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我会怎么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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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回来得很晚。甚至,是在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时,才听到嘭的关门声,随后床垫毫无预兆地突然一颤。
“姐姐——”突然又被惊醒的我怨恼地睁开眼瞟了瞟那个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的少女,“干嘛呢,我才睡呢……嗯?”
没人回答。我又强打起精神坐起来,却看到她破天荒地穿着一套JK,就这么直愣愣地倒在床上,脸颊通红,就像是喝了酒,虽然闻起来没有一丝酒气。
薄纱似的白色外套勉强披在她的身上,领口随着少女平缓的呼吸摇来摆去。
而她的眼角,似乎有着些许光亮……
“胡上校他真的……我、我哭死……”
突然她的声音传出来,轻轻的像是在说什么梦话,然后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云云这是……怎么了?”
从来没有见到如此光景的我,已经不知所措。
“哎,先帮她把衣服换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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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视角标注规则:以»代表视角转换,仅在必要时标注视角来源】
凝视着成绩单上的数字,我一下子呆了。
“怎么样?”胡上校略有挑衅地朝我笑了笑,“这次化学比过我了吗?”
不可能。我不自觉地呢喃着,明明这次周测都很认真地去做的,计算题貌似是全对了,可是——
可是,把前面的选择题干错了两道。
“哼哼,还以为倒数第二道填空的计算没算出来就让你抢占先机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他看起来很拽地插起腰,“怎么样?认输了吧。”
-“我,我……”想到“君子协定”的内容,即使再不服气,我也只能认输了,“愿赌服输。”
“那好,”胡上校看起来更高兴了,“那么你这周六,应该明白怎么做了吧。”
……
淦,我真是吃饱了撑的答应些什么奇怪的协定。
我在心里怒骂着自己,那不自然的神态配合着无神的动作,就算再木愣的人也能看出不对,更别提颂颂了。
“云云……你至于吗,难道很冷吗?”
想必吃完饭后,看见个全身裹着被子只露出个脸的团子发呆似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情景,谁都会疑惑地凑过来问一问吧。
-“小桥底下盖小被,小被里面抹眼泪——啊对对对。”我跟个神经病似的自言自语,却在颂颂一根手指突然戳过来时吓了一跳。
“呜啊啊啊!……颂颂,真是吓死我惹。”
-“要被吓死了的应该是我吧——姐姐说说呗,怎么回事。”
张可颂看不下去,于是直接一掀,就把我的小被儿丢朝一边。
“这该怎么说呢——颂颂,记得我那天和胡上校拿化学周测成绩打赌吧?”
-“记得啊,而且……”颂颂貌似明白了,“今天成绩下来,你没比过他对吧?”
“……是。”我纠结了几秒,最后还是认输似的咬着牙承认了。
-“不会是输了……要把咱赔得倾家荡产吧!?”她不禁汗颜,“就算克扣我俩一周的零花钱,也许都不够他吃一顿的——胡上校这人的消费习惯我俩都有目共睹。”
随后,她甚至不自觉地远离了我两米远。
我正疑惑地准备凑过去,她却一副害怕模样地看着我:
“莫、莫挨老子!——赌约都是姐姐你自己去做的,这回输了真的不能把妹妹也拉下水的呀!”
-“至——至于嘛。”我在心底里暗想时代变迁就连颂颂都学会骂街了,一边在无数的纠结以后最终打算将真相告诉颂颂:
“我赌输了——这周六,得当他的什么“临时女朋友”啦……”
-“呃啊!?”颂颂听到了这话后,脸上的表情霎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弯,“真是……赞美太阳!”
说罢,她甚至双手举过头顶,看起来像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姐妹的态度发生了互换,这回是颂颂开始情不自禁地发电,而我呆呆地看向她,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劝好。
“唔,原来就这点儿事啊。”颂颂发完疯,肉眼可见地憋住笑意同时正色道,“可是之前见姐姐你跟徐晓乌在一块儿的时候,可是连'托付给他'那样的话都说出来过的哦。”
【啊,原来她那天……竟然还跟踪着。】
我一下回想起向徐晓乌揭露的那天,自己在等车时的一大堆话。
可是现在,怎么想怎么恼羞啊。
“那是先前啊。”我感觉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你看,我现在甚至连自己的心理,都差不多完全变成了……”
-“啊,我懂。”颂颂继续坏笑着,“可是都说了愿赌服输嘛,违约了可不是件好事哦。
“再说了,咱想想好处嘛。如果真是这样,胡上校一定会下血本……要是是我,我要给他的羊毛薅完咯。”
-“那你去。”
-“我……我就算了吧,姐姐那可是你的事情呢。我不打扰,我走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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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门口。
“还有多久呢……”
胡上校依旧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冲锋衫,手中却拿着个动辄两万才能买到的折叠屏,甚至还有那个他标配的大银(箔)耳机线。
就在上次,他通过拿化学成绩打赌的方式赢得了我小破站号的使用权,据说他这么做是因为被企鹅上的发烧友、舰长、刀客塔们安利了小破站的什么五级以上才有的高级功能,可是他已经懒得去练他那个可以被称作新号的二级号了。
拥有少许限制权的我只得忍气吞声地一再强调,不要看什么农药视频,不要拿我的号充舰长什么的,这才让我的号避免了亿些我根本不想看到的推送。
“嗯,小狗院长又在出老板卡了——唔,那是……?”
