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并不是很特殊的一个早上,余天满从床上惊醒,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某种非常糟糕的,足以撼动她灵魂的事情。
她按压着自己太阳穴,想让自己的大脑提前清醒,她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直到残留的睡意彻底消退。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打开手机,当她视线接触屏幕的一瞬间。她慌忙地起床,捡起地上衣服穿回身上,然后推门而出。
她到了卫生间开始洗漱,同时照着镜子,整理发型,清理眼角的眼眵。她觉得家里有点太过安静,于是一边刷牙一边走到客厅,她发现其他人的东西还在家里,鞋子也是。
她回到卫生间将泡沫吐出,简单地用清水铺在脸上,用毛巾擦干后,她急忙地来到另一个房间。她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她又一次用手机确认了一眼时间,她开始感到焦虑,于是直接推开房门。
“小桃,伊尝。快起床了,咱们要迟到了!”
她的声音进入房间,引来了床上睡梦者的不满,只见被窝里的毛球伸出手臂,竖起中指。
“**余天满!今天就他妈你有课,赶紧滚出去,别打扰我睡觉!”
“诶,今天不是周四么?”
“周~三!”她不耐烦的说道。
余天满又看了一眼手机,这时候她才注意到今天的日期。她暗骂自己的愚笨,但她自己即将迟到的事实,并没有改变。
“都怪你和小梅换班,害我都记错时间了。”
她立刻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上课。然后又听到桃乐丝的骂声。
“**天满,把门关上。”
“好好好。”她迅速折回,“别急嘛。”
她的手扣在把手的同时,头往房间里看去。目光落在桃乐丝被窝旁边的另一个人形上。
“伊尝还没睡醒么?”
“没呢,”桃乐丝说,“你怎么还没走?”
余天满陷入了莫名的沉默,眼神意味深长,直盯着被窝里的二人。
“你们昨天做到多晚?”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要揍你了哈。”
余天满委屈了,“我昨晚可是大半夜被你那叫声吵醒诶,被你害的没睡好,我都没生气…”
没等余天满说完桃乐丝便从床上跳起来,顺势拿起床边的拖鞋。余天满见况立马关上房门,逃离了现场。
直到听见关门和下楼声,她才丢下拖鞋,准备躺回床上。但是她好像踩到了什么湿软稠黏的东西,抬脚,低头一看,原来是昨晚用过并打了个结的套子,她叹了口气,弯腰将其丢进垃圾桶里,让它跟兄弟姐妹作伴去了。随后躺回床上继续睡觉了。
闭眼前,她看了一眼昨晚折腾她的男人,给了他轻轻地一记巴掌,然后缩进他怀里继续睡觉。
但这一巴掌恰好把他打醒了。伊尝睁开眼时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只感到右脸有微微的肿痛感,但他没太过在意,因为这种级别的疼痛不妨碍他睡觉。
但当他想要换个舒服的姿势睡觉时,发现桃乐丝枕着他手臂,手脚都抱在他身上。他动弹不得,而且手臂已经发麻,失去知觉,虽然桃乐丝整个人并没有多少重量,但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让他苦不堪言。
他缓缓将身子往右移,让自己恢复平躺的动作。但桃乐丝抱得很紧,伊尝怕惊醒她,就慢慢将手臂穿进她的那柳腰与床垫的空隙,搂着她的腰带她一起翻过身来,于是就变成了伊尝平躺在床上,桃乐丝爬在他身上的姿势。对于伊尝来说这样舒服多了,桃乐丝也没被惊醒,于是两人就这样睡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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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梅若兰中午回到家中,推开桃乐丝寝室的房门时,一股熟悉的腥臭味扑鼻而来。她看着屋内散乱的衣物,倒地的水瓶,没有好好丢进垃圾桶的套子。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进了房间将衣物整理到旁边的懒人沙发上,随后她发现地板上有几初亮晶晶的液体,不知是从水瓶里撒出来的,还是从某人身上流出来的。
她用房间的餐巾纸擦干地上的液体,然后再用指尖抓起那些用过的套子,里面盛满的是她心爱男人的汁液,她后天的本能促使她不自觉的凑上去闻了闻。
“你是要吃下去么?”
