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难听些，就只有一些低级无能的侠客，才会去成为常驻侠客。月钱三两？有谁会在乎这点东西？”
“就是，我们小队有时候一个委托就不止三两了，确实低了些。”
负责登记申请成为常驻侠客的镇邪司成员现在早已全是季笙瑶的人了，他们是环节里既定的一环。
他们是名为镇邪司的庞大机器里的一个部件，这样庞大的机器里只用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季小姐的命令。
尽管有些偏激的侠客已经贴脸嘲讽输出了，他们饶是没有血性般地登记着前来注册的侠客。
侠客里从来不缺乏敢于发出声音的人。
但沉默的才是大多数，他们都选择观望。
他们或许是有些心动的，但此时前去注册常驻侠客的话，是不是就显得他们就是那群一个月拿不到三两的侠客？
除了极少数实在是窘迫的侠客，或者有血性的侠客，本是极好的一项政策，竟没有多少人来报名。
季笙瑶在二楼冷冷地看着一楼的变化，她侧过头开口，“记下那几个说话的人。”
现在的变化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从来没有幻想过通过一次改革就让镇邪司完全由她掌握。
许是侠客的风头太盛，让人们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真正的地头蛇，官方不只有镇邪司一家。
江陵知府才是真正拿取国家俸禄的机构，镇邪司更多的是像国家商行，一个是为国家工作，一个是与国家做交易。
从地位上来说，镇邪司与各州知府平级，但拥有更多实权的其实是知府。
柳万财不是傻子，镇邪司此举，就是想要招募自己的私军，有了自己的私军，镇邪司或许就能够和江陵知府叫板了。
更何况这位镇邪司的新头子还特地让人送上请帖，请他出席宴会，这无疑是要打你的脸，却还提前告知你一样。
柳万财当即就叫了几个手下的侠客，让他们和镇邪司唱反调，然后顺便观察一下镇邪司招募的侠客是些什么档次。
这次天降的新人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但他也要对方明白，他柳万财也不是好惹的。
“师父师父，你有看到刚刚镇邪司的那位小姐吗？她看起来可真好看呀。”
“嗯……”墨语惭沉吟一声，看来季笙瑶没把他女装的事情告诉这个丫头，“赶巧我刚出去了一趟，没见到，以后有的是机会见。”
“主要是他和师父你很像啦，甚至让我觉得她是我师姑什么的。”
“咳咳。”墨语惭轻咳一声，“我们去常驻侠客报名吧。”
“好！”项凝云倒是没有反对，因为这是师父的意见，师父的意见就是她的意见，而且她认为，同样是讨伐妖魔，私人和常驻有什么区别嘛？
更何况她每个月多出的三两银子，也可以寄给家人呢，她想着想着，闻见一股淡淡的香气。
她忽地皱眉，警惕地看向墨语惭，“师父师父，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和哪位女侠约会了？”
“？”墨语惭身体一僵，表情僵硬地转过头，笑道：“小云，你在说些什么呢？”
“为师早就达到了太上忘情的境界了，怎么会去和哪位女侠约会呢？”
“可是，师父你身上好香，我记得师父你是从不喷香水的吧？”项凝云抓起墨语惭的衣角，轻轻嗅了两下。
“快说我的师母是谁！”项凝云小小的脑袋向前伸着，一副逼宫的模样。
墨语惭打了个哈哈，他怎么也想不到，季笙瑶让他为了扮好女人给他喷的香水，会让项凝云生疑。
但他怎样也不可能承认自己女装的，去和别的女侠私会，这个对墨语惭来说更是不可能。
他看着项凝云纯真的眼神，道：“丹药的香味而已，为师在炼制新丹药，这是你没闻过的香气，倒也正常。”
“哦……”项凝云失落地点了点头，“这样啊，我还以为我马上会有个小师弟，或者小师妹什么的。”
“？”墨语惭发现，他根本捋不清眼前这位小姑娘的脑回路，“小师弟？小师妹？为师从来没说过会再收徒的吧？你是为师唯一的徒儿。”
“啊……可是师父，那天你真的很帅。”项凝云抬起手，嘟着嘴模仿“失败品”的声音，“嘭！”
项凝云学着那天墨语惭的声音说道：“我可没说，你能动她！”
本来墨语惭并不是这样的语气，但为了让自己的声音更像墨语惭些，项凝云刻意加粗了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呆傻。
闻言墨语惭嘴角一抽，打了个哈哈。
“我就在想，师父你这样的普通人，要是突然死掉怎么办？”
墨语惭闻言一滞，因为这样的话，听霜她们也不止说过一次，他这样的普通人？墨语惭是现在是最不喜欢听这样的话的。
“那我可就没办法好好回报师父你了，等我成为绝顶侠客的时候，万一师父你没了，该怎么办？”
“如果师父没找到师娘，我没有小师弟或者小师妹，那我还怎么回报师父你的恩情呢？”
“你想哇，师父，你要是找到了师娘，要是你真暴毙了，我还可以教小师弟或者小师妹无敌的功夫！把他们培养成超级侠客！”
“不然的话，师父你这样真的是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明明是个侠客，却还被是普通人的师父你保护……”
“而且我看那位镇邪司的小姐也不错，长相和师父你也挺有夫妻相的，要不……”
墨语惭敲了项凝云的脑瓜一下，“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还他和那位镇邪司的小姐有夫妻相，废话，那就是他。他不像她那才奇怪呢，什么我的妻子竟是我自己？
“你放心好了，你师父我是绝对不会死的，你师娘的事情现在不会敲定，以后也不会有！”
看着墨语惭说得笃定，项凝云小声嘟囔一句，“哦……起初我还觉得有点可惜呢。”
“什么？”墨语惭没听清，问道。
“没什么！”这里人声嘈杂，再加上自己的小心思险些被戳破，项凝云只能拔高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