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鹿溪道：“一定很贵吧？”顺便的一句话不带觊觎，没有期待，他像是找不到话题聊，随便扯了一句，就像是在说路边的石子为什么这么多，那边的草为什么这么高，姜艺结束了思考，看着少年，真想抛弃那些困人的理性，冲破公序良俗的囹圄，对他道一句，你在勾引我？原以为你清纯，便把稀奇古怪的念头从你身上剥离，现在看来只是伪裝。
当然姜艺不会说，凡事无所顾忌的她是在害怕后果了，她和他的位置发生了对调，她也无法理清是怎么回事儿，只是怕他厌恶自己，不应该是别人担心自己的情绪吗？往前追寻，都是一群人阿谀奉承自己，她们只会笑呵呵的，骂她也是一个劲地笑，夸她便是发展成了满意的笑，笑与笑真是奇异，一样的表情她却能看出一年四季来。
“你有试过把头发扎起来吗？”
好像自己的曾说出的话又回到自己的身上，温鹿溪道：“应该会好看吧。”他的轻语尤是情话。
“一般，我姐姐说不太好看。”
“你也有姐姐吗？”
像是不熟悉的人之间才会说出的话，当真是没话可聊了，终究是不太了解对方，姜艺道：“有。”一个字的回答听着只是点头，这个话题完结了，急需另一个话题，要快点说出开头，但实在是找不到好说的，所以只能静静地坐着，然后不得已回家了。
……
告别了姜艺，是在她欲言又止的神色情态下。
温鹿溪回了家就换了衣服，膝盖的伤口很碍事，走路都不能走得太快，被迫成了一只蜗牛，慢慢挪动，手心的伤导致拿东西像个傻子，因为会痛。回了房间，把窗帘往两边拉去，坐在书桌上，稍旧的笔记本被窗外灿烂的阳光照耀着，是一本收录文集的本子，温鹿溪翻开看了看，这个世界的文人墨客与原有的世界不逞多让，毕竟只是性转了而已，演员，歌手，作家，政客，富商都有迹可循，只是换了性别，换了个贴合的名字，当然也有些他从未见过的，新世界总归要体现“新”，这是它的表现之一。
温光窜进了屋内，把平淡风格奇异得调换成了暖系，温鹿溪拿起桌上的钢笔，他在思考，要不要趁热打铁先把陈衣露拿下，还是一同发展呢？姜艺真是个胆小鬼，我都那样做了也不敢说“我爱你”“我喜欢你”这种最为质朴的告白话，她什么都没表现，好似这样的举动属于正常。
“你ooc了。”许久未见的系统再次上线，温鹿溪转笔的手停了，那款几年前热销的钢笔掉在桌子上发出硬碰硬的声响。
“你违规了。”系统的声音没有情绪起伏，像是最基本的机器人在朗读课文一样听着真够冰冷的。
“所以要怎样？”温鹿溪小心翼翼地道，对于未知的惩罚必须要有一颗敬畏的心，不然面对突如其来的恐惧会表现得颇为滑稽。
“忘了和你说了，鉴于你是新人，所以允许你违规操作五次。”
“所以我还可以四次违规？”
“是的，用完后你再违规是不允许的，会给你相印的惩处。”
“你为什么之前不和我说？”
“我前面说了，我忘了。”这样的理直气壮，真让人无奈，温鹿溪也不想再说些什么话，便是劝退它，“你走吧。”
“好。”它直接道。
“你下次上线什么时候？”
“我一直在线上，不存在下线情况，只是你不找我，所以显得我不在。”
“……”
温鹿溪没在理会系统，有新手福利那就简单了，四次违规，那待会就使用一次，对陈衣露用一次，都是她强迫自己，那自己主动一次，试探下她这个“伪君子”，可能她会拒绝，她自己的愿意那是恩惠，自己的想要那就是不知趣。
也许她不会这样说，可能会婉拒，温鹿溪在想现在要不要把姐姐的钢琴给砸了，陈衣露会生气，但多半不会当面发泄出来，可能会不理自己，用冷落代替谩骂。
现在的陈衣露都不爱锁门，琴房改造的房间很大，再次坐在钢琴面前，打开琴盖试着弹一弹，比不得陈衣露的水平，只在外行人看来不错，温鹿溪的实力最多称得上一般，要是弹熟练的曲子那就是超过一般水准更容易忽悠人。
无聊地弹了弹，随后则是躺在陈衣露那张大床上，四面墙都有她的荣誉，一面标榜她的美，一面展现她的雅，另一面呈报她的智，再一面公示她的灵，结合起来是什么呢，美丽、优雅、智慧、灵动，这世界不需要用什么隐喻来称赞她，那些晦涩难懂，那些需要细嚼慢咽的词汇都不足以描绘她，就像她的脸不需要化妆修饰，外物提现不了她，反而衬之。
有她这样的人青睐好像死也不足为惧了，但温鹿溪可不会被她所谓的爱记下就死心塌地了，陈衣露这类人她很了解，外表华丽，内里龌龊对她一心一意那是糟践自己，姐姐现在比较单纯而已，只是比较，等她功成名就那就不会这么可爱了。
床头柜的抽屉里放了几张相片，温鹿溪因为无聊翻找出来的，其中有一张是高中毕业照，一个班级就二十个人，全是俊美长相，老师们一个顶一个的贵气知性，照片的清晰度异常的高，连头发丝都能看清，西式的校服胸口的校徽都能依这张照片细致描摹。
金钱堆积啊，只能这么说，中外合办的国际高中都是金钱铸造的，在电影里也是最适合发生些烂俗桥段的地点，是我爱你，你爱我这种爱情戏码，所拍出的初恋味道不是薄荷味，是浓郁的苦涩。
高中时期的陈衣露依旧好看，就与之前询问她的一样，从小到大无人说她难看又或丑，而心里的丑陋可以说是贱，说是脏，说是坏，她的一生是被优秀贯穿了一生，成绩的优秀，身材的优秀，容貌的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