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月,渐渐从魔界的地平线升起,柔和的月光再次照拂着这片诸种族们世代生活的土地。

有些劳累的奥斯维纳独自走在尚不见一个人影的街道上。

“呼…”

将黑色的外套随手抛向高空,看着那件她穿腻了的警服缓缓落下,沾染上尘泥,她又狠狠踩了几脚,这才满意的继续行走。

“还真是麻烦啊…根本找不到凶手嘛…”

有些暴躁的揉搓着那一头标志性的白发,奥斯维纳有些烦恼。

她这几日都有在听着自家母上大人的话,在警察局南城区的总部处理着黑恶魔街的案子。

但那无疑是个悬案,犯罪现场并没有受到很完好的保护,那些穿着锁子甲的守卫们表面严肃,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然而商场内部早被他们翻过了无数遍。

这些日子里,在奥斯维纳的下属们下班之后,奥斯维纳便便独自翻越着各种卷宗和笔录,仍一无所获。

南城区里,那些曾经犯过事且有能力无声无息杀掉数十人的魔法师们基本都被她亲自审问了个遍,但却都是一问三不知。

是了,这些南城区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怎么可能去在意几个低贱平民的死活?即便是她自己,如果不是有母上谕旨的话,也绝不可能离开自己在学院那舒适的岗位,跑到南城区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处理什么案子。

“昨天下午又多了一条命案,一堆自称丐帮的家伙死在了某条巷子里,同样是没有目击证人,山羊街还有一堆人同时发了疯,说街道上有骷髅在走动。”

揉搓着太阳穴,一想到这些琐碎的杂事奥斯维纳就没来由的感到头疼,自己的母亲当年究竟是怎么管理这偌大的魔界的?

缓步走向自己藏匿凯尔纳斯的山羊街的某处小屋子,想到很快就能从自己那只可爱的宠物那里得到足够的血液,她就难得感到有些欣慰。

劳累过后,果然还是要放松一下…要不要再做一次呢?

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希望喝到琳娜的血,和琳娜做。毕竟比起同族,还是人类更契合血族。可惜离了学院,她大抵是不会再见到那个矮墩墩的人族女孩了。

将就着用记忆中那只永远软弱可欺的白毛团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了不出意外这辈子都只能活在她笼中的凯尔纳斯,奥斯维纳甚至有些欣喜的哼起了歌。

女性悠扬绵长的歌声随着清晨的微风飘向远方,最终消散在云层中,连带着奥斯维纳那份来之不易的喜悦。

“…有人来过”

站定在地牢上方那处破烂的小屋,看着敞开着的腐朽木门,奥斯维纳眼中的喜色彻底消失了…

“呼…吸…冷静…奥斯维纳…要冷静…大概只是某个流浪汉在这住了一晚,不会出事的。”

深呼吸,奥斯维纳安抚着自己砰砰跳动的心,她不能让人知道血族本应早已被处死的三公主被人囚禁。

虽然她只对学院里询问过凯尔纳斯下落的部分学员宣称过凯尔纳斯的死讯,但如果被发现凯尔纳斯的踪迹,仍然会让血族,还有她的母上大人颜面扫地。

因为16年前的战败,魔界本来就有不少贵族对血族生起了反叛的心思,如果再让女皇的威严彻底丧失的话…会很麻烦。

握紧了拳,奥斯维纳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小屋内,看着被掀开的暗门,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还是我太过自信了,应该上个锁的…凯尔纳斯,你最好还待在我为你准备的笼子里,如果让我发现你逃了的话…”

握紧了拳头,奥斯维纳停下了未说完的话,转而有些僵硬的通过暗门,套着有些太长的阶梯,向着她用来关注凯尔纳斯准备的牢房。

她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把那只可恶的银毛关在这里,为什么不多加上几道门,为什么不将她的手脚折断,将她的眼睛刺瞎,终究,一切都是因为她太仁慈了。

……

“…呼…吸…果然啊…还是跑了…我就知道。”

深呼吸着,奥斯维纳看着不出意外的空荡荡的地牢,黑暗中,唯有断掉的锁链悬空在墙壁上,轻轻晃荡着。地面,冷冰冰的水侵蚀着地毯,形成一个个小水坑,反射着奥斯维纳眸中的冷光。

她冷静了下来…冷静的可怕。

咚…咚…咚…

寂静的空气里,心脏在跳动着,有力,而缓慢,奥斯维纳难得的,感受到一丝气闷。

心口,有一丝疼痛,在连奥斯维纳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地方,缺了一块。

那个从小,她看着长大的,会一次次被她咒骂,殴打,但仍然会在下一次见面时微笑着的家伙,跑掉了…她最喜爱的玩具之一,跑掉了…

她逃离了奥斯维纳亲手为她铸造的牢笼,不知是谁帮助了她,亦或是她自己挣脱了锁链?但总之,她逃走了。

“凯尔纳斯…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啊,你逃不远的,我会找到你,然后…”

话到此处,奥斯维纳的眼神暗了下来,她伸出手,发泄般的一拳轰在了厚重的墙壁上,拳头深入其中,巨大的裂痕迅速将这个房间连接着走廊的那一堵墙爬满。

随着奥斯维纳将拳头抽出,这面曾经拦住了不知多少罪犯的墙壁,没能抵挡住奥斯维纳的怒火。

奥斯维纳没有说谎,凯尔纳斯逃不远,想要从魔界的一座城市去到另一座城市,必须通过空间传送门,而凭借着凯尔纳斯那微博的财力,不足以支付高昂的门票。

她知道的,凯尔纳斯从很久之前就拿着属于她的那一份零花钱去供养着所谓的朋友,她存不下多少金币的。

张开双翼,奥斯维纳笔直的穿过天花板与天花板之上数百米厚的土层,突兀的悬停在高空,俯视着身下的各种建筑和因为她的动作而感到惊惧无比的零星行人。

“河流啊,聆听我的召唤,从虚空中浮现你的模样,淹没我所愿之处吧!”

张开双臂,奥斯维纳在血月下吟唱着一个对她而言简单过头的魔法咒语,既然凯尔纳斯已经跑了,那这座用来关押凯尔纳斯的地牢便也无需存在了。

施展完魔法,还不等魔法生效,奥斯维纳便笔直的向着女皇的宫殿飞去,她将经由她母亲之手,调动死忠于血族的影卫,将凯尔纳斯给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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