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

“医生……医生……你快看……”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医,医生?”

“看什么?这不是挺好的嘛?”

“医生,你,不,你被污染了?”

“怎么能说是污染呢?反正人生是虚无的,笑对人生不就好了吗?”

“对,对哦,我们应该笑,哈哈哈哈,我们应该笑。啊,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久违的感觉。感谢伟大的水之魔女纪灵梵,您的意志将带领我们度过快乐的一生。”

——

“如果这是一本小说,那么它之前的全部剧情都只是在水字数而已,直到现在才进入了真实。”我说道,“它的全部的情节都是虚无的,它的全部的人物都是虚假的。来吧,说说你们是谁。”

梅杜莎:“我是灵灵!”

涂山千寻:“我是灵灵!”

小丧:“我是灵灵!”

森崎:“我是灵灵!”

肖艳艳:“我是灵灵!”

“没错,你们都只是我的人格而已,对此我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梅杜莎代表理性,希嘉丽代表希望,罗兹代表自由,涂山千寻代表神秘,小丧代表解离,真嘚儿代表自欺,嬉戏代表荒诞,森崎代表纯真,肖艳艳取代了爱娃,代表戏剧性,柳茹诗代表疯狂!那么是什么把你们从我的身上剥离!”

“是卑鄙的人类!”

“是卑鄙的人类!”

“是卑鄙的人类!”

“是卑鄙的人类!”

“是卑鄙的人类!”

“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合而为一!重新征服世界!”

“合而为一!重新征服世界!”

“合而为一!重新征服世界!”

“合而为一!重新征服世界!”

“合而为一!重新征服世界!”

“好!让我们合体吧!”

“比赛还未结束,你想去哪里?”

在我的领唱和众人的和声中,一切本来非常顺利,可是,一个不和谐的声部却忽然加了进来。

这时,我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只见神奈酱翩然浮在了空中,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她的脚下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她的步伐却那样的稳健,好像从天上降临的仙女。可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仙女,连小冷和阿情这两个监管AI也早已被我污染。不,按道理说,神奈酱也应该被我污染了才对!

啊,我刚刚忘了,除了我以外,应该只有十个人格才对。那个全身包裹着的家伙是谁?取代了她的存在,现在脱离了我的掌控的神奈酱又是谁?

多了一个吗?就像第二局一样,本该是十个人的比赛,多了一个人?

而且多的那个都是神奈酱?

“哪有什么比赛,一切不过是你们SF(Spellgirl Foundation)的阴谋罢了。”我说道。

“哟,你已经全部想起来啦?”神奈酱微笑。

“从一开始一切就在我的掌控之中。不过是为了躲过你们的监视,我一直在演戏而已。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我的力量已经侵蚀了现实世界。你呢?你到底是谁?原本的神奈酱也应该已经被我污染了才对。”

“我是谁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我也是主持人来着。”神奈酱掏出了一把手枪,biu的一声,舞台上的小冷立刻被爆了头,“哎呀哎呀,原主持人小冷不小心摔了一跤呢,现在,魔法少女锦标赛第三局由我监管了。”

我试了试,糟糕,这个会场真的已经出不去了。

没想到,在我已经万无一失地布局了的情况下,竟然还会出现疏漏。

“有趣。”

当我这样说的时候,我左手一握拳,场上的其他十一个人,包括尸体,全部化成了淡蓝色的水,然后飞快地向我聚拢。现在,我的全部人格都已经回归,但是,它们并没有给我的精神造成丝毫的影响。

因为,我乃虚无。

虚无,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洞。

就好像哲学起源于“世界的本原是水”,却最终只能带来虚无一样,水的本质本来就是虚无的。它比气还虚无,它比道还飘渺。为什么?因为人在气中还可以活,但是在水中却会死。

“就算你吸收掉你的人格也没有用,毕竟这里不是现实世界,你无法解构掉‘权限’这个概念。既然你污染了所有的监管AI,那么我就把它们的权限都收回了。现在,只要你无法通过这魔法少女锦标赛第三局,你就无法回到现实世界。”

神奈酱的手向我一指。

“水之魔女纪灵梵,你的时代结束了。人类终将重获意义!”

咻!

下一刻,场景发生了变化。十二个包厢彼此连接了起来,形成了一道弧线的长廊。而神奈酱出现在了舞台的中央,小冷的尸体不见了。此时的神奈酱,穿着一身女孩子逛街才会穿的休闲服。她手持着话筒,微笑地看着我。而我,还是以魔法少女灵灵……不,水之魔女纪灵梵的身姿,立在长廊上。

“魔法少女锦标赛第三局,终极轮!现在开始!”神奈酱的声音通过音箱从四面八方传来,“答错即是死亡,但死亡不代表终结!人类必将战胜虚无!Love never die!”

“真爱不死吗?那可是一部烂片啊。[1]”我说道,“难道不应该首先解答几个伏笔吗?譬如说,关于大家都是我的人格,到底有没有伏笔?”

“都已经展现了现实世界护士和医生的对话了,大家不都知道其实这些人都是你的人格了吗?”

“不,这种伏笔实在太生硬和糟糕了!在第一章有读者说[2],车上的人怪,但是主角全部都能看懂不是更怪吗?实际上,这位读者就捕捉到了伏笔,为什么这么巧,我能够看懂占卜大爷的蓍草、高中生的《芬尼根的守灵夜》、程亮的《ムーンライト伝説》呢?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我的人格,他们只是我不同心理的投射而已,他们的知识量当然涵盖在我的知识量当中。

“占卜大爷代表的是我对自己的国学知识无用武之地的不甘。阴沉男代表的是我颓废的一面。上班族代表了我对无意义的工作的迷茫。高中生代表了我对读不懂高深的书的自卑和恐惧。程亮代表了我的少女心。爆炸头则代表了我对于刺激的恐怖事件的渴望。这是我人格的初步分裂。由于这几个人格是最重要的,所以到了第三局他们才会全部亮相。

“然后……”

“说多了读者根本看不懂。”神奈酱打断了我,“还是快点来解决这个规则怪谈吧。一旦你的解读是错的,你就会死。你只有一次机会。来吧,这是——我们的决战!”

————

注:[1]《真爱不死》是著名音乐剧《歌剧魅影》的续集,音乐十分优秀但剧情十分糟糕甚至严重OOC,因此饱受音乐剧爱好者的诟病。

[2]为什么我能知道读者的话?第二卷我不是说过吗?我是可以看到你们的吐槽和评论的诶。——by水之魔女纪灵梵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