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对不起。”

秦沐婧抓住黎明的手，用充满歉意的目光对他说。

“那都过去了。”

她抓得很紧，男孩无法挣脱。

一直都缺爱的孩子不是害怕孤独就是抗拒进入亲密关系。

……

初二的黎明在学校处分出来后更不受待见了。

同校生没有一个愿意跟他说话，原来他在学校围着夏晓倩转，本就与其他同学没有多少交流，如今更是没有多少的感情。

有些同学，或是喜欢秦沐婧的，或是看黎明天天围着夏晓倩不爽的，或是澎烈块跟班的，或是单纯找乐子的。

这些人将他的书桌上刻各种侮辱、咒骂的话；往书桌柜里塞乱七八糟的东西；把黎明的书、学习用具扔进垃圾桶。

老师们对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个别好心的，只是口头上劝阻。

霉头谁也不想碰，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大多数人不过是普通人，更何况不是所有人都会找真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常态。

涵菊直接不理黎明，不再和他说一句话，并直言对他极度失望。

秦沐婧为了避嫌没有光明正大和黎明说话，只是偶尔约好时间和地点碰面，言语上安慰他，告知她父母到来的剩余时间，并希望为了她能再坚持一下。

学校告知此事件给夏磊。

知道后的夏磊用木棍抽打他，只给他吃一餐，只是保证他饿不死，还不让两姐妹带零食给黎明吃。

最后沈欣怡看不下去，在男孩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给他弄一些饭菜，保证他不会饿死，而夏磊也默许了，不然就会有许多麻烦事。

之所以沈欣伊对黎明有些照顾，是因为他经常帮沈欣伊做家务，而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女人。

除了要求黎明称呼她为姐姐以外，没有什么对黎明不好的地方，这是那段时间令他为数不多感到温暖的人。

还有夏晓倩没有和平常一样在学校使唤他，连平时需要买的酸奶也不需要了。所幸零花钱还有，现在的零花钱由沈欣伊姐姐给了，这让黎明饿的时候还有钱买吃的。

比较诧异的是姐姐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经常逼迫黎明说出传言的真相，她并不相信学校的通告，说什么这个蠢货弟弟是不会干出这种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但他没有选择将真相告诉夏晓倩，经过黎明好几次的沉默，姐姐也没有继续问他真相是什么了。

之所以他能坚持这么久，除了对秦沐婧的同情，还有她那几句话，“我们是朋友”，“我需要你”，“你拥有奥特精神和骑士精神”。

一个中二时期的缺爱少年，他对于被需要的情感十分渴望。

女孩对他的喜好不太感兴趣，但她愿意倾听他说喜欢的事物，她知道这样做可以让他很高兴，可以让他为自己做事，她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想被人需要，想要被人爱，秦沐婧知道他的需求。现在的她有些贪念，她没忘记自己也是个缺爱的孩子。

想在这件事结束后还和他做朋友，但她明白，经历这么多苦的黎明，在结束后，他或许不会愿意见她了。

……

在亿达商场的咖啡店，晓倩喝了一口咖啡，等着妹妹消化以前黎明的故事。

“原来他曾经帮助过的那个女孩是沐婧，他们比我想象中认识的要早许多，当初我没有相信他，后来这些事也从来没和我解释，更别说那个女孩的名字……晓倩姐那之后呢？”

其实他也没有对姐姐说当初帮助女孩的名字，但并不妨碍她由当时学校的通告做线索，和之后发生的事串联起来，只是没想到，他们在那次事件后还有联系。

愤恨充斥涵菊的心头，她愤恨当时自己的无知，请求晓倩继续讲接下来的事，她知道黎明和晓倩之间变亲密的转折点没到，关键事件就在之后的事中。

谈到弟弟受欺负时晓倩下意识握紧拳头，缓缓呼出一口气，平静心情后对继续她说后续。

……

学校的处分通告发布了几天，那三个围堵秦沐婧的同学在今天因为学校的压力被迫转学。

而恰好，秦沐婧的父母也是今天回来。

“小白，今天我爸妈回来了，我想早点回家，可是今天是我值日打扫卫生，你能替我值日吗？”

“好，没问题，多陪陪父母也好。”

“谢谢你，小白。回家后我会跟他们说，然后尽快还你清白。”

