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知我们烟云庄,那是热善好施,古道热肠,有口皆碑,虽烟云庄是小,但江湖人谁不给几分薄面!”

戚容容拍着桌子,就要站起,像只踩着尾巴的猫,可不管来人,先行炸毛,张牙舞爪一番。

当然,见惯了大场面,这种一味提高音量的,木紫鸢真心,只觉得吵闹。

顿了顿茶杯,

“可我说的是,戚姑娘可知晓烟云庄有何仇家?是否曾与人结怨?”

“有什么区别吗?”

“哼!除了邪门歪道,宵小之徒,谁敢侵扰仁义之家?”她抱胸,看来对家族的认同度很高,说这话的时候,还睨了余挽歌一眼。

余挽歌早已没了对小姑娘计较的兴趣,对她笑笑,“可是反而放过众宾客,专挑你们烟云庄上下百余口下手,我们邪魔外道哪有这么仁义啊?”

“呃...”戚容容被咽了一下,这女子好生不要脸,怎么有人自己说自己邪门歪道的?

可稍一琢磨,又觉得是有几分道理。

对于闭目佛陀和清风师太两者观点,戚容容更倾向于前者,肯定是有人下药了,不然这些高手怎么一个都没察觉,睡得这么死,可既然宗师高手都能被下药,杀了他们也易如反掌,这偏偏将他们放过,专对戚家。

这没有仇怨也说不过去,而且这仇怨大了去了。

“......”戚容容又坐了下来,想了想,却没什么头绪,父亲和善,兄友弟恭,家里上下都是好人,怎么会有人寻仇?这就有些太过不讲道理?

一定是邪魔外道干的,可是却又放过戚家以外的人。

头大的很。

“师姐,之前不是有提到戚庄主收到纸条,来人是为了夺宝,不一定有所仇怨,财帛动人心,杀人夺宝也是比比皆是,且就算能药倒那些宗师,可宗师自带护体罡气,想杀却是困难,若真有本事,其实也不会用药。”说话的是一青衫女子,“师姐,莫要被牵着鼻子走。”

“对,是,姚师妹说的有理。”戚容容犹醍醐灌顶,忙点点头。

“这位是?”余挽歌有些好奇。

“崆山派姚诗梅,见过二位。”她不卑不亢做了一礼,介绍自己。

“诗梅?师妹!哈哈~倒是有趣得很~”余挽歌笑得开怀,“那么,诗梅师妹所言也有道理,那么...需要杀人,甚至要做绝户的重宝你可知是什么?”

“......”姚师妹沉默了下,看着余挽歌,眼珠转了转,显现愕然,又几分不真切来,最终试探问询,“单说重宝,我并不知晓,可若说与余姑娘有关,想来只有天地人三书,但天地二书已有归属常人不能得,虽有传言,余姑娘得了《盗天宝鉴》,但未经证实,而余姑娘与烟云庄并未有过联系,这因何而来...”

“没错,就是《盗天宝鉴》,我得到消息,他们烟云庄藏有真的《盗天宝鉴》。”余挽歌十分坦诚,将着这一消息告知。

“什么!!!”戚容容震惊,“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事实摆在眼前,既然没什么仇怨,要做到这份上的杀人夺宝,这《盗天宝鉴》说不得分量还轻了些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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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盗天宝鉴》,我根本就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她大叫着,看着很是烦躁,余挽歌与木紫鸢对视,又见着旁边侍从焦急模样,也并未发生什么冲突,而是先行离开。

“真是的,一时我竟也不清楚,这戚家小姐到底是否想要找出真相?”余挽歌感慨道。

“总归是收获了些信息,而且这《盗天宝鉴》想来就算知晓,也会装傻说不知晓不是吗?”木紫鸢倒是对这结果不意外。

“欸~那戚小姐有这般聪颖吗?”余挽歌别别嘴,做着不信。

“这谁又能知晓呢?但至少上山逮你会先找人,之后又是求到圣女写信邀约...”木紫鸢说着,便停下了,因为正见着梅竹探头探脑找着人,看到她们,忙挥手示意,手上正提着烧鹅还有一坛酒。

“木道长,余姑娘,这儿,这儿~”

“好了,小鱼儿,这些准备也好了,我们接着再去会会那天玄道人吧!”木紫鸢笑说。

“天玄道人啊~也不知什么情形?总之,你们要打起来,可记得知会我一声,我躲得远远的~”余挽歌玩笑一句。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啧。”余挽歌白了她一眼,“带着人闯剑阵,我可不觉得这能说得上保护~”

“可是不将小鱼儿放在身边,别的地儿,我总觉得不安全~”木紫鸢笑说。

余挽歌没好气骂一句,“你就是怕我逃了。”

“这样说倒也不是不行,但我还是想求小鱼儿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德行~”余挽歌哼了声,跟着木紫鸢,来到梅竹姑娘身侧,随着她的指引,走过假山流水,在一僻静的院落停下,而这处,住着天玄道人和他几名徒弟。

“天玄道长,我来给您送烧鹅来了,还有坛上好的烧刀子。”在院落前,梅竹姑娘唤了声,下一瞬,便见风来,一长须道人踏步而出,端得是一仙风道骨。

“.....”他瞧见了一身道袍的木紫鸢。

“道友,见礼了。”木紫鸢颔首回应。

“谁TM是你道友?呵~还找上门来,道爷我不惹事,也向来不怕事,你们这帮邪道妖女,看道爷今日不降妖除魔?”却不料一下惹怒了对方。

这天玄道人吹胡子瞪眼,已经摆好架势。

“......”木紫鸢沉默了下,思考着该去赔笑,还是直接拿剑把他砍了,毕竟都断了人徒弟手臂,师父维护也是天经地义,自己又不是不通情理,能够体会,那么还是以绝后患吧!

木紫鸢抹了把脸,抬起,那眸子对上天玄道人,后者却是不由一激灵,因着眸子无喜无悲,虽这人还要比他矮些,却有着被俯视感觉,仿若高高在上神明见着下方蝼蚁一般。

天玄道人感觉羞恼,进入宗师境,很少是为外物所侵扰,他羞恼缘由并不是这眼神,而是因为面对这眼神,他内心竟先生了畏惧。

这求缘妖道到底何种境界,宗师巅峰,亦或是宗师之上,那宗师之上又是什么?

“道长且慢!误会!都是误会!我这儿有清风师太的信件!而且这上好的烤鹅和烧刀子!要是了过了时辰,味道可就要打折扣了~”余挽歌插入其中,慌忙叫停。

“......”天玄道人默然,将着信件接过,而后甩袖,“既有师太引荐,那便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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