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累了？”夏妤瞳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余洛，“今早和女同学聊天的时候不是很有精神嘛。”
“哪有啊…姐，你吃醋了？”
她抿了抿嫩粉的双唇，伸手扯着余洛的脸往上拉，逼他抬起头，“对啊，姐姐吃醋了，和女同学聊得开心吗？是不是还约了她出去逛逛街，吃吃饭？”
“没有啊，只是随便聊聊，姐，先休息会儿吧。”
“不行，继续跑，至少跑完这一圈。”夏妤瞳说完就牵起了余洛的手，连辩驳的机会都没给他，猛得就往前冲去。
夜晚的洛大校园里看不到什么人，宿舍楼和图书馆的光亮在广袤无垠的黑暗中微弱地挣扎着，依稀能听见草丛树林间细微的虫鸣。
“姐…姐…停一下，腿要断了。”
余洛快要接不上气，喊声变得断断续续，夏妤瞳却没听见似地仍拉着他跑向前面茫茫的黑暗，素白细长的五指紧紧扣在住手掌，挣都挣不脱不开，仿佛在用这种方式给予他惩罚。
最后在一条林荫道旁，夏妤瞳总是松开了他，余洛全身骨头都软了般瘫坐下去，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坐一会儿，姐姐去买水。”
“嗯。”
他挪了挪身子，缓缓躺倒在路边的长椅上，冰冷的椅面贴着冒汗的后背，瞬间舒服了不少。
路灯昏黄的光线透过叶片洒在身上，周围寂静幽邃。余洛呼吸渐渐平缓，身体瘫软着不想动弹。
小时候他就经常和夏妤瞳一起走路，每天早晚上学放学一两公里的来回，那或许是他身体锻炼得最健康的时候，还时不时和姐姐吹嘘自己长肌肉了，长大以后要保护姐姐。
而在余洛迈入二年级的时候，夏妤瞳就转去了隔壁初中。周末小学放学得早，他一出来就屁颠屁颠跑到初中校门口等她。
那时总有几个女生和夏妤瞳走在一起，每每在校门口看到年幼的余洛，她们都会想过去捏着他的脸戏弄一番，每次都还没动手就被拦住，夏妤瞳总会护食似地把他抱得远远的。
现在想想，夏妤瞳似乎从小到大都对他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唯独面对那时父母定下的他的伴侣温幼璃，那或许是姐姐唯一会松开他的时候。
余洛还依稀记得幼时和温幼璃在小区公园里撒欢疯跑，夏妤瞳总是远远看着他们，神色平静如古井无波。那时的他看不懂姐姐眼中的不甘与留恋，也不知道那份渴望下酝酿着怎样的疯狂。
一件运动衬衫盖到余洛脸上，思绪一下被拽了回来，蔷薇花香伴随着细微女性的汗味撩过鼻尖，矿泉水放到他的身旁。
“小心着凉哦。”
“那你还脱衣服。”
“姐姐身体好，还在流着汗呢。”夏妤瞳在他身旁坐下，运动背心下露出小腹细腻白皙的皮肤，长长的高马尾垂在脑后，看起来充满青春活力。
她举着水瓶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汗水沿着姣好的脸庞曲线垂落进幽邃的沟壑，美艳无双，也勾人视线。
盖住余洛半张脸的女式运动衫还残留着夏妤瞳身上的馨香与汗味，刺激着原始本性的妄想，他不由得愣愣地看着她，一时竟没发现目光放错了地方。
夏妤瞳拧紧瓶盖，放下水，侧过脸看了看他，漂亮的桃花眼眼角勾起，染着戏谑的意味，“好看吗？一直盯着姐姐的胸，洛洛你真是变了很多呢。”
“我不是…”他慌张得收回视线，“我是在看你的脸，姐姐很漂亮。”
“那姐姐是脸好看，还是胸好看？”
“都说了我没看…”
“好好好，洛洛说没看就没看。”她眨了眨眼，路灯灰暗的光落进她的瞳孔里，“躺得舒服吗，要不要换个枕头？”
“是有点硬，谢谢姐。”
余洛挪了挪身子，把头枕在夏妤瞳柔软丰腴的大腿上。他刚躺好就有点慌了，这个视角正好面对着她胸前的饱满盈润，黑色的运动背心将轮廓包裹得更加明显。
好在她似乎没有发现，依旧语气温和地与他搭话，“再过几天就是体测了，姐姐当初可是九十多分。”
“总不能拿我和你比吧，姐你是从小优秀到大。”余洛维持着镇定，把视线转向夜空的满天繁星，“我小时候听邻居叔叔阿姨教训孩子，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不向余家那丫头学学，看看人家多努力’。”
而作为夏妤瞳的弟弟，小时候余洛反倒压力没那么大。那时父亲去世，母亲忙于工作，照顾管教他的担子落到姐姐身上。夏妤瞳从不会给他过多负担，对他总是如春日暖风般温煦，予他似水柔情。
论起最常被拿去对比的，其实是隔壁的温幼璃，两家人亲近，夏妤瞳自然而然也成了父母给她立的榜样，各方各面的比较导致温父温母对女儿愈发严苛。
“姐姐没对你做什么要求，洛洛能及格就行了。”夏妤瞳温柔地摸着他的头，“你呢，只要乖乖听姐姐的话，姐姐也想你过得开开心心的。”
“姐你说话怎么跟妈妈一样。”
“妈妈她总是忙着打工赚钱，所以姐姐得管好，照顾好你。”她拿起盖在余洛身上的运动衫，重新穿好，“可以了，回去睡觉吧，洛洛都盯着姐姐的胸看好久了。”
“我…我真的没有。”
“起来了起来了，今晚睡姐姐那儿，把今天的牛奶喝了。”
余洛翻了个身站起，跟着夏妤瞳回到教室宿舍，轮流冲完热水澡，余洛从浴室出来时，那杯带着微微苦味的牛奶已经泡好了。
他坐在床边，一点点把杯子里热烫的乳白液体喝完，困意渐渐涌了上来。夏妤瞳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问他，“洛洛是不是想睡觉了？”
“嗯…好困啊。”
她把手在余洛面前张开，一块老旧的怀表垂下来，缓慢地左右晃动，“洛洛，看着它的摆动。”
“姐你要催眠我啊？”
“你就乖乖的看着它就行了。”
余洛并不相信这块表有那么大魔力，那缓慢匀速的运动只是让他更加放松，困意似乎也随之加深。
“姐…我想睡了。”
“嗯，躺下睡吧。”夏妤瞳扶着他的身子，收回手，凑到他的耳边。
“洛洛，你是…独属于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