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雪微微皱眉,欲言又止。

“欸,主人都没说什么呢,你这贱人有什么资格开口?你说是不是啊,乖徒弟。”

东方雄的言语十分刻薄,但张巳岸很清楚这是为了什么。

从进山门的方式,自在天的建筑风格,再到拜师仪式那天的排场,都充分地说明了东方雄的个人审美和脾气秉性。

这个人,是个十分会装逼,且非常享受装逼的家伙。

而这样的人,最爱用的刺激方式就是激将法,所以在这里,张巳岸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怂。

道理十分简单,越是有勇气,就越是受他喜欢。

“没,没意见,不过能不能等我准备准备再开始?”

“你要准备准备啊?”

一边说着,东方雄已经走到了张巳岸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啊,这一池子荷花妖,我…”

“准备什么啊,来,嗨呀,走你!”

抓着张巳岸的胳膊,东方雄用力一扔,直接将整个人丢进荷花池。

眼看着少年在里面上下翻飞的挣扎,东方雄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身就走,只留下白玉雪站在岸边担惊受怕。

和昨天不一样,张巳岸今天状态还行,更何况有了白玉雪渡来的气血和灵力,明显能感觉到身体活动能力有所上涨。

既然法术不可以,不如试一试蛮力。

如此想着,张巳岸双手运力,在枝叶袭来的时候顺势抓住,用力一扯。

“哎呦~公子您这是干嘛呢,都弄疼人家啦!”

“那就别过来啊!!”

本以为这招能行,可很快张巳岸就发现了问题。

一个两个还算可以,一旦攻击叠加起来,自己的攻击速度根本比不上这些家伙再生的速度。

本就是在池子里,人家荷花妖的养分补给几乎是无限的,甚至还能把被扯下的枝叶当做肥料当场吸收。

而张巳岸这一边,不仅攻击清理的不够快,甚至攻击的同时还会影响自己的躲避速度,导致越来越难躲开枝叶的缠绕。

“我说姐姐们,差不多,就得了…我就要一颗珠子。”

“我们也就是要你的血肉,又不是全都吃了,对吧~”

猎物和猎人是讲不清道理的,张巳岸只得继续在池塘里挣扎,根本就没空去找那颗泥土中的珠子在哪。

又是一整天下来,还是差不多的伤势,白玉雪只能等着东方雄回来扯下法阵,接着把张巳岸抱回去救治。

白天受难,晚上治疗,如此往复了近十天,张巳岸被折腾的身体越来越强健,那种不对劲儿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

直到这一天,东方雄有点看不下去了。

“我说,还有四天就半个月了吧,你怎么还没破阵?”

“我笨,再试试。”

“啧,三个月后和太清门过招,最多一个月时间,你必须把这个给我破了,明白吗?不行就滚出自在天。”

“得嘞。”

眼看着张巳岸像往常一样跳下荷花池,东方雄转身来到了那个被自己亲手修复的凉亭里。

“祖宗,这样能行吗,别真把孩子给玩死了。我看他邪气灌顶,不会要入魔了吧?”

老头捻了捻手里的佛珠,看样子今天的打扮是个和尚。

“不能,老子什么时候看错过人了。你就等着吧,这一半天了也就…最多三天,必有变化。”

转头再看张巳岸这边,因为身体能力的提升,最近已经逐渐能和荷花妖们平起平坐了,只用一身蛮力和技巧,左扯一下,右拽一把,尽力抗衡。

吃了几天张巳岸的血肉,这一池子荷花妖们也一个个精神饱满,天天加餐,每日太阳一露头就等着张巳岸过来。

“姐姐,感觉这一池子荷花就你最艳嘿,有名字吗?”

“妾身我呀,叫做莲生~”

“哦哦,那那边的姐姐呢?”

“我也叫莲生~”

“那位?”

“当然也是莲生啦!”

看着张巳岸和荷花妖们日渐熟络,白玉雪难得放下一点心,这才有时间查看自己的气海状况。

纵然张巳岸只有炼气阶,但几天来的连续输送,也使得白玉雪有些虚弱,谁能受得了这样一直被吸血,甚至还是自己去主动。

这段日子里,自己除了最开始那两天从张巳岸哪里拿到的一点点之外,根本就没有获得过任何的血气滋养,再加上连日付出,修为不增反降了。

看到这种情况,白玉雪只是稍微苦恼了一下,随后就释怀了。

自己如今只是个侍奴,修为如何根本就不重要。

何况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归属正道,再去大批量的杀人肯定是不现实,修为恐怕连维持都是个问题。

之前约定的找张巳岸每周来要一点,只不过是解解渴罢了。

毗摩质多罗已经死在了那个夜里,现在还活着的,只剩下重获新生的女奴白玉雪。

想到这里,白玉雪整了整衣服开始原地打坐,心情重新归于平静。

“雪姐姐,你这样付出太大了,要不…咱俩下山吧?”

“下山?能去哪?”

“跟我回家呀,去辽城。”

“离了那个老人家,你就不怕我杀你全家,重新回去修魔了?”

“不怕,我知道姐姐你不会违背誓言,也不会对不起我。”

白玉雪欣慰地笑了,随即把怀里的少年抱的更紧。

“那不,我跟你回家,还当你的奴,再给你生个孩子?哈哈哈哈哈!”

肉体越来越强悍,受伤也越来越少,这天两人很早就躺下了。

睡到三更天,张巳岸突然坐起来了。

“救我…”

听着耳边浅浅的呼唤,张巳岸急忙看了看身旁的白玉雪,发现那美人也睁着眼睛,很明显是被自己的动作影响到了。

“怎么了主人,什么事情惊到您了吗?”

“姐你先别说话,听…”

夜色深沉,四周围很静很静,甚至能清楚听到隔壁小丫头张珺珂翻身的声音。

就在张巳岸以为是自己做梦的时候,又一声呼唤传来。

“救命…江郎,救我…”

只是短短数个字,张巳岸汗毛都竖起来了。

一下子从尾巴骨激到了天灵盖,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只有那么一个人,会叫自己为“江郎”。

有点难以置信的深呼吸一口,那个声音又传来了:

“江郎,你在哪,救我…”

突然,张巳岸想起了自己吃下的那颗吊坠,那是血莲教圣女的一丝真血。

“姐!姐!!”

白玉雪虽然什么也没听到,但是见张巳岸的样子也知道事情不对,立刻就坐了起来。

“怎么了?冷静点,我在这呢。”

“姐,你快说,你们血莲教的圣女,她叫什么?”

“她就是…非天圣神突然领回来的,好像是个孤儿来着。她自己说她姓顾,叫什么就不…”

“顾时卿!她叫顾时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她是不是叫顾时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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