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邸,地牢密室。

烛火忽明忽暗,季晏清将灵气灌注眼眸,方能依稀看清周围的景象,身侧跟着数名披坚持锐的甲士。

自威远镖局归来后,姬清焰就再没跟他说过哪怕一句话,仿佛精神上受到极大的伤害刺激,翻身下马后,她便匆匆往暂住的偏院跑去,招呼都不打一声。

等到元宵那日,还是要趁早把名剑[承影]归还给人家,否则堂堂女主角,都快要被黄毛活活气死。

想到姬清焰那轻哼跺脚瞥头的傲娇三连,季晏清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原著里魏王世子是纯纯的黄毛反派人设,基本上是属于资质没有,幸运暂无,智商欠费,拥有极大进步空间的美好状态。

相比之下,《苍澜神女录》这黄油里魏王季阳的塑造就要丰满得多,虽然定位类似背景角色,但许多重要剧情里都能寻到这位权臣的阴影。

从炎夏终结乱世、天下统一,到齐王叛乱,再到姬御史家的灭门惨案,季阳就如同线索般贯穿其间。

太祖皇帝、天师顾云、齐王韩羽、剑圣卢一……无数天骄英杰粉墨登场,再纷纷离去,新时代仿佛没有能够承载他们的船,而季阳却始终站在舞台中央。

他这便宜老爹隐藏着许多秘密,但可惜季晏清前世单顾着欣赏涩气的动态立绘,哪有心思探查主线剧情里埋着的蛛丝马迹。

反正不影响他刷女主们的好感度。

季晏清眼前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姬家灭门悲剧背后另有隐情,魏王与丘成伯姬文私交甚笃。

而凭季晏清对自家便宜老爹的了解,季阳绝非是会为私利而忍痛向朋友挥出屠刀之人。

但这背后的隐情,他却不得而知。

狭长的廊道尽头是处由玄铁浇铸而成的囚室,中央摆放着实木板床,周遭则是寂寥无声,只能隐约听见水珠滴落的声音。

“踏…踏……”

脚步声的传来,似乎让被捆绑在木床上的青衣少女听到希望,她刚想挣扎,却又被锁链牢牢束缚住。

“嘎吱──”

玄铁门扉被数名甲士推开,短暂的响动后,一阵熟悉的声音传至少女的耳畔。

“桐月姑娘,这些日子可算睡得舒心?”季晏清温柔地问道,伸手替她遮挡原先会滴至眉心的水珠。

“承蒙季世子关心,我睡得很好。”

桐月面无表情地应道,她眸间的慌乱此刻已尽数散去,剩余的唯有麻木与寒意。

“我很好奇,萧家究竟是怎么训练你们的?能在魏王府地牢里撑过三日的就已是极少,这间水滴酷刑室更是把进来的人活活逼疯……”

说到这里,季晏清略作停顿,继续说道:“而桐月姑娘居然能撑住过两月有余,使在下敬佩不已。”

所谓水滴刑,指的是将犯人固定在木床上,头部与四肢皆用枷锁固定,难以移动分毫,其头顶悬挂装满水的木桶,由末端的缺口处滴出水来。

试想当人被束缚起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无法动弹,只能生生地被这种恶心而残忍的方式折磨着,精神从始至终都保持高度紧张,根本无法入眠,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精神崩溃。

而且水滴刑的魏王府地牢特供版,经过墨庞管事的改良,桶内所盛的却并非净水,而是一种由他私下制备的毒液。

既能腐蚀皮肤,又能刺激神经,将原先酷刑的效用放大何止百倍。

魏王世子虽然风流成性,但还不至于见到美色就像傻子似的把一切都给忘干净。

惩罚敌人,尤其是那些冥顽不化的敌人,季晏清向来都是心狠手辣的,毫无仁慈底线可言。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换做旁人早就把能说的都说了,精神失常,像是条落水狗般拼命地哀嚎求饶。

像桐月这样冷静的才是真夸张。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无论再问多少次,我的答案都将是无可奉告,世子殿下还是请回吧。”

季晏清深吸一气,伸出手指缓缓按在桐月近乎溃烂的眉心处,稍稍用力,那剧烈的疼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少女全身。

然而,少女却硬是没有吭出半点声响。

“本世子劝桐月姑娘还是别太勉强自己,现在把你知道全都说出来,时间还不算晚。”

“呵呵。”

桐月冷笑一声,轻蔑地说:“萧家那些畜生训练幼女的手段可比这厉害得多,要我给世子讲讲吗?”

“姑娘请说。”季晏清柔声应道。

“世子殿下千金之躯,从小怕是连挨饿受冻的滋味都没尝过,听我讲这些,就不怕睡不着吗?”

未等魏王世子回应,她便自顾自地说:

“萧家为能训练出最出色的死士,会在炎夏境内搜罗六岁至八岁的幼女,要是遇上资质好的苗子,还会想办法让她们成为孤儿。”

似是噩梦般的记忆遭到唤醒,桐月的嗓音居然微微发颤,难以想象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面对水滴酷刑毫不恐惧的少女露出这般神色。

“ 他们会将挑选出的三百名女童两两分组,而只有一组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其余的则都会成了恶犬口中的吃食。

“然后……然后萧家的人告诉那两名女孩,只有一人可以活着离开……哈哈哈哈……哈哈……等我把刀子捅进去的时候,也许我就该死了!”

桐月凄然笑道,语调充满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抱歉,引起姑娘不好的回忆了。”

“没什么好抱歉的,这又不是你的过错,而且你我是敌非友,纵使引刀抹颈也是寻常。”

桐月淡淡地说道,缓缓闭上眼眸,重新回到原先的麻木死寂的状态,宛如一具死尸。

“本世子是姑娘的敌人,那苏凝月小姐总该是你的朋友吧?”季晏清轻笑着说道。

听闻此言,桐月瞬间睁开眼眸,目光凶戾异常,似是恨不得立即将季晏清剥皮抽筋。

“你若是敢碰小姐一根寒毛,我绝不放过你。”

桐月声咬牙切齿地说道。

“姑娘不觉得这样的威胁,很没说服力吗?”季晏清伸手掐了掐她白皙的脸蛋,邪笑道:

“桐月姑娘放心,苏凝月很符合本世子的口味,在我把她玩腻之前,又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呢?”

“你做梦!小姐绝不可能喜欢你这种人渣。”桐月出言驳斥道,腕粗的铁链颤得厉害。

季晏清心想你家小姐刚还夸我温良恭俭来着。

“是吗?但我得到苏凝月的身子就行,至于她心底爱着谁,本世子可一点都不在乎。”

话音刚落,季晏清从袖间取出那份婚书,一字一句地念出,还贴心地将纸页呈到她面前,好让桐月看清双方的名姓。

“要不了多久,苏凝月就将成为本世子的女人。”

“桀桀桀桀桀桀……”

杀人诛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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