“嗯，我相信你。”

男孩目送秦沐婧的离去，转身向她的教室走去。

没关系，马上就要结束了，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她所在的教室里有一个老师和其他值日的同学，同学用不善的眼光看着男孩。

“我是代替秦沐婧同学值日的。”他顶着一双双恶意的眼神开口。

“切，那就全部交给你，毕竟你伤害了秦沐婧，这当作是补偿吧。”

其中的一个值日生对黎明说，有几个同学附和他的话。

教室里的老师制止学生起哄。

“不行，打扫卫生是你们的任务，怎么能让一个人承担，不打扫完，一个也别想走。”

老师说完没有离开教室，看样子是想在这里盯着值日生打扫完卫生。

“白黎明同学，秦沐婧同学呢？”老师询问。

老师认识这个男孩，在学校处分通告出来前就认识他了，经常替夏晓倩值日，每次路过夏晓倩的班级，总能看到黎明的身影。

“她的爸妈今天回来了，她想早点见到他们，所以先回家了。”

老师皱了皱眉头。

“这样啊，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先打扫，我等一下还会来看你们，不要想着偷懒。”

“知道了老师。”

这个老师很有威严，没有哪个学生不敢听他的话。

在男孩去秦沐婧所在班级的同一时间，一个女孩拦住了秦沐婧走的路。

她疑惑问道：“你是夏晓倩吧？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为什么拦我的路？”

“你陷害白黎明。”夏晓倩直接对她蹦出这句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沐婧摇头否认。

对面明显不信，并露出自信微笑，滔滔不绝对她输出。

“别装了，我了解那个家伙，他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那家伙胆小怕事……”

“他才不胆小怕事，相反他还很勇敢，还救过我呢！”

她看着自以为很了解黎明的女人莫名生气。

“哦，那你还冤枉他！”

夏晓倩对这个女人也有些生气，不管这个女人说的是真是假，她始终坚持一点，这个女人冤枉了弟弟。

“等……等明天……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要回家了，不要拦我。”

秦沐婧想撞开夏晓倩跑了出去，但被她躲开，并用极大的力气将秦沐婧拉了回来。

她们两个缠斗了十几分钟，最终因为一句话，从而结束战斗。

“小白是不会喜欢你的，像你这样只会索取的女人，他永远不可能爱你。”

这是夏晓倩听到的话。

她看到秦沐婧跑了，愣了一下也跟了上去，现在她很不爽。

无法忍受她的狗老往别人那里跑，只要她稍加训练，黎明绝对是一个很乖的小狗。

她知道弟弟缺爱，只不过，这个叫秦沐婧的女人也知道了，并有抢夺的意思，这种事她绝不允许。

必须得在小狗不听话的期间进行矫正教育，她知道要想留住小狗，除了大棒和命令还要有糖果。

而在班级，黎明和其他值日生打扫完教室并经过老师检查，他们终于被放行了。

“白黎明同学路上小心，尽量让父母接送回家”老师特意向黎明提醒。

他疑惑。

老师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接着说：“那三个围堵秦沐婧的学生今天被学校劝转学了，他们今天在校长办公室还闹事了，我担心他们报复你。”

“谢谢老师提醒，老师再见。”

他现在十分担忧秦沐婧在路上会遇到危险，现在正往之前救过秦沐婧的地方跑，那个地方是个废弃的工地。

曾劝说过秦沐婧不要走那里，那里没什么人，不安全，即使那是条近路，但他不知道秦沐婧会不会因为今天父母的到来而选择走近路。

十分钟跑到那个地方附近。

从工地位置传来两个女孩的声音和几个男孩的声音。他知道这两个女孩的声音，一个是秦沐婧，另一个是夏晓倩，其中男孩的声音中有三个他认识，那三个就是曾经围堵秦沐婧的男生。

现在没有时间思考姐姐为什也在这里，他正在着急思考该怎么救出两个女孩。

弓着腰借助废弃物悄悄绕到他们身后，完了，有四个男生，除了那三人，还有一个高中部的学生，其中高中生还带着一把美术刀。

“为什么拦住我？”