梅若兰被声音吓到,套子一个没拿稳从手中掉落,好在有一双小巧白皙的在下面接住了。
那双手将套子打的结解开,然后抓住末端,高举在头顶,张开嘴一饮而尽。
“醒了就说一声啊,”梅若兰嗔怪道。
“懒得。”桃乐丝接过梅若兰递过来的餐巾纸,擦了擦嘴巴。“你昨晚跟艳玲她们喝的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就喝了两场,后面一场是在玉喜她家的店里喝的,喝完就直接在她家睡了。”她狡黠一笑,“对了,唐笑笑也来了。”
“吼~她原来还喝酒啊,”桃乐丝没有表现出太多兴趣,却还是打听着,“所以你们怎么遇到她的。”
“坐车去第二场的时候看到她在街上,就招呼她一起来了。”
桃乐丝想了想,没有过多去追究,她们跟唐笑笑的关系有些微妙,不好多说些什么。她回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伊尝,放心了后继续跟梅若兰聊道。
“有被男人搭讪不?”
“嘛,这种环节每次肯定都有的,”她悠然自如地笑着,“说实话,那几个还挺帅的。我跟他们说我有男朋友了就打发走了,其他几个女生虽然想留住他们,但似乎没被看上。”
“呵呵,他们肯定想不到你那个男朋友是个轮流跟女人睡觉的人渣。”桃乐丝尖酸地笑着。
“哎呀,听你这话像是后悔了呀。”
“今天被天满吵醒的那一瞬间是挺后悔的,当初就不该答应这种荒唐事。”
“少来,”梅若兰说,“你明知道我们之间只能这样的。”
桃乐丝选择了沉默,与梅若兰短暂的对视后像认栽了似的低下了头。她缓缓起身,从沙发拿起自己的背心和内裤,结束了自己的赤裸状态。
“你给我带早饭了没?”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早饭,”梅若兰看了眼时间,“已经中午了,差不多该出发了。”
“什么东西?”
“天满在群里发的啊。”
“我刚睡醒,”她穿上一件轻薄的吊带连衣裙,然后再从外套里拿出手机。“哈…为什么大中午去餐厅吃饭,余天满真是越来越脑残了,我跟伊尝下午还有课。”
“天满说在旺达吃,来得及回去的。”
桃乐丝龇牙咧嘴,显然不是很满意这个安排。她挠了挠头,但也没太多办法,只能怪她不喜欢吃外卖又不会自己煮饭。
“我去刷牙洗脸,”她揉了揉眼睛,“你去把伊尝叫醒吧。”
“记得把嘴巴刷干净。”
桃乐丝出门前回手给了她一个中指,梅若兰只是回以一个笑脸。随着桃乐丝进到卫生间,梅若兰移动到床边,整个人撑在床上,给熟睡中的伊尝施下唤醒的法术。
(三番四次修改也无法过审的接吻描写)
“还没睡够么,大懒虫。”
伊尝搂住梅若兰的腰,将她拥入怀中,翻了个身,随后压在身下。她本可以避开,但她只要一触碰到伊尝就会浑身酥软,使不上劲。
“怎么了?”梅若兰温柔地抚摸着蒙在她脸旁的脑袋,“在闹脾气么,可是该起床了哦,天满叫我们出去吃饭了。”
伊尝的整个体重压在她身上,这种感觉她无比熟悉,她的另一只手甚至习惯性地摸上了他的腰。
“困。”伊尝说。
“谁叫你跟桃乐丝做到那么晚的,”梅若兰笑道,“好了,该起床了,别让天满等我们,晚上从学校回来我们再慢慢睡好不好,听话。”
伊尝发出了两声沉重的呼吸,这声音令若兰小腹一阵瘙痒。他吃力地将自己从梅若兰身上撑起,然后坐在床上,大脑还在恍惚,肌肉也都没苏醒。
梅若兰也从床上起来,将沙发上的衣服抖平,搭在手腕上,一件件递给伊尝。伊尝自己穿好后,她看着哪里没穿整齐,就伸手整理一下,然后顺手再摸摸他。
“睡醒了么?刷牙洗脸,要出去吃饭了哦。”梅若兰提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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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达广场,老地方了,不管在哪座城市都会建在四通八达的地方。年轻人最爱的聚集地,一没事干,一说出去玩,准来这儿,不然也是其他的购物街亦或商业中心。
“你们要吃什么?”天满回头问。
“随便。”
“随便。”
“随便。”
应了三声,都是同一个意思。四人在旺达三楼物色着美食,但实际上只有余天满一人在认真思考。
“又这样?”她难以置信,“又得是我为你们做足规划是么,你们出来吃饭就不能拿出来点热情么。”
“吃饭还能有什么热情。”桃乐丝吐槽道,“你要真听我意见的话,咱们现在就该在金街那边吃面了。”
“那家的面一般般诶,”天满嘟嘴,“要不咱们去吃烤鱼?”