显然,胡上校注意到了我,不过他看起来似乎觉得手上的小破站都不香了呢。
“你,你怎么回事?”
-“怎么怎么回事?”我明知故问。
“你……”看着眼前的少女竟然穿着一套很戳他叉批的JK站在他面前,他连说谎都不利索了,甚至暴露了他的真正意图。
“我、我做这个赌注是想着,周末跟你到哪儿散散心,完全是,是出于朋友和兄弟的意义——可是你怎么,怎么真的当真了!”
胡上校显然是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毕竟变成了女孩子的兄弟居然有一天真的会穿着这样一身赶过来,这样的发展属实是有些魔幻。
“不过,这样看着确实发现你比原来大了不少……”
-“你在说什么……唉,今天随你。”
我本想发火,可是转念又想人得大度一些,于是只能这样道。
毕竟,我也不可否认因为某些原因真的大了许多。
“好嘞,车也快到了……”胡上校翻开了网约车平台,“咱们首先,去一趟十八机——”
……
小身板的胡上校倒是挺忙活,先到德能广场的十八机给自己的全面屏换了个手机膜,接着跃跃欲试准备看电影,却在我的百般拒绝后决定尊重我的意愿。
“咱们来看看小破站吧。”执拗着到了楼下的一家开封菜,胡上校在大气地差点儿“点了一本”后,把我按在座位上。
-“行,行吧……”我的眼睛只得跟随他的手指,点开了小破站……
“欸!”看着界面的个性装扮已然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我瞬间破防了,“你这是拿着我的号做了什么?”
-“还能有啥,抽主题啊。”他很快点开了什么界面,只见在我的头像下面排兵布阵似的显示着一连串数字藏品。
“好看吧,我可是往里面砸了好几百才抽到的……”
-“你,你怎么能……”
不等我去算自己到底应该给他交多少钱,他又眼疾手快地点开了会员购的界面。
“你看啊,”胡上校指着四个葱绿色的身影笑着,“我还买了四个fufu,等着到货以后送你两个。——唔,到底什么时候补尾款呢……”
我已经想钻地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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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就能让一个弱小的张可云变成百万负翁,正负的负。
又打车回到学校附近,见胡上校似乎意犹未尽地还想喝些什么,我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补救的机会。
“那,那个……”我小声指向一旁的蜜雪冰城,“要不,咱们喝这家吧?”
-“我请了。喝点啥?”
我早就料到胡上校会这样说,于是立刻回绝了:
“不不,不用……我来付就好。”
说着,我把手探进了装着手机的衣兜——却摸了个空。
我、我手机哪儿去了?
我再三确认了自己是带着出来了以后,瞬间觉得大事不妙。
-“怎么了?”
胡上校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赶忙把那条直入耳中的大银链子取了下来。
怎么办,应该和他说吗……
又是一阵让人恼火的思考,最终的结果让我不得不服软了:
“胡上校……我手机丢惹……”
……
“是落在出租车上了。”最后还是胡上校付的账,接着一锤定音道,“……我问了司机,他却说在忙着干其他事,没有一百他不来。
-“呐,他这是抢劫吗?”我自认为有些愤慨地说着,“我老爸前不久收车回车场检车(大客车)时在后车门边的座位上捡到别人的手机,都没有收人家一分钱呢……刚刚还看着他手机上刷什么币挖什么矿,果然是个……”
“打住。”胡上校不想再听下去,“既然如此,那咱也只能那样做了呢。……唉,看样子养个女朋友真的不是件容易事呢。”
-“你说谁是……呃,呃……”
事到如今,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了。
……
“给你送到家了。”
找到手机后我坚持要请他吃饭,可是再一次毫无意外的是手机余额不够了,最后又一次是他付的账。
“唔……”我经历了一天的憋屈,最后的感觉竟然是欠了一百万似的心虚,“我、我会还你的。”
-“何必啊。”胡上校却是显得一脸轻松,“都说是叫你当我一天的女朋友了(虽然还是好兄弟),就不是开玩笑的嘛。”
“可是你还给了那个人一百块……你老爸不薄纱你才怪呢。”
-“哪有他什么事,我俩早法律意义上的断绝关系了,不用担心。”他又不在意地笑了笑,“那就这样,下周一见。”
“可是你老妈也……”
来不及了,我还没说完,胡上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