秦沐婧质问她面前的男生们。

“玛德，你踏马的还说，要不是那个小豆芽坏了澎烈块的好事，他能拿我们发火。”初中生黄毛叫嚣着。

“现在我们三人被推出来当替罪羔羊，我们只能转学了。”一个瘦猴样的初中生应和着。

“本来呢，你是不会有事的，让澎烈块演一出戏，来个英雄救美，我们就可以收工了……”一个矮胖子初中生眯着眼。

“说什么屁话，赶紧的完事。”

拿着美术刀的高中生不耐烦了。

“好的大哥。

“对不住了两位校花，澎哥有令，需要我们教训那小豆芽，不过你们放心，只要你们配合，我们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在美术刀的威胁下，两个女孩都将身上的包交出去了。

拿着美术刀的高中生往包里找钱。

黄毛看到高中生拿钱，连忙制止。

“这两个人都是有一些背景的，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

“猪猡，不早点说。”高中生恶狠狠瞪着黄毛初中生。

“打电话叫那个小豆芽过来，打开免提，别耍花样！”

他们已经等那个男孩很久了，也没见到他，正准备明天再来，没想到反而遇见这两个女孩，如今也只能出此下策。

“他没有手机。”夏晓倩回话。

“呸，都什么年代了，还是个一中的学生，你跟我说他没有手机，谁信？”

“爱信不信。”夏晓倩也不怕这些男生，要是他们没有刀，自己早就上去和他们干一架了。

“闭嘴！”高中生用美术刀在夏晓倩面前划空气。

这些男生也不敢闹出人命，毕竟现在不像以前那个年代，最多吓吓她们，最好能把那个男的引出来打一顿出出气。

“老实点，我们只要打一顿那个小豆芽出出气。如果你们不听话……”

美术刀在两个女孩面前乱晃。

“碰！”

一本书砸到高中生，他手中的美术刀掉落。

“快跑！”黎明赶紧去拿那把掉落的美术刀。

姐姐眼疾手快直接拿了美术刀，对着秦沐婧说：“还不快跑。”

秦沐婧反应过来，连书包都不要了，直接逃走。

看见姐姐还不走，黎明着急喊：“快走！”

没理弟弟，她想要黎明知道她不像那个女人一样只会逃跑，想要把秦沐婧在弟弟的心中比下去。

初中三人组反应过来，迅速冲上去，瘦猴和胖子一起将黎明死死按住。

夏晓倩拿着美术刀对着三名初中生说：“放开他！”

“别那么着急嘛。”高中生笑嘻嘻伸手到秦沐婧的书包，“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一把水果刀。

明晃晃的刀令黎明的心凉了半截，怎么把这个拿到学校的？学校明明会检查的，它是怎么到学校来的？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他只能祈求夏晓倩抛下自己赶紧走，如果她受伤了，自己受罚是小事，要是涵菊受连累，他会悔恨的，她好不容易再次拥有一个对她好的家庭。

水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那四个男生威胁夏晓倩，要求她要么离开，要么留下来挨打。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我们目标只是这个小子，我们就是出口恶气，不为难你这个小姑娘。”

三个初中生对夏晓倩不感兴趣，他们现在只想折磨这个男孩，将澎烈块发在他们身上的怒气十倍偿还给他。

“快走吧，不走就来不及了。”黎明真心不希望姐姐留下，除了因为涵菊，还有因为他们也相处了一段时间。

黎明知道在他受罚没有饭吃时，是她叫沈欣伊给他的零花钱。

姐姐没有动，依然和那些男生对峙。

“放开他，否则我要报警了。”

“哈哈哈……”黄毛笑出声。

高中生用刀将黎明的左手臂划了一刀，男孩的手臂有了一道红色的划痕。

“你在意他吗？这次伤口不深，下一次他可没这么好运了，放下你的手机，不然……”

黄毛用脚猛地踹黎明。

“住手。我不报警了。”

四个男生将包还给了夏晓倩，看着她将手机放包里，然后叫她拿了包就快快离开，不要多管闲事。

高中生见她还不走，也没有管她在不在，直接招呼其中的黄毛初中生往黎明身上拳打脚踢。

瘦猴和胖子两个初中生死死按住黎明，使得他无法动弹，剩下的一个黄毛没有将他当人看，丝毫不留情对男孩拳脚相向，一边打一边骂脏话。

黎明痛苦弯着腰，高中生手上的水果刀始终对着他。

她虽然将弟弟当作工具人，但是她毕竟还是小孩，看到弟弟挨打，还是会难受，自责又愤怒，是她的自以为是害了黎明。

同时又有些奇怪，她自己分明是把黎明当成工具人，按理来说现在离开然后找人来救他才是理智的选择。

这根本没有什么大问题，为什么她现在会感到自责和愤怒？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选择？