“旺达的烤鱼店?拜托,咱们这就你一个人会吃辣。”
“你们偶尔也陪我吃一下嘛。”
在她们争执时,梅若兰牵上了伊尝的手,然后故意用胸去挤他的手臂。当桃乐丝注意到时,立马给了她一记白眼,而梅若兰则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有什么想吃的么,伊尝。”梅若兰亲密地问。
“都行。”
已经是大学生的伊尝还是一贯的作风,每次外出就只带个人过来,问他的意见只会收到‘都行’和‘不知道’两种回复。但这似乎在大学中还挺普遍的,所以显得他没那么特殊了。
但其他三个女生则不然,她们的美貌和身材依然惊艳,甚至随着成长更加引人注目,这三个人站在一起太过吸睛,一举一动都犹如旷世画作的布局和镜头,每个人都要驻足观赏这世间少有的绝景。
“还是找家人少点的店吧。”伊尝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于是他们进到了一家日式料理店。他们之前来过一次,上菜很快,吃着也方便,味道也有保障,可就是没什么人,四人讨论了一番后,最终以伊尝的观点为结论。那就是太贵了。
但金钱问题在三个女生面前显然算不上什么,特别是这次吃饭还是余天满掏腰包。
“点完了?”
“嗯,”天满说,“伊尝喜欢吃那个蛋卷和天妇罗,我就给他多点了些。”
“我要的乌冬面呢?”
“乌冬面的话…”她挠了挠脸颊,“好像点了又好像没点。”
“我真的要揍你了哈余天满。”桃乐丝脸冒青筋了。
“开玩笑啦,你们爱吃的我肯定都给点上了。”
等待上菜的时间我们无所事事,但是没有话题我们也无需硬聊,桃乐丝拿着菜单看还有什么好吃的,梅若兰刷着手机看视频,天满则是在微信跟人聊天。
伊尝坐在她旁边,无意中看见了她的聊天对象——岳母。这个岳母当然不是说对方的微信名叫岳母,而是天满给她备注成岳母。
“嘿,伊尝,”天满用手肘戳了戳他,“你猜阿姨跟我说什么了?”
“猜不到。”
“她叫我们别在大学就给她搞出孙子来,”天满忍俊不禁。而对面的两人,只是抬了抬眉毛,没有说什么,可能是觉得不说更好。
“你怎么回她的?”
“我跟她说我们尽力而为,”天满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随着菜一道一道端上来,余天满却叫我们都别动筷,她要先拍照。中途聊了些有的没的后,桃乐丝忍不住问道。
“所以,今天有啥特殊的么,非得中午出来吃饭。”
“嘿嘿,你猜猜?”
“猜你个头,”她骂道,“你每次这样,最后说出来都是些无聊的事情,你爱说说,不说拉倒。”
面对一点也不配合的桃乐丝,余天满有些苦恼。
“那伊尝,你来猜。”
“今天几号?”
“七月七。”梅若兰说,“公历。”
“我想想,”伊尝似乎有些头绪,“我们同居的日子?”
“妈呀,”桃乐丝骂道,“别告诉我真是这个。”
“就是这个!”余天满兴奋的点头,“那年今日,我们四人就是在这个日子一起搬进温馨的小家。这可是我们四人关系划时代的进步。”
桃乐丝不是很认同,“真要说划时代,不应该是你提出那个**意见的时候么,你的脑子蠢到划时代了。”
“但是成功了不是么,小桃你明明也在享受,”余天满戳穿道,“这说明我当时费力想出这个计划并说服你们是值得的。今天不仅是在庆祝我们四人关系的成功,同时还是我伟大智慧的证明。”
“来,”她为自己的杯子倒上果汁,“干杯。”
“这种不应该晚上才有气氛么。”
“没办法,下午小桃和伊尝有课,晚上又有万恶的晚自习。就只能中午办了。”
在这意义不明的时间点,庆祝着意义不明的纪念日,碰撞在一起的杯子里倒的是果汁,对饮的人情绪并没有多激烈。但对于这四个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的方式。
看着天满高调地胡言乱语,桃乐丝不断地拆台讽刺,而梅若兰则是无奈地微笑时不时说几句话缓和气氛,这样的景象已经变成了平日标配。
伊尝喝下杯中这没有什么特色的果汁。如饮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