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贝尔的宫殿内,奥斯维纳单膝跪地,看着上方端坐在黄金王座上的母亲。
她将双手抱成拳,向王座上闭目养神的安娜贝尔汇报着,虽然是血亲,但在安娜贝尔面前,奥斯维纳仍旧被无形的压迫感震慑着,不敢太过造次。
在奥斯维纳看来,安娜贝尔首先是血族与魔界的女皇,其次才是自己的母亲。
“嗯…?所以说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么?我亲爱的女儿。”
依旧闭着眼,安娜贝尔的情绪并没有丝毫波动,不见了便不见了,与她何干?
“…我曾经对一部分人说过凯尔纳斯被我处死了,如果她被人发现的话,可能会对血族的威信有一些影响。母亲大人,您知道的吧,已经有些贵族暗地里筹划着把我们赶下权力的金字塔尖了。”
憋了半天,奥斯维纳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她的宠物逃跑让她心情不快,因为那实在有些太过大逆不道了。她选择了一个更加正当的理由。
“所以呢?不过是些杂碎罢了,无需在意。”
睁开眼,安娜贝尔的目光锐利了起来,灯光下,她的影子在不断躁动着。
所谓影卫,其实便是安娜贝尔将曾经死敌的灵魂吞噬入她的影子,供她驱使。这些影子能够在任何黑暗的地方行走而不为人知,魔界中,那些对于血族统治愤愤不平的人她全部清楚。
只是,她懒得一个个清算罢了,等他们冒出头来,再一网打尽。血族之所以站在金字塔尖,靠的不是所谓权谋,而是绝对的实力。
“呃啊…”
听着安娜贝尔的话,奥斯维纳无措起来。
“你想要把凯尔纳斯找回来,对吧?”
也许是看出了奥斯维纳的真实意图,安娜贝尔起身,来到奥斯维纳面前,将她扶了起来,轻轻拍去奥斯维纳裙摆上沾染的灰尘。
“你是我的继承人,魔界的下一个统治者,没必要像外人一样卑微的跪在我的面前,想要什么,大可以直说。”
伸出手,安娜贝尔轻抚着奥斯维纳的额头,她罕见的露出了属于母亲的温柔一面。也许,她也想要和底层的平民一样,母慈女孝,可那注定是不可能的。
“嗯…我想要借用您的影卫,去找出凯尔纳斯的行踪。”
低着头,奥斯维纳强忍着心中那一份的不真实感,用全身心去感受着额头上那有些冰冰凉凉的触感。自从16年前,大姐死去之后,她就很少见过安娜贝尔这样温柔的样子了。
“确实应该把她找回来…无论如何,终究是血族的血脉,不应该流落到贫民窟那种地方。”
沉吟着,安娜贝尔看了一眼奥斯维纳的,似乎从一开始便早已知晓奥斯维纳将凯尔纳斯藏在了哪里。
就在奥斯维纳以为安娜贝尔同意了她的要求,要把部分影卫的使用权限移交给她时,安娜贝尔却话锋一转:“但是,我不会把影卫交给你使用。”
顿了顿,这位早已不知活了多久的女皇接着说道:“影卫们的灵魂都是各种族历代绝强的大魔法师,你的实力还不够,压不住他们。”
“那我应该怎么办?”
反问着,奥斯维纳抬起头,她直视着安娜贝尔的眼睛。那双眸子此刻没有锐利,有的只是柔情似水。
“用你自己手中的权力,无论是警察局的警力,亦或是利用你的身份,都不难找出你那个没用的妹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对了,找到之后,记得带回皇宫,我想见她一面。”
紧接着,安娜贝尔素手一挥,便轻而易举的斩出一道空间裂口,她将手伸了进去,不一会儿,便拿出一块金色的令牌。上面没有多余的花纹,有的只是“安娜贝尔·莉莉丝”这几个字。
“这是专属于我的令牌,见此令牌,如我亲临,你可以拿着它,调动南城区的一切力量,当然,仅限南城区,不然的话,我可能会对你做出一些小小的惩罚。”
将令牌塞入奥斯维纳的手中,安娜贝尔便回到了王座前,端坐下来,再度闭上双眸。
……
在奥斯维纳与安娜贝尔交流的同时,姜楠的公寓内,三人正共进早餐。
依旧是罗宾坐在姜楠的怀里,与她的未婚夫卿卿我我着,凯尔纳斯照旧坐在二人的对面。
“阿楠,今天也要去上班么?”
手中端着盛满白粥的碗,罗宾用手帕替姜楠把嘴角残留的水渍擦干,含情默默的看着她,满心满眼都是温柔。
“是啊,你来的不巧,最近案子太多了,太忙了,不然一定带你去南城区好好逛逛,虽然这的人都挺穷的,但有些地方风景还是很好的哦。”
紧紧抱着罗宾,姜楠用额头贴了贴她的脸侧,语气中带着些宠溺,但也有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没事,这几天我 就 住 在 这 里 了,等你有空,再一起出去玩玩。”
这样说着,罗宾刻意加重了某几个字的语气,同时用余光瞟了一眼凯尔纳斯。似是不经意间的一撇,但凯尔纳斯却毫无来由的警铃大作。
“嗯。”
轻轻应和了一声,姜楠拿过罗宾手中的碗,喝了一口白粥,便试图与她接吻,将白粥渡入罗宾口中,但却被红发女孩躲过了。
“讨厌啦…还没有结婚,是不可以接吻的,坏蛋阿楠。”
甜的发腻的嗓音,与昨天晚上欺负凯尔纳斯那人似乎完全不同。
有的时候,凯尔纳斯也不禁感叹,人与人果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她觉得姜楠很幸福,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还有一个深爱着她的未婚妻。
爱情的酸臭味有些难闻,不过没关系了,今天,就能离开这里了…吧?
悄悄瞟了一眼罗宾和姜楠亲热的样子,处的这么火热,应当是不会需要自己这么个电灯泡的。羞辱也羞辱过了,也该放过她了。
这般想着,凯尔纳斯继续啃着因为在冰箱放太久已经变得有些僵硬的面包片,昨夜被欺负的好惨,每次快睡着的时候都被叫醒,最终也不过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现在她的脑袋都还有些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