一想到弟弟和其他女人悄悄幽会，甚至今天他还帮其他女人值日，心中就不断有烦躁的情绪产生。

明明是一只不听话的小狗，不要也罢，可是看到平时唯唯诺诺的黎明在这种时刻竟然能挺身而出救自己，她还是有所触动的。

她突然想到那个女人的那句话。

“小白是不会喜欢你的”。

那时她的心乱了，一种害怕黎明会离开的情感占据大脑，使她无法思考。

说到底，两姐弟本质一样，他们都没感受过爱是什么感觉。

四个男生不会因为夏晓倩拿着一把美术刀而停止对男孩的迫害，对他们来说，一个女孩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高中生向对黎明拳打脚踢的黄毛说：“那个澎烈块说的是真的吗？只要把这个小豆芽揍一顿，然后拍个视频让他身败名裂，我就有一万。”

黎明的钱被掏出来。

“当然是真的了，澎少有钱有背景。”黄毛不以为意，“不像这个小豆芽，全身上下就只有五元。”

刚抓到两个女孩时，他们就给澎烈块打电话确认计划。

这次澎烈块谨慎了，不采取上次计划一样的自导自演式英雄救美，而是选择造谣、污蔑、泼脏水三连击，利用舆论暗中塑造自己正义的英雄形象。

“行了，拍视频吧。”高中生拿出手机，左手还拿着水果刀，“我想到了一个好标题，‘一中学生尾随女孩，四名学生见义勇为制服中学生’，怎么样？”

“好，反正他也没多少名誉了，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没人起疑心。即可以帮澎少出气，又可以让他身败名裂，我们还可以不用再受学校压力而转学。”

黄毛抓着黎明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女孩。

“你认识她吗？”

打肿的眼睛生疼，他不受控制的留着泪，犹豫一会。

“不……认识。”

“哼，你这种货色当然不认识了，听说你经常帮她值日是不是真的？”

他没有说话。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黄毛初中生扇了黎明一个巴掌，“她和秦沐婧不是你能靠近的人，就连澎少都下令不要对她们动粗，我们也只是威胁她们引出你来。”

“澎少说的对，只要用她们做要挟，小豆芽就会乖乖仍我们打。”瘦猴上嘴脸。

“对对对，舔狗不得好死。暖男排狗后面。”胖子笑哈哈。

“哈哈哈……”

嘲笑声围绕在黎明耳边，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这个时候的初中生混混正是年轻气盛的时期，天不怕地不怕。

他好想像上次一样再用些特摄英雄台词鼓励自己，但是已经不想思考了。

这些人都能肆不忌惮当着受害人的面把主犯的计划都说出来，显然就是把黎明不当一回事。

人人都好像能踩他一脚，人人都好像可以把他当工具人一样使唤。

“等一下录像，你聪明一点，只要你老实配合，我们就把你放了，知道吗？”

高中生也不管男孩的回答，直接拿手机录像。

“我是他姐姐，放开他。”

夏晓倩向着弟弟走进。

“别动！我是不敢动你，但我可以折磨这小子，让他生不如死。”

高中生用水果刀指着男孩。

她距离弟弟十步时停了下来。

“她是你姐姐吗？”有人问。

“不……跟她没关系……”

骨头在颤抖，他想起当初涵菊被领养时，姐姐哭喊着求养父母也收留自己，在他被误解时，坚信自己无辜，还让沈欣伊帮助他。

欺负男孩的四人不相信夏晓倩的话，在他们看来，黎明与夏晓倩以及秦沐婧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是男孩死皮赖脸交缠她们。

“你是不是喜欢秦沐婧和夏晓倩？”

已经开始录像了，黎明的腹部被踢了一脚，示意他配合高中生的话。

“是的。”

“你是不是尾随她们？”

“是的。”

他被折磨得很痛苦，只想快一点结束，快一点回归正常生活，他想，被骂一骂、被打一打就过去了，以前也是这样熬过来的。

“对她们说几句下流的话。”

