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能继续！再来一局！”
聂言左脚还没站稳，背上的醉醺醺的少女开始踢腿大叫，好不容易给她穿上的鞋子又飞出去。
给司机付了钱，聂言背着路尧上楼，大门没锁，只能直接进去。
把路尧放在床上，这货脸上还带着红晕，时不时傻笑两声，也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衬衫被掀开一半，露出白皙平坦的小腹。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一层轻薄的纱。
聂言帮她盖好，去客厅找点水喝，发现水壶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刚打算离开，想起客厅的门必须锁，又回到房间拍了两下路尧的脸颊。
“醒着吗？你家钥匙放哪了？”
“钥匙……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不是要死是钥匙，我去锁门，万一贼溜进来怎么办？”
如今的路尧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美女，就算大脑不管她，小聂言也不会坐视不管。自己打赏的网红，岂能白便宜了别人？
“贼？”路尧眼神迷离，挠着肚子，“就我这破地方，哪个贼不长眼？”
“少废话，钥匙在哪？”
“我……我……”
见她似乎想说什么，聂言低头侧耳，强忍着她身上的酒气倾听。
“我还能喝！TM的再来！”
路尧猛地抬头，鼻子撞在聂言耳朵上两个人都叫一声疼倒下。
来个屁，五个回合你就醉成这样了。
聂言也想不到，明明是路尧提出的比试，结果自己连输五局，这几大口酒灌下去直接让大脑宕机。
问她也问不出结果，聂言也不能就这么离开，叹气后道：
“哪都别去，我去给你买点醒酒水。”
“嗯……我要可乐……”
聂言当然不能给她买可乐，只能嘴上应付着：“行行行，好好躺着。”
“不是生的我不喝！”
聂言无视她的吆喝，转身就走出公寓，来到外面的街道。
他找到最近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矿泉水，自己拧开一瓶大口大口喝着，一下子喝了半瓶。
今晚过去后，该怎么办？
几万块砸下去，全进了那路尧的口袋。总不能继续当怨种榜一吧。
只是一年未见，路尧已经是和自己完全不同路的人。
聂言顺道去买了包烟，点燃一根抽着。
总感觉心里有什么被堵上了。
“聂言？”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身体猛地一颤，扭头看去。
一名女子正向自己走来，她穿着精致的黑色小裙子，脸上化了浓妆。能在这种地方见到熟人已经很令人惊讶，更离谱的是聂言现在的样子。
“你身上，怎么那么脏？刚在泥巴里打滚？”
“没有，陪朋友出去玩了而已。”
聂言又抽了一口。
“有事么，李秀秀？”
倘若碰上别的熟人，聂言还能陪他好好叙叙旧，抱怨今天发生的破事，但李秀秀不行。自从两人分手以来，光是知道对方存在于此聂言的心就不能平静下来。
他思考过很多与前女友再见面时的场景，最差也不过是在对方婚礼现场，没想到还有更糟糕的，真想挖个洞钻进去。
“你去哪？”
“回家。”
“我记得你家不在这边……你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和你无关。”
李秀秀闻言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你还挺无情，半年不见我就和你无关了？你们有钱人都是这副模样？”
她双手背在身后，踩着高跟鞋来到聂言身前。
啪嗒，啪嗒。鞋跟踩在地上的声音宛如世界上最令人厌恶的噪音，聂言恨不得把自己耳朵给堵上。
他把没抽完的烟丢地上，用脚踩灭。
“李秀秀，当初可是你甩的我，现在又腆着脸缠我，什么意思？”
“是吗？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这事，毕竟对你们来讲，女人不是花点钱就能到手的可替换品吗？”
你TM……聂言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深呼吸后回答：“你一直都觉得我是这种人，所以我们才会分手。”
“难道你不是这种人？”
硬了，拳头硬了。
李秀秀的笑容曾经是聂言最喜欢的东西，如今他只想在她脸上来一拳。
“我们一直以为，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有钱，父母是大公司老板。”李秀秀继续说道，“事实证明，你和我们没什么不同，只是一个带着大少爷傲气，却没有拿到大少爷剧本的人。”
聂言在D大学的风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翘家大少爷”，然而李秀秀与他分手后，很多人才意识到，他并不是身份尊贵的人。
穿着普通款式的衣物，用着几千块的电脑，在开黑时粗鄙之语从不停下。生活费来源并不是父母给的零花钱，而是姐姐开的偶像事务所，如今事务所生意也不景气，仅仅是维持在不倒闭的程度。
学校里没有人愿意倒贴他，就连李秀秀也是聂言先表白才追到手。
而这也是李秀秀为数不多能拿来吹嘘的战绩，被富二代表白，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甩掉，她能靠这点吸引来更多追求者。
至于聂言的想法，反正都分手，有没有看都无所谓。
“聂言，不如我们维持之前的关系怎么样？”
“什么？”
“就像你和我还在交往的时候，你给我钱，我给你女朋友的待遇……仅限表面。”
李秀秀的手搭在聂言肩膀上，被他用力甩开。
“你把我当什么人，舔狗？”
“呵呵，你这种人，难道不是战狼？”
区别在于舔一个和舔一群。
“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眷恋，刚刚被我挑衅时早就动手了。”李秀秀看向他颤抖的拳头，“为什么不揍我？不就是因为你还放不下过去嘛。”
聂言像尊雕像，脸上表情毫无变化，都被她说中了。
与李秀秀交往那段时间，确实是聂言上大学以来最幸福的时光，即便两人分手，他也偶尔会想起。
但这段幸福时光每次回忆他也会感到痛苦，急于找点别的什么转移注意力。所以找上陪玩网红，找人填补自己内心的空缺，对着小魔女璐璐砸钱，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人家的榜一大哥。
“机会仅限今晚哦。”李秀秀伸出手指，“我听说你去找了陪玩，那种皮套人有什么好的，你甚至不知道对方的性别。”
“……”
“就算当了榜一，你也不一定能见到对方一面，而我就站在你的面前，机不可失。”
只要聂言点头，李秀秀不介意给他一点慰藉，仅限表面。
眼见聂言越来越动摇，她眼底狡黠也搬上台面，开始倒数：
“三，二……”
“Rider kick！”
一道白色身影在聂言面前飞过，一记飞踢踹在李秀秀身上。
“你是哪来的野狗，敢动我的人？！”
“痛痛痛，臭小鬼你谁呀！吃饱了撑的？”
李秀秀捂着自己被踢的部位，表情十分难看，怎么又跑出一个野人。
今晚什么情况，开趴？
“只是一个路过的……啊不对。”
路尧说到一半，回望了聂言一眼，轻笑一声。
“你问我是谁，我当然是聂言的好朋友。”
“好朋友……你TM谁呀？”
等的就是这句话。
路尧退到聂言身旁，紧紧挽住他的手臂，脸上挂着清甜笑容：
“我是小魔女璐璐，聂言是我的榜一，懂？”
“……你就是那个网红？”李秀秀比了比她的身高，“你成年了吗？”
“这很重要吗？”
路尧朝她吐舌头，然后看着聂言。
“真是的，你帮我买水，太慢了，我还没有满足呢。”
“不，等等……”李秀秀想说什么，看到她身上只套了一件衬衫，脸色愈发苍白。
路尧刚刚并没有回应自己的问题。
也就是说，居然存在那种可能性吗？！
“没错，聂言正在为都市国家的铜制产业做贡献哦。”
路尧俏皮地眨眼，还比了个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