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质的水果糖含在嘴里,她喂给自己的是草莓味的,果味很浓,价值不菲,这是以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陈衣露是期许地看着他,而温鹿溪只是点了点头,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陈衣露的笑真诚了。

她没有吃糖,是把那些东西全部拿了出来,“给你买的,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味道的,所以我买了几款卖的较好的。”

所以你就用糖果来换上床?温鹿溪盯着姐姐,真想开口问着,但他没有,只是点了点头,“姐姐买的我都喜欢。”这也是个令人满意的回答,陈衣露暂时忘记不愉快的事情,手机里有太多未接来电,都是林景芝的,她不想接,对于那两个人她不想再说些什么,野蛮粗俗的人她没法沟通。

“姐姐。”温鹿溪轻声念着二字,陈衣露看着手机,听见弟弟的声音她立即放下看向她,是轻轻地问:“怎么了?”说着还抚摸着他的脑袋。”

“我想住宿。”

陈衣露收回手,问道:“为什么要住宿?学校离家不远。”

“没什么……”他低下了头,在面对她真诚以待的柔情,他很难说出伤人的话,或者说不想让她难过,我讨厌你,我觉得你恶心这种话绝对会让她感到伤心。

对上她的眼眸,纯粹清澈的漂亮,对着这双眼他没有勇气说谎话,可又说不出实话,他低着头嘴里的糖果不知不觉被咬碎了,浓烈的果香在嘴里绽放,陈衣露不懂,可也不想问,是挑起他的下巴让他正视自己,甜腻的草莓味道很浓,她往前靠,唇与唇相贴,尝了尝她口腔里的果味,但更多只是想亲一亲他。

“有什么事儿就说,不必藏着掖着。”

……

温鹿溪没有和她说,陈衣露是习惯了弟弟这内向的行为方式,也没有执着追问。

躺在床上,手机里满是姜艺的消息,抛开原有的人设,温鹿溪思考了下对姜艺的进度,她那么宠自己,送那么多东西,不能只拿,总要送她些东西,温鹿溪在沉思,要送什么给大小姐,不用太贵,有心意就行,现在的大小姐太罗曼蒂克了,搞浪漫有一手的。

他想到了陈衣露,她给自己送那价值几千的糖果,要是换做普通高中生真是要被她这财大气粗的手段给迷住了,但他无动于衷,要真喜欢,喜欢她的脸,喜欢她的胸,喜欢她的身子不就行了,何必在意那些外物呢,温鹿溪要借花献佛,可能成语用得不准确,但意思差不多就行,姐姐送给自己的东西那就是自己的,所以送给另一个姐姐也无可厚非,只是希望姐姐不要生气呢。

姜艺把照片投稿后就没怎么关注比赛,她都要忘记这一茬,倒是她的“走狗”们是知道自己的主子参加了这个比赛,所以在晋级时都是奔向告知,姜艺这才回忆起自己干的事儿,哦,晋级了啊,她不怎在意,重心从未放在这里。

“姐姐可以见个面吗?”——来自鹿溪的消息。姜艺自来熟地打上自己的备注,当她看见这样的消息,她快速回复:“可以。”

地点在大学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店里招牌说是咖啡,但现在卖奶茶的居多,姜艺第一次光顾这里,她选择欢乐的地方一般都远离学校十几公里左右,这么近的地方她不怎青睐,她早早地来到,占了一个位置,温鹿溪则是稍稍地晚了些。

姜艺注意到了自己的少年,他还是那样的纯然,谁都可以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五颜六色……垂涎欲滴。

“要喝点什么吗?”姜艺问着。

“我都可以。”

店里的生意不算火热,微淡,姜艺随便点了些,面对少年,她道:“你找好房子了吗?”她其实想问你和你姐姐说了吗?陈衣露应该会同意的吧,她也不知道,衣露的态度她也摸不清了。

“我能和你住一起吗?”温鹿溪开口,让人意想不到,姜艺是被这句话断了网离了线,是好一会儿才重连成功,可他又道:“我姐姐不想让我出去住……她不愿意。”

“衣露不愿意?”姜艺道:“你姐姐是你的监护人,她要是不愿意的话好像真没啥办法。”

“我讨厌她。”少年低语,让姜艺提起神来细细聆听,“我不喜欢她,她会打我,会欺负我的。”

姜艺喝着刚端上来的咖啡,微苦微甜的味道,将她捕获笼罩,可听着温鹿溪的话语她是放下了端起的杯子,他又说道:“姐姐,我不喜欢她。”

她没有完全听信少年的话,她的喜欢是理智的,并非愚蠢的,对于陈衣露的了解她不敢完全相信,只当他是受不了的夸张句子,听着店里的音乐,她道:“我来想办法。”

没有多待咖啡店,姜艺带着温鹿溪出去了,阳光灿烂的日子不能郁闷,她看着走在身旁的少年,光线轻轻地落在他的眼睫上,如一只蹁跹的蝴蝶在灿烂阳光下停栖,走了好久,他累了,是在某处公园落脚,坐在石质长椅上休息,姜艺一起坐下,温鹿溪从衣兜里拿出一颗糖塞入嘴里,然后问道:“姐姐要吃吗?”似乎连话语的都是一股子甜味,姜艺还未回答,他就拆开了一颗糖,抵在她的嘴边,意思明显,我喂你。

姜艺犹豫片刻,但还是张嘴吃下了少年手里的糖,坐在树下的长椅,热烈的阳光在叶隙间流动,不断降温的天气在这像是凝固了,暖洋洋的甚至有些燥热,南方的秋季相对于北方温柔太多,树不会落叶,草也不见枯黄,有的话该开还是开,那些鸟鸣每天不断,没有寂寥萧瑟的态度,只是冷漠了些。

姜艺轻松地坐着,她把糖果咬碎吃到包裹在里面的甜浆,然后道:“好甜。”这是说与少年听的。

“喜欢吗?”

“糖还是你?”突然她这样说着,许是温暖如春的恰意让她的思绪也松懈了,是不过脑地说出这样的话,她紧张了,呼吸减缓。

“你讲话有种电视剧的腔调。”温鹿溪小声道:“我当然是说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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