他说不出。

“说啊！说不说！”

“我不说！”

没想到“奴仆”反抗了，高中生狠狠朝黎明腹部踢了一脚，他感觉胃液都快出来了。

夏晓倩的眼角湿润。

或许夏磊用他那所谓的男孩要穷养的理论是对的，不然黎明怎么会到这一地步了还那么倔强？

只因为秦沐婧跟他做朋友？满足他被需要的情感？愿意倾听他说话？

只因为夏晓倩答应他想要被收养的请求？在他背锅时，还愿意帮助他？还愿意信任他？

可能他真的只是一条可怜的狗，谁给他一块骨头，你就能拼命讨好对方，毫无底线的讨好对方。

“怎么？你要我教你说几句？那我可是对着那个拿刀的女孩说了……”高中生戏谑看着黎明。

“闭嘴！”

顿时黎明怒火冲上心头，他咬牙切齿，那种话说不出口，也不允许别人说。对男孩来说，她们算是和他亲密的人了。

见他不肯，四个人又继续折磨。

“热枕之心不可磨灭！”

他不愿意听这些人说的粗鄙之语。

“其实每一个人都能靠自己的力量变成光的！”

他怒吼着，隐隐有些挣脱的迹象。

“跪下！”

黄毛男生踢一脚使黎明跪下，把他控制的越来越紧了。

这下，他红肿的眼睛留泪了，样子十分狼狈不堪，他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难看又狰狞。

听到男孩的胡言乱语，欺负他的人都笑了，毫不留情的嘲笑。他们觉得黎明的行为是无能狂怒，死前的挣扎。

“白黎明，你就这么喜欢她们吗！”

将嗓子都喊了出来，这是藏在男孩心底的话，他的青春只容得下这些了。

夏晓倩被他的吼叫震惊，“喜欢”这个词语竟然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即使自己如此对待他，把他当成自己感受不到爱的牺牲品。

跪在地上的黎明喊完后，用嘴咬高中生的小腿，身体不断抽动试图撞倒高中生。

三名初中生全部对着黎明拳打脚踢，拉着他离开高中生。

人的肾上腺素上去了，便不管不顾，他不论如何也要咬下一块这个该死高中生的肉。

夏晓倩抓紧机会，用美术刀刺入高中生的手腕，迅速放倒高中生，将他手中的水果刀抢了过来。

高中生躺下地上哀嚎。

直到看见高中生手腕的血，三名初中生才反应过来要阻止女孩。

她左手拿水果刀，右手拿美术刀，将冲到前面的三个初中生用刀划伤，然后退出他们的包围圈，站在黎明前面。

此刻，女孩的眼睛红了，她分不清是哭红了眼还是杀红了眼。

三个初中生害怕夏晓倩的样子，直接逃走了，那个高中生也不敢待在这里，捂着流血的手腕也逃走了。

黎明看着姐姐的背影受到触动，同时他也知道打架的事情一旦见血就糟糕了，对于她的生活、学习都会造成影响，甚至最严重的，前途受到很多的阻碍。

再加上，如果夏磊知道自己的女儿出事，他肯定会用拋弃涵菊为借口来威胁自己，同时，他也会暗中挑拨自己和涵菊的关系，并进行贬低，从而要求涵菊听话，不然就会让他们两个分别。

想到很多事情的黎明不能什么事都不做的等待。

首先得让夏晓倩粘上血的外套脱下，然后从她手里拿过两把刀放进自己的书包里，最后安慰道：“没关系，我来处理这件事。”

“你怎么处理？”夏晓倩拉着弟弟的手，生怕他做傻事。

“我穿上沾血的外套，去到店铺买两瓶水，让店铺老板看到我……哦，我的钱被他们抢了。”

这是一个幼稚的想法，连他都嘲笑自己的无能。

只能挤出笑容，但因为他的脸肿大，所以看起来像是哭丧。

她鼻子酸了。

“跟我回家，回家再说，不能拒绝。”

“可是……”

男孩低下头，他在犹豫，在害怕，他不想回那里。

夏晓倩说话带哭腔。

“我是你的姐姐，听我的话，然后你只能听我的话，要陪在我的身边。”

女孩主动抓住黎明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拉着他的手往家里走。

此刻，她终于感受到心灵的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