得不能再睡了,遂到院子里坐一坐。

公玉青瓷跟了过来,“天气这么好,出去转转怎么样。”

陈暮懵然的用手遮住额头,上望道:“这太阳够大的,该冷还是冷。”

“走吧,坐久了更想睡。”

仔细想一想,两次来麟都,都没有好好的在白天逛过。

闲时猜过麟都为什么叫麟都,这座岁数比凛冬女帝还大的帝城,名字从未更改。

于是陈暮便听她解释道。

从前的麟都还不是麟都,王城更不在这里,起因帝国的开国皇帝在到处征战开疆拓土时发现的一处秘地。

此地的恶兽、妖兽数不胜数,以一头天道麒麟为最。

皇帝亲征讨伐,斩麒麟于御下,皇帝也因在战斗中受了重伤,不久离世。

其随行征伐的女儿目睹其父的神勇,旋即接过征伐大旗,率三军踏平这片秘地,恶兽、妖兽尽数铲除。

即日在此建都登基,追封老皇帝为斩天大帝,为帝城赐名麟都。

“她就是这一代的女帝?”陈暮坐在街边边吃边问。

“她是这一代女帝大人的母亲,皓月大帝。”

陈暮随口道:“听名字,感觉没老皇帝厉害。”

“是这样没错,但皓月大帝的女儿比之斩天大帝更出色,依仗其母亲修生养息积攒的浑厚底蕴做出变革,帝国疆域开拓之最前所未有。”

可惜。

此代女帝没有子嗣。

故事讲完,陈暮吃完,准备付钱走人了,身旁来了一队人马。

熟悉的打扮,熟悉的脸孔,为首的正是抓陈暮蹲大牢的那人,还在仙舟上见过一面。

“吃完了?陈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谁的命令。”公玉青瓷语气不善。

“公玉大小姐,这件事还请不要多问,对您没好处。”

不肯明说,定有猫腻。

当街的众目睽睽之下,多言无益,公玉青瓷更不好阻拦禁卫公务,只能由着他们将陈暮带走。

不作为不代表放任,公玉青瓷坚信他们不敢动陈暮,恩人之由,底气所在。

与此同时。

陈暮蒙着眼,被押送到不知在何地的监牢,置身阴冷黑暗,令人毛骨悚然。

吱呀一声铁门开了。

身后的人押着陈暮坐下。

一路上没人回答陈暮的问题,他们好像没有过问陈暮的权力,能感觉到在进入监牢前,押送自己的人更换了。

当眼前的黑布抽去,四周的昏暗并不刺眼,反倒有短暂的失明。

陈暮被抓时的第一个念头,包庇颜天露的事情败露了。

看到对面坐着的人,他身负甲胄从头到脚,跟上次送陈暮闯玄渊古路的人一样的盔甲制式。

试想公玉青瓷都不能管,他许是帝宫里的人?

他开口了,声音苍老。

“无需紧张,请你来问些事情。”

陈暮抬眸望着四周的铜墙铁壁,不解道:“这也叫请?”

沧临泉负满片片鳞甲的手按住椅子的靠背,移步缓缓而坐,与陈暮正对面。

他佩戴的光滑铁面没有孔,不知他能否看得到,因此更显诡异。

“这是寒狱最高的礼节了,专门请拥有高超技艺的人喝茶的地方。”

“那你想问什么。”陈暮不很乐意他对自己的评价,何况没见着哪里有茶。

“师承何处,哪来的异火,在定国公府的一言一行,在安国公府跟谁说过话、说了什么,因何无惧散魂花粉毒,用什么治好的公玉青瓷、北宫闻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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